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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73-2974真胆大(召唤月票)

郭队长说的,是去年发生在寿喜的一件事,寿喜劳动局局长查出患了肺癌,提前病退,常务副局长就摩拳擦掌地要接这个班。

这个副局长敢这么惦记,肯定是有原因的,他是资深副局长,其他的副局长根本无跟他抗衡,上一任这个位子就该是他的,结果被省里的空降者抢了去。

抢他的这位,也就是肺癌局长到任之后,同常务副交流过一番——我就是来镀金的,最多不超过两年,你好好地配合我的工作,那我走的时候,把你扶上来。

常务副就很用心地扶持肺癌,不成想眼瞅着快到时间了,那位查出得了癌症,只能提前走人了,不过他确实是向组织推荐了。

而且,寿喜这两年一直动荡不安,考虑到现在人心惶惶,常务副递补为局长,应该是最稳妥的做。

该局长都已经做好上任的准备了,不成想又有人横插一杠子,来的人比上一任局长还年轻,居然只有二十九岁。

常务副登时火冒三丈,据说他曾去找前局长求助,不过可以想像,都癌症患者了,人家记得临走推荐他一下,那就已经算是讲究人了,哪里还可能再管他?

于是他四下寻找新局长的毛病,某一天夜里,市**局出入境处起火,第二天,常务副就疯了,他见人就说,“王立华是美国间谍,真的,他是美国间谍……”

别人不知道的是,起火的时候,有个混混也死了,后来**局发现了死者,尸检的结果告诉大家,此人死于吸毒过量。

这些现象都是零零碎碎的,但是也有明白人,将这几件事情串联起来,就能想到前因后果,而郭队长就从明白人那里弄到了答案。

答案不是很完整,对这样的八卦,体制里的人不会说得太明白——有些话,你说出来是要负责任的。

不过郭健了解这件事,通过了不止一个渠道,“其实真相在寿喜都传疯了,说死的的那混混跟王立华认识,而且这件事出来之后,王立华这个局长还没正式上任,就另有任用了。”

“你的意思是说,王立华可能有美国绿卡?”陈太忠当时是这么问的。

“还有人说,他已经移民了,”郭队长苦笑着回答,“寿喜人都在说,美国人也能当的官儿了——起码不止一个人这么说。”

“啧,听起来有点像以讹传讹,”陈太忠的眉头微皱,事实上,他心里已经有点偏向于相信这话了,但是做为省委领导,他可不能随意表态。

“应该是真的,”郭队长摇摇头,他指出,王立华以前根本不隐瞒自己拥有美国绿卡的事,寿喜这小地方,也不怕别人知道了会怎么样,而尤为关键的是,“王立华的父亲,是寿喜的政委书记王刚。”

这个消息,相对就震撼一点了,也就是这种级别的主儿,才能放到陈太忠的眼里——正处真的差得多。

王立华这个局长没干成,现在交流到了辽原做市政府副秘书长,但好歹当初是拟任劳动局局长了,所以他这副秘书长后面带个括号——正处。

这个消息,寿喜人知道的就不多了,一来是王书记的儿子去了外地,就多少人歪嘴了,二来,据郭队长分析,王刚父子也接受了这次事件的教训,刻意保持低调。

但是再低调,有人肯去追查的话,总能找到点迹象,而好死不死的是,郭健还真就知道这家伙去了哪里,这个时候,他当然要说出来。

陈太忠听得真是有点意外,虽然他见过太多匪夷所思的事儿了,但禁不住还是要震惊一下,不过这样的事情,要强调个证据,“那个常务副,后来就没再折腾?”

“人都疯了,还折腾什么?他说什么,别人也得信呢,”郭队长苦笑一声,“而且十月的时候,他掉进河里淹死了,没人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他最后评了一个‘因公殉职’,他的女儿也转了事业编制,套上箍了,还再怎么折腾?”

好狠啊,陈太忠听得倒吸一口凉气,从理论上讲,那个常务副真的可能是失足掉进河里的,而那个混混也真的可能是吸毒过量而死——但是……这未免太凑巧了一点吧?

身为官场中人,他早就习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人了,不过,很多事情连郭队长这个基层干部都不会点出来,他自然也不会那么没水平,于是他抓住最后一个漏洞,“其实烧这个市局出入境管理处,有点没必要,护照是要省厅备案的。”

“照您这么说,烧了省厅也无所谓,咱去美国也能查,”难得地,郭队长表现一下他特有的幽默,当然,这个幽默有一点略略的呛人,“唉,陈主任,你觉得他一个副局长……还是疯了的,想去省厅查,可能吗?”

