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帝都……”
“你怎么会在帝都?你去帝都做什么?你现在跟谁在一起?”
“我……我……”在女儿的咄咄逼问下,欧晴口吃得厉害。
“你是不是跟严谨尧一起去的?”云裳声声逼问,已然是怒不可遏。
欧晴怯怯地瞟了眼对面脸色阴沉的严谨尧,“我……”
“是不是?!”云裳勃然怒喝,又气又急,快跳脚了。
就妈妈这样的包子性格,去了帝都还不得被严谨尧欺负死啊?
严谨尧是那样的霸道强势,妈妈在他面前只怕时刻都得战战兢兢小心翼翼,那样的日子,是人过的吗?
云裳只要一想到妈妈会受委屈就心疼得不行,想着妈妈此刻远在帝都,在严谨尧的控制范围内,没有她的保护还指不定得被严谨尧怎么欺负呢!
郁大爷说妈妈还爱着严谨尧,她心里清楚,郁大爷没说错。
其实平心而论,如果严谨尧是单身,如果他身边没有别的女人,如果他对妈妈好……
她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可是!
他对妈妈那么凶,妈妈看到他会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而且最重要的是,民间传言他的身边一直有个红颜知己……
虽然民间传言不可全信,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
所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他真有呢!
他的身边有人,却又把她的妈妈拐去帝都,是几个意思呢?
以妈妈如此渣的战斗力,又如何能斗得过严谨尧的红颜知己呢?
云裳真的是好担心啊好担心!!
别跟她说什么血浓于水的屁话,只要她一天不能确定严谨尧是爱妈妈的,她就一天不能放心把妈妈交给他!
而严谨尧这样偷偷拐走妈妈的行径实在是太无耻太卑劣太不要脸了!
云裳好气啊,气得肚子都一抽一抽的疼了起来。
“你答应过我不生气的……”欧晴见女儿生气心里就不好受,忍不住红了眼眶。
严谨尧的脸色越来越冷。
活了半百,他还是第一次见一个当女儿的敢这样吼妈妈,可真是让他大开眼界了!
哼!!
“我问你是不是他带你走的?”云裳脾气本就比较暴躁,在心急之下就顾不得态度问题了。
“……是。”欧晴低着头,几不可闻地小声承认。
“欧小晴!!”电话彼端的云裳腾地站起来,吼得地动山摇。
欧晴红着眼眶望着一脸怒容的女儿,难过地微哽,“裳裳,你答应过我不生气的,你别生气嘛……”
“你居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跟他走了,你说!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女儿吗?!”
云裳也觉得很伤心,感觉妈妈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爱她了。
就算妈妈想跟严谨尧走,至少也该跟她这个做女儿的说一声吧,就这样偷偷摸摸地跟他去了帝都是个啥意思啊?
“有啊有啊,当然有啊,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啊!”欧晴忙不迭地猛点头,恨不得以死明志。
云裳也红了眼眶,“欧小晴你太过分了!你居然抛弃我!”
“我没有我没有,不是那样的……”见女儿要哭了,欧晴也忍不住要哭了。
严谨尧见状,脸色更是黑到无以复加。
“你回来!马上给我回来!!”云裳大声命令。
欧晴瘪嘴,忍不住又怯怯地瞟了眼严谨尧,“不、不行啊……”
“地址给我!我马上来接你!!”
画面在颤动,电话彼端的云裳明显在边说边往门口走。
听云裳说要马上来接走小兔子,严谨尧坐不住了。
忍无可忍,他将手里的报纸往茶几上一丢,站起身就朝着欧小晴伸手过去——
“我……喂,严谨尧你别……”
欧晴手里一空,手机被夺走。
严谨尧对小兔子的叫声充耳未闻,抢过手机不由分说就结束了通话,且毫不犹豫地关了机。
欧晴错愕地看着蛮横霸道的男人,倏地就炸了毛。
“你干吗呀!!”她腾地站起来,昂首挺胸,怒不可遏地冲他吼,“我跟裳裳还没说完呢你干吗挂我电话?!”
