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有我照顾,你们都回去吧。”
“这是阮伯父家,又不是你家,下什么逐客令。”
“没看见乖乖已经受惊晕过去了吗,你们还想再吵一架?”
“我等倾倾醒来再说,不然不放心。”
陆时聿现在是说一句话,就有十句话等着顶他,心烦地轻嗤一声,
“你们有够厚脸皮的,怪不得卿卿甩都甩不掉,跟苍蝇似的。”
“你和沈斯言跟宝贝一起长大的,从小就没安好心,还有脸倒打一耙?”
“喂,齐宥礼你偷偷摸宝贝的手做什么,快给我放开!!”
阮雪倾从昏迷中恢复意识时,就听见四人不停互怼呛声。
没成想自己晕完都醒了,他们竟然还没吵够。
估计醒来又是一场混战。
要不…让九筒再给自己一下子吧。
世界上没有逃避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就接着逃。
[使用过于频繁容易导致精神失常,宿主也不想以后一直阿巴阿巴吧。]
“。”
她还是装睡得了。
阮雪倾的指腹被齐宥礼捏在指尖把玩,随即让周熠强行分开,轻微的摩擦令她眉眼不自觉的蹙起。
发现女生对外界因素恢复了感知,陆时聿躬身撑在床边,看其纤长的睫毛小幅度微颤。
“别吵了,卿卿要醒了。”
此刻不得不清醒的某倾:尊的谢谢你。
假睡都不行。
她只得睡眼惺忪的模样,慢慢盯着天花板的吊灯聚焦,果然是回到阮家别墅了。
希望阮盛年能在家,这样可以充当起自己临时的护身符。
任他们几人再闹,也得收敛起性子。
“乖乖,你终于醒了。”
沈斯言的一句话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关切地凑到床头,画面属实是一言难尽。
突然想起唐僧师徒脑袋凑在一起的表情包。
就连情形都很合时宜:你醒了。
阮雪倾一时说不出话,只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有些无助。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卿卿。”
陆时聿帮她做了些简单的检查,结果让周熠一顿催促,“常规检查要这么久吗,你别趁虚而入,动手动脚的。”
陆时聿懒得搭理对方,从床头柜上递了杯水给阮雪倾。
自阮雪倾醒后,谁也没继续逼问之前的问题,虽然气氛不算好,但起码维持住了和谐的表象。
她却突然心生出种内疚感,捧着玻璃杯的指尖捏得泛白。
可一直僵持在此处不是办法,总归要面对现实。
沈斯言按住女生被咬得毫无血色的下唇,让其松开,“乖乖跟我说的话都是真的,对吗。”
“跟我求婚的话也是真的,对吗。”
“倾倾不是已经答应我了吗。”齐宥礼十指交握住阮雪倾的左手,“重\/婚可不行啊。”
“宝贝,你说你究竟喜欢谁。”
陆时聿则神色复杂地凝视着她。
阮雪倾在眼眶中打转了许久的泪珠顺白皙的脸蛋落下,梨花带雨的样令人怜爱。
她抽噎半晌也没说出话,忽而有微凉的手帮忙抚去眼角的泪珠。
陆时聿尽量压抑着心底翻涌的情绪,声音平静,“我们都不想逼卿卿,所以商量过了。”
“你只需要决定选谁,其他人便离开。”
“卿卿若是选不出来,我们就私下解决,最后留下的人跟你在一起。”
听到最后一句的阮雪倾吓得小脸煞白,什么叫‘留下的人’??
仇恨值还没完全清除,这几个黑化的男人斗个你死我活也不是不可能——
想着,女生的泪珠掉得更狠了,将盖在身上的薄毯洇湿大片。
“对不起,是我太花心又太贪心了。”
“我真的没办法做决定。”
“喜欢四个人已经够累了,能不能不要逼我做选择了呜呜呜……”
听闻,四个男人的表情不约而同地变得复杂。
最起码她是真心喜欢自己的……
如果就这么轻易退出,这辈子应该都无法释怀了吧。
失落的同时,又突然有些庆幸,庆幸没有直接宣告结局,不然真的很难接受。
“倾倾应该饿了吧,先喝点粥,后面的事我们再谈。”
又谈……
不如直接弹劾她吧。
阮雪倾见齐宥礼下楼去厨房端粥,快要在下巴汇成小河的眼泪这才止住些。
陆时聿接温水,沈斯言递纸巾。
周熠……直勾勾盯着她,就差把‘选我’二字直接印在英气的额头上了。
她一口一口喝着寡淡无味的白粥,感觉四道视线从各个方向射来,要有能量的话,估计手中的碗早就崩裂成碎片了。
“你们这样,我喝不进去的。”
四人随即交换视线,全部起身出了房间。
世界突然变得无比安静,阮雪倾解脱的长抒口气,而后从微掩的门缝听见小猫叫声。
是铁蛋和卿卿。
这么久没见,两只都大了整整一圈,阮盛年倒喂得挺好。
她一边抱着猫一边喝粥,下楼送碗勺时,忽而隔了旋梯望见沙发上略显密集的人影。
最中间是阮盛年,左右各俩人,跟护法似的将之架了起来。
先前那副张狂劲消失得无影无踪,各个板好坐姿一言不发的坐着。
这画面还真是……太怪异了。
她刚吐槽完,脚边的铁蛋突然‘喵’上一声,众人停止了无声的对峙,齐刷刷地望过来。
看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而后听阮盛年低沉不悦的嗓音,极富穿透力的传开,令阮雪倾心头一惊。
“过来,让我见识一下你究竟干了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