可能吗?郭队长说这三个字的时候,是笑着说的,但是偏偏地,陈太忠感觉到了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是啊,可能吗?

就算可能,以一个地级市政委书记的能力,对省厅的某些档案做适度的调整,也不是很难的事情,对于这一点,陈太忠清楚,郭健也清楚。

所以,对于郭队长的八卦,陈主任表示收到了,但也仅仅是收到了,他没有忽略,也没有冲动,而是很单纯地将此事纳入了自己的资料储备库。

事实上,官场里就是这样,除了比拼靠山和能力,也要比拼人脉和信息,直到现在,陈太忠都认为,若不是蒙老板从自己手里敲走了磐石和碧空的消息,从而早早地布局,老蒙那个碧空省委书记……还真未必有那么容易到手。

蒙老板会建立自己的资料储备库,陈主任自然也会有样学样,所以简而言之一句话,这件事,陈某人听是听到了,但是暂时没有出头的意思——是的,这仅仅是一个储备。

陈太忠要是真想拿此事做点文章,真的是太简单了,但是能达到什么样的效果,真的不好说,既然不好说,那还不如暂时不说。

当然,不做文章,不代表不去了解情况——不了解情况的话,关键时刻丢出这个炸弹,谁能保证其可靠性和杀伤力?

这一刻,陈太忠真的是有点理解蒙艺的作风了,当初他跟蒙老板说的内容,里面很多事情,老蒙肯定去了解和落实了,但是人家不着急出手,在筛选和优化之后,才再最关键的时候,丢出一些关键的素材。

这些话就扯得远了,简而言之就是,陈主任今天收获了一些信息,而他只是打算了解,并没有马上出手的——是的,再大的不公平,也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才能发泄出去。

与这件事情相比,展枫的行径,真的就有点小儿科了,别的不说——两条人命在那里摆着,王立华的胆子比展枫大得太多了。

他在这里感慨,刘望男见状,就扯着丁小宁去洗澡,不多时,门口传来一声轻响,陈太忠走出去一看,董飞燕伴着林莹走了进来。

小林总穿得也不是很多,一件及膝的紫色羽绒大衣罩在外面,下面是一条极瘦的灰色筒裤,下垂感很强,看起来很有档次的那种。

但是陈太忠一眼就看出,林莹里面没穿什么保暖的衣服,瘦瘦的筒裤,将她的腿型箍得很近,看起来非常地诱人。

林莹知道这个地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深夜来造访,还是第一次,一进门,她就很警惕地四下打量着,那眼神看起来,多少有点惊恐。

“嗯,来了,就上来吧,”陈太忠站在二楼的扶手边,淡淡地招呼一声,“你们姐妹们多沟通一下,都是我的女人,大家要和谐相处。”

“都是你的女人,你就让我一个人在那边呆着?”出乎意料地,林莹居然在楼下恶狠狠地瞪着他,真正的是居下临高,“你是害怕丁小宁吃醋吧?”

“你说什么呢?”陈太忠还没来得及解释,丁小宁就从一边走了过来,她只是系了一件浴巾就出来了,别说两腿间的繁茂,甚至她的肚脐,在走动间都若隐若现,她眉头微皱向下看去,“我就吃醋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呢?你是地产大亨啊,”林莹似笑非笑地哼一声,她能豁出面子来这幢别墅,就打定主意,不让别人小看自己,这是天南首富女儿的尊严使然,“我一个小商人,比不过你……你认识太忠比我早。”

“就算我认识他比你晚,但我也是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他了……我奉献了自己所有的保留,”丁小宁冷笑一声,她的性子一发,那真是不管不顾,“我给太忠哥的,是完整的我,我的将来都给了他……不好意思地问一句,你给他的时候,还完整吗?”

林莹脸上的表情变换半天,最后嘿然叹口气,转身向外走去,“行,我不完整,我走……丁小宁,我要是早一点认识陈太忠,根本不会有你的事儿。”

“你倒是想走,由得了你呢,”丁小宁冷哼一声。

2974章真胆大(下)

“都给我住嘴,”陈太忠看不下去了,终于发话,“大家都是好姐妹,要构造和谐家庭,友爱尊重……听见没有?”