严谨尧微挑眉尾,凉飕飕地睥睨着发飙的小兔子,眼底寒光微闪。
他直接将她的手机往裤袋里一揣,转身就朝着楼上走去。
“裳裳会生气的,严谨尧你把手机还我!”欧晴忙不迭地朝他追去,紧蹙着眉头哭丧着脸,边追边叫。
就这样挂掉电话,还把关了机,就裳裳那暴脾气她会气疯的。
如果把女儿气出个什么好歹,她就跟他拼命,哼!
他腿长步子大,她追得很辛苦,然后就蹭蹭蹭追着他上了楼,再蹭蹭蹭追进了他的卧室里。
“严谨尧,把我的手机——”
“欧小晴,你就只在乎你女儿会不会生气是不是?”
她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半,就被突然回身的他冷声阻断。
“我……”眼看自己马上就要撞在他身上,她连忙刹住脚步,抬眸就迎上他阴森森的目光,吓得心脏狠狠一颤。
有点怂。
“那我呢?”严谨尧脸色阴沉,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欧晴被吓得后退一步,嘴角抽了抽,“你什么啊?”
“你就一点都不在乎我会不会生气是不是?”他忿忿逼问,幽怨又气愤地瞪着她。
“我又没惹你……”她被瞪得慌忙低头,避开他凶狠的目光,怯怯低喃。
潜台词是,所以你生气关我什么事哦……
“你还要怎么惹?!”严谨尧想打人。
他都快被她气死了,她还敢说她没惹他?
“我本来就没惹你啊。”她一脸委屈加莫名其妙,偷偷剜了他一眼,撇了撇嘴不服气地小声咕哝。
“欧小晴我真想抽你!!”严谨尧气得咬牙切齿,扬手作势要落下。
见他举起手,欧晴吓得缩肩往边上躲,戒备又胆怯。
严谨尧气也不是恨也不是。
“过来!”把手放下,他严肃命令。
她不动,躲在洗漱台的另一边,与他保持着距离。
“我叫你过来听到没有?”严谨尧火冒三丈,勃然大喝。
欧晴在心里默默衡量,自己此刻一个人在帝都,还是乖乖听话比较好,万一把他惹毛了,自己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嗯,识时务者为俊杰。
如此一想,她低眉顺眼地慢慢挪到他的面前。
严谨尧稍稍满意。
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爱恨不能地盯着她气鼓鼓的模样,说:“你的女儿已经长大了,你不能再把她当成小孩子一样娇惯,欧小晴,我是为你好,你怎么就这么不识好歹呢?”
欧晴低着头,左手抠右手,默不啃声。
“你自己说,哪家的女儿会这样凶自己的妈妈?”严谨尧见小兔子一副不受教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的女儿再过几年都三十,还如此不懂事,简直就是一个被惯坏的熊孩子!
尤其是她暗中阻挠他和欧小晴,就更是让他对她喜欢不起来!
嗯,讨厌死了!
让他爱屋及乌都做不到,烦人。
见他一再的嫌弃女儿,欧晴不依了。
“她不是凶我,她是关心我。”她抬头,为女儿辩解。
严谨尧翻了个白眼,不以为然地冷哼,“关心不会好好说?非得又吼又跳的?”
“那你咧?”欧晴反驳,一脸愤慨。
“我什么?”严谨尧拧眉反问,不懂她所指为何。
“你说你是为我好是吧?”她冷着小脸斜睨他。
“当然!”他理直气壮。
“那你不会好好说?!”
“……”严谨尧脸色一僵,被呛得无言以对。
她嘴角歪了歪,撇嘴嫌弃,“你还不是跟裳裳一样对我又吼又跳的,有什么资格说她不对?!”
