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之痒
环境优雅的情侣餐厅里,悦耳的音乐缓缓飘荡在空气中,气氛温馨而浪漫。
餐厅被人包场,只有一桌客人。
严甯坐在靠窗的位置,从最初的悠然自得,渐渐变得如坐针毡。
因为她的对面坐着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
当然,小伙子年轻英俊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有眼无珠的帅小伙居然捧了一束鲜花向她示爱……
哦买嘎!
她比他大十岁好么!
不过显然对面的小伙子并不知道她的真实年龄。
小伙子姓谭,姑且叫他谭先生吧。
谭先生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总经理,公司是他父亲开的,有钱有闲,开豪车泡明星,典型的富二代。
严甯与其相识是在一个慈善晚会上。
从五年前开始,欧晴担任了慈善主席,她觉得每天无所事事也不是个事儿,便主动请缨给婶婶做助理。
作为婶婶的贴身助理,参加一些慈善晚宴是避不可免的,自然也就会认识许多的青年才俊。
但真的仅仅只是“认识”而已!
比如眼前这位谭先生,如果不是在前晚的晚宴上认识,若再多隔两天,她根本就记不起他是谁了。
“来,严小姐,我敬你一杯,感谢你肯赏脸赴约!”
谭先生举起红酒杯,勾起唇角噙着自认为很迷人的笑容,目光灼灼地盯着严甯,眼底毫不掩饰地流露着对她的浓厚兴趣。
“不好意思谭先生,我不喝酒。”严甯却仅仅只是瞟了眼手边的红酒杯,摇了摇头,淡淡吐字。
看得出来谭先生对于泡妞得心应手,餐厅包场,美酒佳肴,甚至还有鲜花助攻……
“红酒没关系的,女人就是要喝点红酒才好呢!”谭先生的笑容染上一抹不怀好意,极力怂恿。
喝醉了好让你下手么?
严甯的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抽,在心里默默吐槽。
“抱歉!我真的不喝!”正了正脸色,她再次摇头拒绝。
见她态度坚定,谭先生没辙,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都说女人不醉,男人就没机会……
哎,看来他今天真是没机会了。
“那好吧,那就——”
“还有!谭先生,我必须跟你解释一下,我不是赴你的约,我以为这是聚会。”
谭先生话未说完,就被严甯阻断,淡漠的语气疏离而不失礼貌。
是的!
在来这里之前,她的确不知道这是谭先生的单独邀请,因为给她电话的是谭先生的秘书,说请她参加一个慈善聚会。
既然是“慈善”,她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而且她记得几个月前这里根本不是什么情侣餐厅,而是一个特色酒楼,因此她根本就没想到谭先生竟然会对她有那一层意思……
所以她现在才会出现在这里。
哪知来此一看,才发觉不对。
可来都来了,掉头走人又仿佛不太合适,尤其是她刚一出现在餐厅门口,谭先生就立刻起身来迎接她了。
她进退不得,骑虎难下。
尤其是在谭先生把娇艳欲滴的花束递给她的时候,她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她又不好意思直接冷脸,只能先坐下,寻找合适的机会再婉转拒绝。
“没关系,你来了就行了。”谭先生笑米米地说。
看着眼前年轻帅气的谭先生,严甯浑身不自在,虽说她天生丽质难自弃,虽说这些年里隔三差五就会有一两个男人表现出对她有好感的样子,但被比她小这么多的男人追还真是第一次。
“怎么了?菜不好吃吗?”
见严甯一直没动筷,谭先生关心地问。
“呃,不是,我……”严甯有些为难地撇了撇嘴,无福消受地看着面前精美的食物,“我不太舒服,没什么胃口。”
其实无福消受的是他这个人!
谭先生一听,立马双眼一亮,觉得展现自己的机会来了。
于是他一边拿起昂贵的手机,一边豪气地说:“不舒服?生病了吗?要不要去看医生……不!我马上打电话给我的私人医生,让他立刻过来——”
“谭先生!!”严甯吓得大喊一声,连忙摇头摆手,“不用了,我只是……有点头晕而已,不碍事的,别麻烦你的私人医生了。”
还让私人医生过来?
