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彦白回到家时,管家马上来到他身边。
“彦少爷,九爷回来了,让你去他的房间。”
彦白来晏公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去过晏九的院子。
管家在前头带路,彦白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晏九正坐在书桌前看一本书,看上去与平常没什么两样,只是今天没有戴眼镜,少了眼镜的加持,人看上去没有平时那么温和。
“九爷,彦少爷回来了。”
“好,你出去吧。”
管家一走,晏九就放下书对彦白说:
“关上房门。”
彦白略有疑惑的回身关门。
晏九已经脱去了外面的黑色长衫。
“帮我上药。”
彦白一惊,晏九胸前的白色小褂一片血迹,他赶紧走过去帮他把衣服脱掉。
里面包扎的绷带已经全部被血湿透。
“你这什么伤?”
晏九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抽屉。
“药在里面。”
彦白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医疗包,西医院专业的那种,里面一应绷带、药物、剪刀都很齐全。
彦白利落将晏九身上的绷带剪断,胸前一道两寸长的刀伤,没伤到要害,但也不算浅。”
彦白紧皱眉头,
“你这需要缝合,包扎很难愈合。”
“我刚办了一件大事,不能让人知道我受伤。”
“这大上海晏九爷找个可靠的医生还难吗?”
“小心使的万年船,我伤口愈合很快的,不必找医生。”
彦白叹了口气。
“你怕疼吗?我帮你缝你信不信得过?”
晏九勾了下嘴角。
“彦白,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惊喜?”
彦白从医疗包中找出一捆线,镊子,酒精,边做准备工作边说:
“等会,别喊疼。”
晏九挺直腰身,彦白蹲在他面前给伤口消毒。
晏九只看见彦白软软的头顶,当受伤需要保密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可以信任的人就是彦白,这很莫名其妙。
受伤,对他原本是平常事,他已经近乎习惯。
可这次受伤的时候,他竟产生了一丝恐惧,恐惧从此再也见不到彦白。
彦白这样绝色又软绵绵的外表,最是招人,脱离了自己的保护,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觊觎他,他能安然无恙吗?
太多的不放心,太多的舍不得。
彦白第一针下去的时候,晏九纹丝未动,彦白抬头看了他一眼,晏九迎上他目光笑了一下。
见他面色如常,还可以承受,彦白才放心的继续。
彦白动作很快,这个时候越快晏九受得罪越少。
缝了十三针,彦白剪断线头打结,又熟练的帮他包扎绷带。
晏九说:
“你在我面前展现出的不属于你的能力,本来我应该怀疑你的。”
彦白动作丝毫不停,只抬头瞪了他一眼,样子有些凶,但晏九只觉得奶。
对,“奶”!
这个词是突然蹦到晏九脑海的,眼前的彦白像只小奶狗,只会呲牙咧嘴的凶人,却不知道他的样子丝毫没有威慑力。
晏九不由笑了起来。
“我不会怀疑你的。”
彦白包扎结束,在胸前扎了个蝴蝶结,拍了拍他胸口,晏九微一瑟缩。
彦白笑。
“我还当你真不怕疼呢!”
晏九看了看胸口的蝴蝶结,纠结了一下,终究没有打开。
他边换了身干净衣服边说:
“这几天你住在我这儿,我也有了沉迷美色不出屋的理由。”
“无偿使用劳工,我有什么报酬?”
晏九瞥向他,眼神意味不明。
“以身相许好不好?”
正在收拾医疗包的彦白手一抖,剪刀差点扎到自己。
晏九看见勾唇一笑。
他今天出了不少血,现在有些疲倦,去床上躺着了。
“帮我处理桌上的文件,读给我听,再帮我写回复。”
彦白只能任劳任怨的担当工具人。
十多份文件处理完,已经一个多小时了,晏九这才大发慈悲放过了彦白。
晏九的房间虽然是中式,但里面有个小洗手间,却是全套的西洋风格,里面还有一个白瓷浴缸。
彦白毫不客气的放上热水泡了进去,半个小时他才神清气爽的出来,就见晏九有些幽怨的看着他。
彦白一怔。
“你干嘛?”
“我今天还没洗澡呢!”
彦白翻白眼。
“你现在不能洗澡。”
“我怕等一下睡了臭到你。”
“那你去洗脸洗手洗脚呀,只要不碰到伤口就行。”
晏九伸出胳膊。
“过来扶我一把。”
彦白无语,刚才还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怎么转眼就成病西施了?
将人扶起,晏九又说:
“我动手臂怕扯到伤口,你帮我擦身吧!”
彦白想了一下,确实有可能扯到伤口,只能又任劳任怨的变成小仆人。
晏九自己脱去上衣,只留一条宽松的灯笼裤。
刚才急着处理伤口,彦白并没仔细看他的身体。
如今一看,宽肩窄腰,八块腹肌,线条优美,真是具馋人的好身子。
彦白吞了下并不存在的口水,拧了热毛巾帮他擦洗后背,浴缸里放上水让他泡脚。
晏九把裤子高高卷起坐在浴缸边缘,把脚放了进去。
擦完后背彦白又拧了热毛巾递给他。
“自己擦脸。”
晏九接过擦好脸,彦白又递给他一条毛巾晏九把脚擦干。
晏九起身背对着彦白,裤子有些被打湿,他直接脱了。
彦白突然就受到视觉暴击,两个滚圆的半球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挺翘饱满。
晏九回身,彦白又受到一记重锤,晏九的凶器……
这尺寸,之前以为会死人果然是真的。
晏九看到他直直盯着自己下身,却面不改色,从旁边架子上拿下一条干净的灯笼裤,慢条斯理的穿上,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
彦白震惊极了。
晏九一向儒雅,可眼前这人……
晏九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微微勾起了唇角,轻飘飘的声音入耳。
“还没看够?”
晏九就是故意的。
彦白!
等他整理好情绪进卧室,晏九已经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了,这多少缓解了彦白的尴尬。
黄花梨十字海棠纹围子六柱架子床奢华内敛。床很宽,晏九躺在外侧,彦白要想上床,只能从晏九身上爬过去。
晏九平躺,闭目,一动不动,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彦白只能从床尾他腿上爬过去,之后躺在里侧,盖上被子。
身边传来烟草的气息,很淡,不难闻,但萦绕在周围挥之不去,让人思绪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