有时候遗传这东西真的很奇妙,都说女儿像爸爸,裳裳的性格还真的蛮像他的……
严谨尧想吐血。
“我跟她能一样么?!”他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吼她。
欧晴立马一脸“你看你看你又吼我了”的表情,“怎么不一样了?”
“她是小辈!!”严谨尧想到同样是臭脾气,可他的小兔子能包容她的女儿却嫌弃他就呕得要死。
她张口就反驳,“但她是我的女儿,而你——”
什么都不是……
话到一半,她蓦然打住,深知后面五个字若说出了口他肯定会暴跳如雷的。
然而就算她在紧要关头刹住了车,却依旧戳到了他的痛处。
“我怎样?”他脸色一沉,双眸危险地半眯,阴冷的目光极具穿透力地射在她的脸上。
欧晴紧紧闭着嘴,自知失言,不敢说话。
“说啊!我怎样?”他却不肯轻易放过她,朝她逼近一步,咄咄逼人。
“没、没怎样啊……”她悄悄咽了口唾沫,抬眸心虚地瞟了他一眼,矢口否认却严重底气不足。
严谨尧何其聪明,就算欧小晴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他却依旧猜到了她的意思。
又气又伤又恨!
狠狠咬着牙根,他一步步朝她走去,“欧小晴,她是你的女儿,我是你什么人?”
欧晴节节后退,咬唇懊恼。
明知这男人小气得要死,干吗还那么口没遮拦呢?欧小晴你真是蠢到家了你!
她的臀,抵在了洗漱台的边缘,再无路可退。
而他已近在眼前……
“说!我是你什么人?”严谨尧倏地大喝一声。
欧晴吓得一颤,慌忙抬头,磕磕巴巴地答,“雇……雇主……”
“什么?!”严谨尧一愣,续而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气得声音都变了调。
“你说让我来给你当佣人的啊……”
“你——”他气结,双手撑在洗漱台上,将她困在洗漱台和他的胸膛之间,俯首凑近她的脸,狠狠瞪着她闪烁着心虚的双眼,阴森切齿,“我弄死你信不信?!”
彼此的距离太近,她紧张得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严谨尧觉得这世上任何事他都可以搞定,唯独眼前这个让他爱了也恨了二十六年的女人让他常常觉得很无力。
有时候被她气得真是恨不能揍她一顿,可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他心疼都来不及,哪里又真舍得对她下手?
除了当年她来警局跟他说分手那次……
他打了她一巴掌,到了今时今日,每当想起这件事他依旧愧疚心疼……
即便那一巴掌是她该受的!
在他被囚的时候,她却跟他说分手,这种无情无义的行为,很该打不是么?
当时的他是痛到了极致,所以才会在绝望之下犯下那样的错。
算了算了,不想了,过去的都已经过去,多想无益。
嗯,只要她从今往后乖乖留在他的身边,就够了!
严谨尧如此一想,心里舒服多了。
收回手,往后退开一步,他有些没好气地瞥了眼紧张得不行的小兔子,淡淡命令,“给我放水去!”
“啊?”欧晴没听懂,怯怯瞅着他的模样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严谨尧爱恨不能,脸色缓和下来,“洗澡水!”
“……哦。”欧晴下意识地转眸看向一旁的浴缸,懂了。
她一边朝着浴缸走去,一边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声“大爷”。
欧晴背对着严谨尧,弯腰去开浴缸里的水龙头,很认真地调试着水温。
她穿的裙子,本来不短,可随着她弯腰的动作,裙子就缩短了许多……
于是她两条白腿便分外勾人地呈现在男人的眼皮子底下。
严谨尧微微眯眸,喉结上下狠狠滚动了一下。
二十五年了,他终于又可以重新拥有她了,现在的他简直是……
热血沸腾!
严谨尧口干舌燥,呼吸渐渐变得粗重,心跳也越来越快。
狠狠扯掉脖子上的领带,再将衬衣最上面的三颗扣子扯开,才终于感觉没那么热了。
嗯,他很热,热得简直快原地爆炸了。
“过来!”