显摆啥?就你家有私人医生啊?
严甯哭笑不得,真是尴尬症都要犯了好么!
她突如其来的大嗓门也吓了谭先生一跳,似是没料到像她这么优雅美丽的女子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大声的说话。
“你真的没事?”谭先生不太确定地看着严甯。
严甯点头,加重语气,“我很好!”
她在心里叫自己再忍忍,如果他再这样继续二百五,她就真的要起身走人了。
这么不稳重的男人,连霍先生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
都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还真是!
看着眼前的谭先生,严甯觉得自己男人真是哪哪儿都好。
唔……
想起霍先生,她不由在心里默算,他好像……快一个月没回家了哦!
这几年霍冬非常的努力,职位攀升很快,现已是某军区的司令员。
因为在外省任职,他一月只能回来两次,但这两次他是风雨无阻雷打不动的必须回家,可这次好像部队里有什么重要的事,归期一再推迟。
别说,一月未见,还真是想他了……
打从她怀孕之后,这是他们分别最久的一次,虽说因为他工作的特殊性他们没办法天天在一起,但就算他再忙,也会每个月回家两次。
“花喜欢吗?”
严甯正想念着这些年对自己*爱有加的那个男人,突然对面的声音又响在了起来。
“很漂亮。”瞟了眼身边位置上的花束,她礼貌性地微微一笑。
“喜欢吗?”谭先生重复问道,不接受她这种模棱两可的答复。
“那个……”严甯有点烦躁了,暗暗磨牙,她抬手挠了挠额,然后说:“我个人偏爱黄玫瑰。”
谭先生立马拿起手机,给秘书打电话,财大气粗地命令,“马上给我送999朵黄玫瑰过来——”
电话一接通,他就特别豪气地命令,可话未落音,手机就被严甯夺了过去。
“如果谭先生你这999朵黄玫瑰是要送给我的,那就不必了!”
严甯低着头把正在通话的电话挂断,然后目光冷漠地看着谭先生,一边将手机放回他的右手边,一边冷冷说道。
“你不是说你喜欢黄玫瑰吗?”谭先生皱眉,对她的反应表示费解。
“其实我是喜欢为我种下壹佰叁拾壹万四千五百二十朵黄玫瑰的那个人。”
严甯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大片的玫瑰花海,以及那个几年前亲手为她种下黄玫瑰的男人……
谭先生不愧为泡妞高手,立马就反应了过来,“?原来严小姐喜欢这样的浪漫!”
严甯摇头,“我是喜欢为我制造浪漫的那个人。”
她想,如果这样的暗示他都还听不懂的话,那她真要为他的智商感到捉急了。
然而,谭先生却回错了意。
虽然他觉得为一个女人种下一百多万朵玫瑰有点太夸张了,不过他谁叫他喜欢这个女人呢!
而且眼前这个女人如此高贵冷艳,也的确是值得拥有这种极致的浪漫。
于是他抬头挺胸,“你放心!你想要什么浪漫我都可以给——”
“老妈!”
突然,一道稚嫩的声音破空而来,将谭先生的话生生阻断。
严甯和谭先生皆是一怔。
谭先生是觉得这个餐厅他都已经包下来了,怎么还会有小孩子进来找妈呢?
而严甯……
“霍奕梵?”她蓦地转头,蹙眉看着几米之遥正朝她走来的小男孩。
“老……妈?”谭先生如遭雷劈,瞠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严甯和小男孩,本来还以为是这个小男孩走错了地方,可在看到严甯明显认识小男孩后,顿时一脸惊愕,“严小姐你……?”