“太忠哥,她……”“太忠,我跟你在一起,是你答应能我给快乐……”

“别跟我说这些,我没兴趣听,”陈太忠一摆手,很霸道地打断了她俩的发言,“你们中的每一个,对我来说都很重要,但是同时,我的后宫,必须是一个和谐的后宫,不许内战不许搞摩擦……你俩听明白没有?”

“是她先……”丁小宁是个受不了委屈的性子,她认为错不在自己,不过下一刻,她在陈太忠脸上看到了微笑,说不得悻悻地撇一撇嘴。

她又看一眼林莹,接着若有所思抬手摸一下脖颈上挂着的玉坠——当然,这样的挑衅某人是不懂的,然后她就笑了起来,“嘿,我是最听话的了。”

说完,她又扭动着腰肢进房间去了,看都不看小林总一眼。

林莹撇一撇嘴,抬手去脱外面的羽绒衣,她来得有点不情愿,可是不来的话,又有点不甘心和不服气,而且她也不想惹毛陈太忠,总之就是很纠结的心情。

所以她一进门,就要先挑衅一下,事实上,她都不知道丁小宁在不在,反正据她的了解,丁总在陈主任的女人里,位置比较高。

眼见大名鼎鼎的丁小宁都这么听话,她的一腔怒火就泄去了分,然后她看一眼某人的腰间,无奈地苦笑一声,“你们在家里,也太……太放得开了吧?”

“习惯了就好了,”陈太忠就这么赤着身子走下楼,在门口帮她找拖鞋,“既然是自己的亲人,有必要遮遮掩掩的吗?嗯……以后这双就是你的了。”

“嘿,”林莹发现他又有点反应了,心里得意,说不得探手轻捏一下小太忠,低声嘀咕一句,“上次你不是说……半遮半掩才是最好的吗?”

“馋猫,”陈太忠笑着摸一下她的脸蛋,“反正,怎么方便怎么来吧。”

“那你现在方便不方便?”林莹斜睥他一眼,似笑非笑春情无限,陈某人暗暗地撇一撇嘴,这女人,果然是善变的生物吖~

丁小宁和刘望男在浴室里洗澡,相互间还要帮忙搓背,丁总对林莹的挑衅很是不满,就嘀咕两句,又说一些别的事情,哗哗的水声中,猛地传来一点低微的声音,刘大堂的食指往嘴唇上一竖,“嘘~”

接下来两人走到门口,推开门缝一看,发现陈太忠正在跟林莹忘情地搏杀。

小林总的四肢死死地缠着他,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翘得都快离开了床铺,她的双唇紧紧地抿着,眼神迷离,鼻翼急促地翕张着,喉咙里发出了令人心跳的呻吟声。

“还说什么首富的女儿,”丁小宁关上门,悻悻地嘀咕一句,“哼,也是见不得男人的主儿……骚成这样。”

“她是有危机感,”刘望男听得就笑,她一眼就看出了林莹的真正动机,不管是刚才的挑衅,还是现在的豪放,无一不说明小林总有极强的争宠心,不过小宁的性子太烈,她就不好说得太明白。

“危机感……是她自己找的,”丁小宁有点不服气,她本是草根的性子,脑子里也多是人生而平等的念头,见不得别人拿乔,“她要觉得没有,那就没有。”

“反正你都答应太忠了,要听话,”刘望男笑了起来,胸前的两团丰硕剧烈地颤抖着。

刘大堂是这么说的,但是立志成为交际花的她,对这种不和谐的预兆,可是很重视,一番荒唐之后,凌晨两点,她悄悄地跟陈太忠嘀咕一下。

“没事,”陈太忠对此倒不是很以为然,小宁刚从他手里得了好东西,应该会听话的,至于另一位,“林莹其实是个可怜人,她的强势是装出来的,本质上讲,她是一个害怕受伤的女人,习惯了就好了。”

“正经是……汤丽萍令我有点头疼,”他叹口气,小汤今天是第一次夜不归宿,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手里有钱了,能买房子能自立了,也就不用让父母亲操心了。

话是这么说的,可陈某人却是因此有点小头疼,因为他从小圆规的做派中能感觉出来,她的骨子里,是比较传统的那种女人,也就是说,他要为推倒这个女人而负责。

“负责就负责吧,”下一刻,他将这份纠结抛到了脑后,哥们儿也不差负责她一辈子的能力——还能比李凯琳能难缠吗?他长长地打个哈欠,“睡吧,明天还得看展枫去呢。”

