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之初家离学校并不算太近,走了二十分钟之后,三哈有点受不住了。
“老大,你到底带我们吃什么山珍海味,这都路过八十个饭店了!”
“酒香不怕巷子深,想吃好吃的,还怕走路?”
大哈最喜欢美食,他摸摸肉嘟嘟的肚子。
“今天一定能吃到非常好吃的东西,真期待呀。”
“你都一百六十斤了,悠着点儿吧!”
“切,每一寸肥肉都是我辛辛苦苦一口一口吃出来的,都是我的荣耀。”
……
又走了15分钟,骆之初拐进一个老旧的小区,彦白见人安全到家,任务完成,环视周围。
然后坐在了一家“兰州拉面”门口小桌子边。
大哈……
二哈……
三哈……
彦白坐下豪气地说:
“随便吃,随便点!”
二哈嗫嚅着说:
“学校门口就有一家兰州拉面,我们为什么要走这么远来这儿吃?”
彦白瞪他。
“那能一样吗?他们家的…香菜特别好!”
大哈最实在了,他连忙问:
“他们家的香菜有什么特殊之处?”
“特别…香!”
我信了你的邪!
但三小子敢怒不敢言。
每人点了一碗拉面,彦白点了两盘牛肉,两盘泡菜,四个人居然也吃得十分香甜。
几个人吃完就去商场帮彦白买衣服。
魔尊大人生平头一次自己买衣服,前几个世界他从没为这些琐事操过心。
逛了两家他就不耐烦了,第三家有款t恤还不错,彦白直接黑、白、灰三色各买了十件,牛仔裤同款买了十五条,店员和哈士奇们都惊呆了。
彦白利落刷卡付款,余额显示还有八百多万。
彦白挑眉问九尾狐。
“原主一个学生,存款不少啊!”
“他父母还是小有资产的,给他留了两套房和一些存款,原主又不怎么花钱,所以卡上还不少。”
几人买完东西,彦白回到宿舍就把原主衣服全丢了,把新衣服放进衣柜,就洗漱睡觉了。
骆之初站在顶楼的窗口,看下面门口吃面的几个人,面无表情。
直到骆母喊他吃饭,他才走开。
他妈妈照例端了一碗饭菜到骆父的牌位前,又念叨了几句,无非是,我们都很好,你放心之类的。
骆之初等妈妈坐下才拿起碗,他忽然抬头问:
“妈,你以前听我爸说过'博士'这个人吗?”
骆母一愣。
“博士?你爸他就没朋友,那些狐朋狗友,他从来不往家里带,我也没听他说过博士呀,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就是好像小时候有点记忆,似乎听他说过又记不太清楚,就问问你。”
“哦,你那个时候才多大点,也可能听错了。”
“可能是吧。”
骆之初低头吃饭,很快吃完,他就又一次开始在家里翻箱倒柜,搜索搜寻了无数次的家。
骆母看到直摇头。
他们曾经翻过家里的每一个角落,寻找任何奇特的东西。
他们也疑惑,那些小混混十年间还不放弃,也许真的有什么重要东西在家中某处。
然而他的家本来就不大,实在好搜索得很,没有看到任何奇怪的东西。
骆之初只搜索以前还没有注意的那些细节,他不停地敲打每一块墙壁,每一块地板,看看是否有夹层。
后来他灵机一动,拿了个梯子开始搜索天花板。
洗手间的顶棚是老式的铝扣板,一块块相扣衔接而成,这里他之前从未搜索过。
他敲打了一会儿,找到衔接处,向里推进两块,天花板就出现了一个洞。
他把头伸进去左右扫视,模糊看见里面似乎有个东西,他向妈妈喊道:
“妈,给我一个手电!”
骆母忙给他送了个小手电,
“看到什么东西了?”
骆之初照了照:
“好像有本书。”
他下来挪动了一下梯子,换了个位置,重新打开一块铝扣板,取出了一个塑料袋包裹的黑皮日记本。
他将日记本递给骆母,将卫生间的天花板恢复原状。
骆母急切地打开塑料袋,里面有一本老旧的日记本,封面上写着某某警校的字样,已经微微有些发黄发霉。
骆母有些忐忑的不敢打开,骆之初跳下梯子。
骆母求助般的看向他。
“这一定是你爸爸留下的,儿子,你打开看看。”
骆慎行接过日记本,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
除了抬头的日期,内容全是阿拉伯数字,写了满满一页。
骆之初又向后翻,全都与第一页同出一辙。
除了日期能看明白,其他全都是数字。
最后一篇的结束时间,就是他去世的前一天。
而第一篇,是他考上警校的第一年。
记了满满一本。
母子俩面面相觑。
“这写的是什么呀?”
“这应该是密码。”
骆母轻揉太阳穴,有些头疼。
“这些我也看不明白,也不知道他记了些什么,放在那么隐秘的地方,又保管得这么好,应该是很重要。
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们要的东西,儿子,要不要给他们买个安宁?”
骆之初态度非常坚决。
“不能给,这么多年我们都挺过来了,这里也许有对爸爸非常重要的东西,我一定会收藏好,然后想办法破译。
我也想看看,这里到底有没有他们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骆母见他态度坚决,凝着眉有些担忧。
“那你可一定藏好了,别让他们搜到。”
“好。”
骆之初回了自己房间,拿着密码本仔细翻看,试图窥破其中的奥秘。
骆母则小心翼翼地锁好房门,又在门口堵了东西,才忧心忡忡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自此,骆之初仿佛着了魔,从来不爱学习的人,对数学也上了心,不停地在网络上搜索关于密码学的知识。
他把日记本带到学校,就留在了学校,放在家里和自己身上都不安全,随时都有可能遇到红毛。
彦白这些天,每天放学都会以吃饭为由拉着三小只护送骆之初回家。
骆之初五感敏锐,早就发现了远远坠在身后的几人,却从始至终没有搭理。
久了,三小只也发现不对。
“老大,我们天天放学点就出来,每次都这个方向,你不会是看上骆之初了吧?”
彦白猛地呛咳,狠狠拍打大哈的脑袋。
“你在想什么不健康的东西?你才多大就满脑子乌七八糟,这是社会主义新青年该想的吗?”
大哈被打得抱头鼠窜。
“那你天天跟着他回家干嘛?”
“做好人好事懂不懂?万一那天的红毛再来揍他呢!”
九尾狐也奇怪。
“魔尊大人,你干嘛不直接摁死红毛?默默保护这不是您的风格呀!”
“我来这个世界的任务是什么?”
“消除反派黑化值呀!”
“对呀,这个世界他可是个孩子,我不能用爱感化他,让他意识到人间有真爱降黑化值。
那只能让反派自己虐渣,虐爽了才会降黑化值,渣滓们如果从今以后都不出现,反派还会爽吗?他只会憋屈呀!”
“好有道理的样子。”
这些天,骆之初搜索了无数种密码学的解密方法,都没能破解他爸爸的日记本。
这天下课时间,他又拿着日记本仔细研究其中的规律。
如画的眉眼一片冷凝,写满了生人勿扰的词句。
彦白路过,无意中扫了一眼日记本,就移不动脚了。
“你喜欢玩这个游戏?是挺有意思的。”
骆之初猛然抬头,来不及收敛的眼风如刀,彦白却全不受影响。
骆之初声音冷沉。
“你看懂了?”
彦白一笑,吊儿郎当倒坐在他前面的椅子上。
“这还不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