严甯没空理他。
今年六岁的霍奕梵长得非常的帅气可爱,肤白眼大,明眸皓齿,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小小年纪就浑身自带一种耀眼的光环,走到哪儿都会成为焦点。
“我好饿哦,老妈,这个我可以吃吗?”霍奕梵走到严甯的身边,看着她面前诱人的西冷牛排,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地问。
“可以。”严甯看了儿子一眼,然后将花束拿开,腾出身边的位子给儿子,再把牛排轻轻推到儿子的面前。
得到老妈的首肯,霍奕梵立马坐下,动作娴熟地拿起刀叉,开始大快朵颐。
年仅六岁的孩子,言行举止非常的懂事得体,一看就是经过严格的教导才会有如此好的教养。
“他他他……他是……?”谭先生愣了半晌,才缓过神来,看着默默用餐的霍奕梵,惊得舌头都捋不直了。
“我儿子!”严甯大方承认。
“你有儿子?!”谭先生惊讶得声音都变了调。
“亲生的!”严甯微笑,简短的三个字,透着掩饰不住的骄傲和自豪。
“你结婚了?”谭先生眼睛都瞪圆了。
严甯点头,笑靥更美,“结了七年了。”
七年了?
谭先生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心中的震惊了,看着她失声道:“你二十岁就结婚了?”
“不!三十岁!”严甯更正。
“你三十七了?!”谭先生的惊呼声直接盖过了悦耳的音乐,整个人已经风中凌乱了。
谭先生过大的音量惹得正在享受美食的霍奕梵抬起头来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鄙视他的大惊小怪。
严甯礼貌微笑,“严格说来……是三十六!”
“……”谭先生彻底说不出话了。
天哪噜!
眼前的女人居然三十六了!!
可是可是……
她明明看起来才二十多岁的模样啊!
她不会是骗他的吧?可她为什么要骗他呢?
而且她儿子都这么大了……
气氛,瞬时变得僵凝怪异。
“谭先生你如果赶时间的话可以先走。”严甯噙着微笑善解人意地说道,给他台阶下。
她想事已至此,他总该识趣了吧。
哪知——
“我不介意!”谭先生突然说道,一脸坚定。
严甯蹙眉,“……?”
谭先生说:“年龄不是问题!我已经很肯定,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可是我已经结婚了。”严甯表面微笑,内心却已经翻了无数个白眼。
“‘良禽择木而栖’这句话严小姐你没听过吗?”
严甯嘴角抽了抽,礼貌的笑容就快要保持不住了。
“自然是听过的, 不过……”她微微停顿,犹豫着要不要打击他。
“不过什么?”谭先生追问,目光灼灼地盯着严甯,迫切地想要知道她的答案。
“老妈。”
突然,一直沉默用餐的霍奕梵放下刀叉,一边拿起餐巾擦了擦自己的嘴,一边轻轻开口。
“不好意思,谭先生请稍等。”严甯对谭先生冷漠疏离地笑了笑,然后转眸看向身边的儿子,“忘记我是怎么教你的吗?”
“大人说话小孩儿不许插嘴……”霍奕梵低着头小声默念,但下一秒他就抬起头来看着老妈,理直气壮地说:“但是我有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想要问你呀。”
“什么问题?”
“‘朽木’是什么意思啊?”霍奕梵望着自家老妈,一本正经地问。
严甯:“……”
谭先生:“……”
严甯这就有点尴尬了。
人家谭先生前一刻才说了“良禽择木而栖”,以此表示自己是颗价值连城的乌木。
可儿子倒好,偏偏在这个时候问她什么叫“朽木”……
这不分明是在讽刺人家谭先生么?!
别看儿子小,严甯却一直觉得这小家伙看似天真无邪实则一肚子坏水。
她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知道这小家伙到底像谁,小小年纪居然就阴险得要死。
有时候连她自己都搞不懂,这小子的脑回路到底是什么构造的?
严甯看着一脸求知欲旺盛的儿子,竟然无言以对。
“老妈你也不知道吗?”霍奕梵的眼底快速地划过一抹狡黠,表情愈发无辜,很腹黑地追问。
严甯突然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霍奕梵,这个点儿你不是应该在幼儿园吗?怎么会来这里?谁带你来的?”严甯狠狠蹙眉,脸色倏地一冷,严肃喝问。
“老爸啊。”霍奕梵仰着小脸望着老妈,语调轻快地答道,笑米米的小模样足以说明对老爸回家是有多么的欢喜。
“你爸?!”严甯眉头皱得更紧了。
“嗯呢。”霍奕梵点头。
严甯立马转头在餐厅里四下张望,可餐厅里除了他们再无其他人,“你爸人呢?”