第二天一大早,陈太忠去单位转悠一圈,就来到了省**厅,不过遗憾的是,他并没有见到展枫——此人正在小黑屋里睡觉。

用**的话说就是,这家伙真的太配合了,你问他什么他就说什么,凌晨两点钟下的火车,到了六点的时候,**们都没话可问了——当然,他会一口咬定他的父亲不知情。

“没通知他家里人?”陈某人也没太在意,他来看展枫是次要的,事实上他主要是想见一见展涛——黄老要放过此人,他也捏着鼻子认了,但是他并没有答应不凌辱对方。

“他母亲昨天就到了,凌晨还过来做工作,要他配合调查,”接待的**有点小感触,他叹口气,“五十出头的老人大半夜地不睡觉,两眼都哭肿了,你说这是什么孽子?”

“展涛就不关心一下?”陈太忠的眉头微皱,他觉得这货也太没有诚意了,哥们儿我都放过你了,你就不能出面来道个歉啥的?

当然,他接受道歉的时候,必然不会很心平气和——极尽羞辱之能事,这才是他要做的。

“这个……他通过他爱人表示了,尊重公检司的任何合理措施,”**很无奈,展涛的儿子是犯罪了,但展专员终究是执政一个地区,哪怕陈主任在**厅影响很大,他在言谈间,也不能对行署专员太过不敬。

“合理措施?”陈太忠听到这话,眉头就皱得更紧了,过了许久,他才微微一笑,“这家伙还真是个孽子,不孝顺……这不符合精神文明建设,来,你把他叫醒,找个单独的房间,我好好教育教育他。”

“陈主任,您……您饶我这一遭吧,我就是个办事的,”那**的脸上,是要多苦有多苦了,以你那脾气,会怎么教育他,谁还想不到?

所以,他不得不将厅长大人推了出来,“您要是能让窦老板开口,我就执行……这个责任,我真的担不起啊。”

老窦?陈太忠琢磨一下,终于是放弃了联系窦明辉的念头,窦厅长身上黄系色彩极重,黄老既然要保展涛,相关的招呼肯定也要打到,老窦未必会同意自己蹂躏展枫。

算了,不跟这小家伙一般见识,陈主任转身离开,不成想他的车才驶出大门,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小陈你好,我是简泊云,你忙不忙?”

展锐是郑飞的入党介绍人!陈太忠脑中的念头一闪而过,老简是郑飞的大儿媳,估计就是那么回事了,不过,他对这个女人的印象不坏,“原来是简阿姨,您有事儿?”

简泊云找他,还真是因为展涛的事情,她的大意就是说,小展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由于忙于工作,对孩子管教不严,发生了这种大家都不愿意见到的事情,他向小陈表示深深的歉意。

陈太忠知道她的毛病,所以就很客气地回答,发生这种事情,对大家来说是很不幸,但是展专员你光跟我道歉,意思也不是很大,我的领导秦连成和潘剑屏都非常愤怒。

他们相当重视此事,因为这关系到了干部的生存环境——没错,我的意思就是说,姓展的他就不要想着幸免了。

简泊云可真不是来说情的,她一向比较注意自身形象,不会插手太过分的事,而且在侯国范的事情上,她还差小陈一份人情呢——虽然这人情大部分要记在尚彩霞身上。

于是她明确地表态,“他就是单纯的道歉,没别的意思,至于他的去留,那是组织上要考虑的,我不可能插得上嘴。”

“那他直接找我说,不行吗?”陈太忠对于不能当面羞辱此人,真的耿耿于怀。

“相见……争如不见?”简泊云悠悠地叹口气,听起来很有感触,“你们也不熟,这时候见面,容易发生不好的事情……这种事我听得多了,大家都冷静一下吧。”

这种事儿都能听多?陈太忠很无语地挂了电话——人家不是针对他的操蛋脾气来的,他禁不住心生感慨,双方不见面都能形成定规,官场里有太多东西,哥们儿还是不懂啊。

总之,他这一肚子气没撒了,做事就有点提不起来精神,直到十点钟接到许纯良的电话,他才高兴了起来——下午纯良要带着鲁班奖回来了,还有颁奖的录影带。

“太忠你帮着预约一下晚上的天南新闻,还有……最好省台能派人来机场拍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