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后,十年一次宗门大比。
云雾缭绕的山峰中,一艘巨大豪华的轮船穿梭于半空,最终停在万剑宗上方。
人山人海中,一身白衣,身形笔直修长的身影缓缓而出。
面容俊俏白净,周身温润如玉,翩翩公子的模样引人注目,可他所过之处却一片空白,所有的人都躲着他走,引人怪异。
大赛很快进行。
白衣人一路过关斩将,轻松休闲的步伐,稳重如山的气质,耀眼夺目的风姿,引得各大宗门的目光集中投在他身上,无法移开。
高朋满座中,上位的掌权者们面无表情端坐着,看似高冷没有交谈,实则传音入耳,疯狂讨论。
“看到了吗?看到了吗?这是我徒弟。”
“你这糟老头想炫耀什么?耀武扬威什么?给老子闭嘴!”
“炫耀我徒弟喽~”
“呸,不就是一个徒弟,说的谁没有似的?”
“哎~那你就没有~”
“滚一边去,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把你扔出万剑宗?”
“你有本事扔哦~”
“你也就是一时运气好捡到了他,有本事不拿你徒弟做赌注,咱俩再赌一把。”
“我就不~~”
青玄老头以一人之力,舌战群儒,力压群雄。
其余众人面上再冷,嘴巴再毒,却压不住眼底喷薄而出的羡慕。
他们扫视一眼挥一挥衣袖对手便扑倒在地的人,恨不得冲上去将那人抢到自己门下。
临危不乱,一个丹修能打到决赛圈,这简直是百年难遇的天才。
他们羡慕,嫉妒,特别是看到青玄得瑟的狗模样,心里的不爽在这一瞬间达到了顶点,恨不得拉他出去暴打一顿。
突然,观众惊叫出声。
“魔族的妖法?他是魔族。”
“这里怎么会有魔族?”
“这个人好熟悉,我怎么觉得在哪儿见过?”
“我也觉得他好熟悉。”
“我想起来了,他是苏仓轩,是万剑宗的弟子。”
“万剑宗?私藏魔族可是重罪,他们想干什么,是想挑起世间的纷争吗?”
魔族的暴露,让现场陷入一片混乱。
观众弟子们对着台上的黑衣人指指点点,恨不得除之后快。
苏仓轩的真面目被戳破,他愤恨地盯着眼前人,“俞辻羲,又是你。”
“今日我定要杀了你,以报当日之仇。”
长剑裹着冰冷的杀气,直击对手的门面。
“小心反派死于话多。”
辻羲足尖点地,飞身掠起,向后撤争取瞬息的时间。
他手上法诀渐起,带着笼罩全身的灵气,瞬间形成一个金色的屏障。
阻拦间,他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在袖袍的遮掩下,不断变化。
剑刃被挡,苏仓轩魔力暴涨。
他将全身魔力混于这一剑,并大喊,“俞辻羲,今日你必死!”
砰——
话落,随着左手指尖光芒消散,苏仓轩被击落到圆台边上,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辻羲潇洒轻松的甩了甩手,浅浅微笑,“人要学会听劝,早说了,反派死于话多。”
“俞 辻 羲”
苏仓轩早已无力反击,被控制后,只能咬牙切齿的远远望着他,不甘心的被人压下去。
这辈子的他走上了原主的老路。
坠入魔族的他,将终生被困于牢笼之下,无人拯救,堕落至黑暗的深渊。
混乱的战场重新归于平静。
最后,辻羲不出所料夺得本次大赛的魁首。
“辻羲,你什么时候成了符修?”
青玄皱着眉,一脸不满。
既能炼丹又会画符,如果他早知道,一定会比现在更得瑟。
被艳羡的目光围绕,他一定爽死。
“偶然之间有了兴趣,随便玩玩。”
辻羲话一出,引得众人嫉妒不已。
你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随便玩玩?谁玩的能像他一样拔得魁首?
“你除掉魔修的最后一手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青玄满脸好奇。
各大佬也安静下来,全部竖起了耳朵。
“自创的。”
“自创?方便详细讲讲吗?”
不知道是谁率先开口,众人一片附和。
见他们眼巴巴求解惑的可怜模样,辻羲只好耐心地解释。
“我想着丹修能炼化灵药,是不是也可以操纵别人的法宝或是本人,尝试久了,慢慢就摸索出来了。”
以天地为炉,灵力为火,可将所有万物炼化。
这就是辻羲身为一个丹修,却能走到现在位置的底气与实力。
十年一次的宗门大比,辻羲一战成名。
伴随着他越来越出名,他曾经是无痕门下的弟子也被扒了出来。
冷落,辱骂,筋脉尽断......各种残酷的消息纷至沓来,瞬间掀起了众人的怒火。
他们尊敬佩服,只能仰望的天才榜样曾经被这样对待,就算本人慷慨的原谅,他们也要为他讨一个说法。
万剑宗本就深陷于勾结魔族的谣言,如今还被发现磋磨人才,名声一落千丈,臭不可闻。
为了安抚众人,也为了挽回万剑宗的名声,各长老一致决定,撤销无痕天尊的峰主之位。
平息了众人的怒火,却挡不住万剑宗的颓废之势。
无论他们做出什么样的努力,每年招收的优秀弟子越来越少,直至沦为无名小宗。
至于无痕天尊,因为经常遭受白眼,被人奚落,时间一长,自己承受不住压力,离开万剑宗后不知去向。
不过后来有传言,说他冲击化神时产生心魔,走火入魔后被散修斩于剑下。
“辻羲,你确定要离开吗?”
“是的,师父。”
“唉,宗门确实教不了你什么了。”
“师父不用难过,当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会出现的。”
修仙之人的生命很长,他不可能在一处停滞不前,必须去寻找属于自己的修行之旅。
漫长的人生中,世界各个角落传来他的踪迹,却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渐渐的,辻羲声名远扬,尤以独创的功法闻名,被奉为仙界第一人。
他虽然仍独身一人,不与外人接触,但背后再无人敢说他闲话。
他的孤僻,冷傲,在外人眼里,反倒成了高人之资,引得各路人士疯狂模仿,竞相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