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辻羲准时到场。
他穿着休闲装,绕过吵闹的人群,走进一间包厢。
轻便的大门一推就开,辻羲抬眸望去,瞬间愣在原地。
四五个人穿着黑色西装,打着领带,笔直地坐成排。
他们听到动静后齐刷刷转头,看向门外。
辻羲顿在原地,手放在门上,嘴角抽了抽。
“这是酒吧,不是你们开会的地方,你们一副霸总要出席的模样是要闹哪样?”
杜成看见他身上的蓝色酷潮外套先是一愣,听到他的话后又伸手扶额,无奈一笑。
一旁的于嘉许直接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我亲爱的高总,我们为什么穿成这样,你不应该最清楚吗?”
“嘉许说的对,你每次出来都是一身正经的西装,为了这份兄弟情,我们也不能排挤你,只好和你同流合污了。”
封远耸了耸肩,看着他的穿着十分的惊奇。
“只是没想到你今天走了潮流风,倒是显得我们另类了。”
“辻羲,你坐这儿。”
刘丰见他走过来,连忙朝旁边挪了挪,给他留出一人的位置。
梁阳斌隐藏在暗处,一手撑在软绵绵的沙发上,一手放在翘起的膝盖处,并未参与他们的调侃。
只是余光扫到刘丰鬼祟讨好地模样,漆黑如墨的瞳孔在他身上转了一圈。
有猫腻!
“高总业务繁忙,今日倒是稀奇了,怎么会想起来约我们?”
刘丰身体一僵,眼神飘忽不定,心虚地朝门口方向移了移。
他决定了。
等下大战开始,他立马麻溜地滚出去。
辻羲对着梁阳斌挑眉一笑,“我又不是钢铁,还不能有放松时间了?”
梁阳斌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你今天有点不一样。”
“我就当你在夸我。”
辻羲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扬手举了起来,“喝吗?”
梁阳斌勾了勾唇,并未开口。
透明的酒杯衬的他骨节分明,青筋凸显,有一股说不出的性感。
杯与杯碰撞,奏出清脆的乐章。
“你们俩打什么哑谜呢?把我们聚在一起却又晾在一边,高总你不厚道啊。”
于嘉许凑了上来,眼神幽怨,“我也要喝。”
辻羲目光在众人身上悠悠扫了一圈,眼底深处划过一抹精光。
他嘴角噙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光喝酒有什么意思,大家不如来玩个游戏?”
“你要玩游戏?”
杜成突然抬头,扬眉一笑:“高总,你确定要玩吗?”
他从小耳濡目染,在场的几个人可从来没敢在游戏方面和他拼过。
封远点点头,补充道:“你忘了成子玩游戏多厉害,等会儿不怕输的底裤都没了?”
“就怕不够精彩呢。”
辻羲听到后眼里的星光越发璀璨。
他看着几人,轻声开口:“只问一句,玩不玩?”
五人对视一眼,杜成站了出来。
“玩,当然要玩。”
“虽然你没什么可扒的,但我还是想试试赢的感觉。”
梁阳斌换了个姿势,身体微微前倾。
他一说完,辻羲的笑容越发灿烂。
只有靠近门的刘丰身体僵硬,要不是辻羲一只手死命地按着他,他早就找个借口偷偷溜出去了。
“玩什么?”
于嘉许已经拉开抽屉,将集中游戏道具拿了出来。
“你们定。”
“够狂!”
封远朝他竖起一根大拇指。
刘丰和几个霸总坐在一起,衬的他跟个弱鸡似的。
他颤巍巍地举起手,小声求饶。
“各位大佬,小弟就经营着一家小小的艺人公司,恳请手下留情啊。”
“放心,你不是主菜。”
杜成双手交叉,活动了下手腕。
“他不参加,太傻了看不上。”
刘丰:“......”
辻羲这么把他摘出去,他居然不开心是怎么回事?
“也行。”
几人没有意见,围成一个椭圆,跃跃欲试。
“开始啦,发牌,发牌。”
于嘉许早已迫不及待,督促他们快点。
辻羲看着脸色各不相同,但似乎都把他当成了待宰的羔羊。
他低头扬起不显的邪肆之笑。
好极了!
片刻后...
“不行,这个不好玩,换一个。”
“这个没啥意思,我给你推荐一个好玩的。”
“这个嘉许太菜,换个他会的。”
“这个我手残,不合适。”
“这个...”
辻羲慵懒随意地靠在沙发上,意有所指地问:“这个我太强?”
几人顿时脸如菜色,青黑青黑的。
尤其杜成,一向自诩强中之王,结果败在了兄弟面前。
“高总,你不厚道啊。”
杜成感觉他的怨气都能冲破天极。
因为今日就属他被杀的最惨。
辻羲把玩着一张薄薄的卡牌,并朝他微微一笑。
“你不是最爱拉着人打赌,天天说什么无敌是多么寂寞?所以你该感谢我,今天让你尝试了一把败北的滋味。”
杜成:“......”
他口嗨炫耀,并不想真尝啊!
谁能想到一直以为的小白兔其实是只老狐狸!
杜成内心仰天长啸。
今日一战,狠狠的将他钉在了耻辱柱上。
可恨至极!
梁阳斌本身静静地低头复盘刚才的游戏,听到他的话,顿觉他话里有话。
“我们惹到你了?”
“你们说呢?”
辻羲目光扫视几人,幽幽地道:“拿我作赌好玩吗?”
吵闹的几人刹那间鸦雀无声。
杜成此刻脑子转的极快,立马将枪口对准了刘丰,“你告的密?”
“饶命啊——你们也看到了,他太奸诈,我不是对手啊!”
刘丰顿时痛哭流涕。
其余几人有些无语。
这怂样,着实招人恨。
“行了,阿丰多好的一个人,看看你们把他吓成什么样了?你们拿我寻开心我还没找你们麻烦呢。”
梁阳斌看着他桌前堆积的筹码,对比他的光秃秃,抬头望天花板。
“你这还叫不找麻烦,你先看看你赢的东西,摸着良心再说话好吗?”
于嘉许指着其中的一辆超跑车的钥匙,心痛不已。
他才提的车啊!
封远的嘴角更是抽了抽,“我终于知道你大白天怎么忽然在群里调查我们这几天最想炫耀什么了?”
幸亏他留了个心眼,说了个无关紧要的东西。
不然此刻最心塞的就是他了。
梁阳斌输了几百万,但没拿走心头好,对比几人的惨样,突然间有了置身事外,看热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