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和他关系很好？”时羲问。
“北北岚人挺好的，你要是深入了解就会发现他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乌塔神情一顿，怕他生气般小心翼翼地解释：“他和馆长有点联系，当初馆长让他进图书馆工作，他因为想要学习魔法才会张口选了魔法科。”
“只是他不知道我们内部是划分区域的，后来得知顶替了你的工作后一直想找你道歉，但你比较讨厌他，所以他也没能找到机会。”
“怪不得...”
时羲小声低语。
怪不得区域不在一个楼层，北北岚那么忙，却还是经常在他面前晃悠。
他还以为是原主辱骂北北岚，导致他坏心眼的故意刺激他， 原来是想找机会道歉吗？
“你不生气吗？”
“生气？我生什么气？”时羲眉眼上挑。
“你明明和他是敌对关系，我却背着你与他联系。”
乌塔羞愧地低下头。
闻言，时羲毫不在意地道：“你是我朋友，又不是我的私有物，交什么朋友是你的自由。”
“时羲，你真好！”
“得了，别贫了，我来找你有正事，莫克斯尔最近有没有为难你？”
乌塔摇了摇头，“没有，我把你给的修炼方法重新抄写一遍呈上去，他不仅没有起疑，对我更信赖有加。”
二人关于莫克斯尔的事多聊几句，就见乌塔又有客人前来，时羲不愿多打扰，在他歉意的目光中给他一个离开的手势。
旋转楼梯间，北北岚额头出了一层汗，望着前方的台阶，他深吸一口气，手掌撑在扶梯上，颤着腿艰难前行。
忽然，他脚下一软，跪倒在地，膝盖与地面发生碰撞，让他冷汗直流。
恰好走到拐角处的时羲：“......”
饱含热泪，抬眸欲要痛呼又不得不憋回去的北北岚：“......”
“......”
“呃...就算你欢迎我回来，也不用给我行如此大礼。”
时羲‘为难’地弯腰，将他扶起来。
北北岚脸唰地一黑，咬牙切齿道：“不好意思，你想的有点多。”
时羲眉梢轻微上扬，唇角一勾，伸手在北北岚头顶抓摸了两下。
“我懂～，你不必解释了。”
北北岚怒目而视，气的牙齿咯吱作响。
他想拍掉他放在脑袋上的手，却因身体虚弱无力，手臂略微轻抬后无力垂落。
时羲看着他的动作眉头一皱，待仔细观察过他的脸色，心中隐有忧虑。
“你身体怎么了？脸色怎么白的跟鬼似的？”
北北岚微垂的眸底闪过一丝希冀。
他猛地抓紧他的手臂，暴起的青色血管彰显出他无比的愤怒。
“时羲，你一定知道教人修炼的魔法对吗？”
“求你帮帮我，无论让我付出多大的代价，只要你肯教我，我都愿意做。”
北北岚见他无动于衷，一咬牙直接跪了下去。
“我又没说不教你，你这是干什么？”
时羲脸色一变，连忙将他再次扶起来。
“你要教我？你真的要教我吗？”
时羲瞥了眼为胳膊带来痛意的手，点了点头，“我可以教你，但我想知道你的目的。”
“为了变强，有一天能亲自手刃仇敌！”
北北岚不假思索地答。
这一天，这个愿望，在无数个日夜下，他早已不知过了多少遍了。
时羲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他接着道：“首先说明，洗髓过程极其痛苦，你忍过去，就能踏入修行之路，熬不过去，那就再无修炼......”
“我可以！”
北北岚截断他未完的话，眼神异常坚定，似乎早已抱着必死的决心。
“那好，工作结束后跟我来。”
忙完一天，乌塔兴冲冲地奔向时羲所在的楼层。
“你再说一遍？他和谁一起走了？！”
“北...北北岚啊。”
“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他们怎么凑到一起了？”
乌塔急忙去追，可门外人来人往，硬是不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
第二天，两人同时出现在图书馆。
一人面色红润，仿佛吸食多年精血的狐妖。
另一人，疲态尽显，脸上惨白的毫无血色，正是被榨干了的弱质书生。
乌塔双手捧着脸，张大嘴巴无声惊呼。
他们昨天一定干了一晚上的架吧？
“时羲，北北岚，我知道我很好，但你们也不能为了争抢我而打架，大家都是好兄弟，应该握手言和，为众人做出表率......”
乌塔吧啦吧啦半天，但二人没有听进一个字。
时羲更是将他忽略的彻底，直接对北北岚吩咐道：“今天晚上老地方见。”
北北岚语言更加简短，直接回复了声“好。”
“好？好什么好，一点都不好！”
乌塔怨念颇深地抱怨，却并未传达给他们。
接下来的半个月，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同进同出，渐渐将他排除在外。
顺道一并看到两人角色调换，这次被吸了血的人成了时羲。
乌塔无精打采，犹如没人要的小狗，失魂落魄。
他再一次望着二人相携离去的背影，眼眶微微泛红。
这就是他背叛他的报应吗？
乌塔工作结束后，习惯性地往时羲方向走。
突然，他眼睛一睁。
“你你你...”
“我我我，我怎么了？”时羲好笑地看着他。
“你没走？没有和北北岚一起走？”
“他已经不需要我了。”
“什么？他抛弃你了？”
语气中充满了雀跃，欢欣鼓舞。
时羲眼眸微微一眯，也不说话，就微笑着看着他。
乌塔脸一僵，将控制不住的嘴角狠狠往下压，同时，长长的袖袍被捋起一半。
他愤愤不平道：“北北岚那个人真不是东西，你好心好意和他交流，他居然敢不等你！”
“时羲，你等着，迟早有一天我要帮你出了这口恶气！”
“不用迟早，现在就有一个机会。”
“嗯？”乌塔疑惑。
时羲饶有兴味地指向他身后，“你不妨回头看看。”
乌塔不解地转身，然后全身一僵。
呆若木鸡。
夭寿啦！
北北岚不是走了吗？
他为什么现在会跟恶鬼似的站在他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