当欧晴刚把水放好,身后又传来他的命令。
他的声音变得喑哑低沉,透着一股浓浓的情(谷欠)气息……
欧晴闻言,心脏狠狠一颤。
因为他的声音变成这样代表着什么意思她太清楚也太熟悉了。
“啊?”她回头匆匆看他一眼,装迟钝,脸红红心慌慌,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叫你过来!”他加重语气,霸道得不容抗拒。
“干、干吗呀?”她很忐忑,却又不敢违抗他的旨意,只能一边戒备地瞅着他,一边如蜗牛般朝他靠近。
“给我脱衣服!”
待她终于来到自己的面前,严谨尧垂眸看着她布满纠结的美丽脸庞,毫不客气地要求道。
啥?
他他……说啥?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仰起头,瞠大双眼看着他。
然而他的脸上却明明白白地“写着”你没听错四个字。
“我?”欧晴抬手指着自己,不可置信。
他一脸坦荡,老神在在的模样无疑是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为、为什么……”她蹙眉,整个人都乱了。
心如小鹿乱撞,她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些让人崩溃的画面……
“你不说你是我的佣人吗?”与她的窘迫相比,他则完全相反,从容自在得仿佛自己对她的要求是天经地义的一般。
“是啊,可是……”
“可是什么?”
“我只负责洗衣做饭啊……”欧晴觉得自己被骗了。
严谨尧冷笑,“这里我一个月也住不了几天,你若光是洗衣做饭,那你到底是来赎罪的还是来享福的?”
他的潜台词是,我忙得要死一月也回来住不了几天然后我给你吃给你住你就只给我煮几天饭你好意思?
欧晴想了想,觉得好像也是哦……
事情做得少,回C市的时间肯定就会延长,如果多做点事情,也许能早点回到女儿身边……
“那我还要做些什么啊?”她蹙眉问道。
她想累一点没关系,能早点回去就好。
“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严谨尧说。
“啊?”欧晴惨叫,一脸“万一你叫我去杀人放火呢”的表情。
严谨尧哭笑不得,狠狠瞪她一眼,不想回答她这样的白痴问题,直接抓起她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衣领处,“解开!”
他已经快等不及了……
在他充满警告的目光中,她只能硬着头皮听命行事。
感觉像是在做一件极具艰难的任务,她紧张得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双手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裤子!”
当她刚把最后一颗扣子解完,他紧接着又下达了第二个命令。
“啊?裤子也要我脱?”欧晴失声叫道,狠狠皱着眉头抬眸看他。
“嗯哼。”严谨尧慵懒轻哼,淡淡睨着她,一脸“有什么问题”的表情。
欧晴脸色倏地一沉,沉默,不高兴了。
严谨尧被突然冷脸的小兔子弄得莫名其妙。
“严谨尧,小刀才十八岁!”
沉默半晌,欧晴还是忍不住心里那股气愤和醋意,忿忿道。
小刀是这里的佣人,是个微胖的小姑娘,长得三分清秀七分可爱。
严谨尧挑眉,“所以?”
“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怎样?”
“你怎么可以让她给你脱裤子?”她冷着脸,用谴责的眼神瞪着他。
“我什么时候让她给我……”严谨尧错愕,说不下去了,莫名其妙又哭笑不得,“欧小晴你找揍吧你,胡说什么呢?!”
“我跟小刀都是你的佣人不是吗?那你现在让我做的这些肯定也让小刀做过!”
欧晴想,人家小姑娘才十八岁,比裳裳还小好几岁呢,如果她爱的他如此*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的话……
她马上就回C市!
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了!!
“胡说八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让她做这些了?没有真凭实据就张口胡说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严谨尧简直无语了,气得大骂,恶狠狠地瞪她,“再说了,她跟你能一样么!”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你家的佣人么?”她微微噘嘴,气鼓鼓地哼道。
“她只是个孩子,而你跟我睡过,怎么能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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