“喏。”霍奕梵抬起有点胖乎乎的小手,指着玻璃墙的外面。
严甯顺着儿子所指的方向看出去……
果然,外面的马路边,不知何时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越野。
的确是霍冬的座驾。
而且那姿势帅气地靠在车头,双手揣在裤袋里正望着他们的男人,不是霍冬还能是谁!
他真的回来了!
可是昨天与他通电话的时候他说这个月回不来的啊?
怎么……
当霍太太抬眸看过来的那瞬,霍冬垂眸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霍冬一身帅气军服,气场十足地进入餐厅,从容不迫地朝着正与别人“约会”的霍太太走去。
走到餐桌旁,霍冬弯腰在霍太太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这是他这几年来每次回家必须做的第一件事。
“抱歉,没打扰到你们吧?”然后霍冬看向已经呆如木鸡的谭先生,礼貌地问。
谭先生被霍冬过于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了,说不出话,只能猛摇头。
霍先生一出场,严甯就顾不上对面的谭先生了,注意力不由自主便全放在了自己男人的身上。
“你不是说这周不回来的吗?怎么又回来了?”她轻蹙着眉头,不解地问道。
霍冬把儿子抱起来,他坐下,让儿子坐在他的腿上。
霍奕梵很安静地坐在老爸腿上继续切牛排,老爸来了就没他什么事儿了,他只管吃就好。
“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霍冬深情款款地看着霍太太,柔声道。
谭先生已经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路人身份……
“霍太太,不介绍一下吗?”霍冬一边跟霍太太说话,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对面的男人。
一番比较之后,他还算满意。
因为这个男人除了比他年轻一点之外,应该再也没什么能比得过他了。
不过也不排除霍太太突然换了口味,想试试小鲜肉也说不定……
想到“小鲜肉”三个字,霍先生表示很自卑。
已经四十出头的他,再怎么捣拾自己也不可能与“小鲜肉”三个字挨得上边。
经过霍冬提醒,严甯才猛然反应过来。
“谭先生,这是我丈夫霍冬!”她淡定从容地先介绍自家男人,然后再对霍冬说:“这是X祥集团的谭总经理!”
“谭先生,幸会!”霍冬淡淡一笑,对谭先生点了点头,但并未伸手。
“呃……幸、幸会。”谭先生脸庞僵硬,努力扯出一抹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磕磕巴巴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对夫妻真的是人么?确定不是千年妖精?怎么看起来都这么年轻呢?
都四十岁的人了居然都长得跟二三十岁似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霍奕梵,吃好了吗?”霍冬垂眸看着腿上的儿子,问。
“好了。”霍奕梵立马回答,同时放下刀叉,拿餐巾擦嘴。
霍冬又转头看向身边的霍太太,极尽温柔地问她,“霍太太,我们可以走了吗?”
“可以。”严甯点头,伸手拿起自己的包,准备走人。
“不好意思谭先生,我们得先走一步了。”霍冬将儿子放下,起身,一手牵着儿子,一手搂着霍太太,看向谭先生,完了还补上一句,“今天我做东!”
“呃……不不……不用……”谭先生面露尴尬,连连摇头摆手。
“走吧!”然而霍冬理都不理他,直接搂着霍太太走向收银台,结账走人。
谭先生愣愣地看着幸福的一家三口走出餐厅,心里第一次泛起一股自叹不如的难堪和自卑……
不得不承认,严小姐那么漂亮的女人,也的确只有像她丈夫这种冷峻霸气的男人才配得上。
转头看向对面被遗弃在椅子上的精美花束,谭先生重重叹息一声。
哎,有个这么优秀的丈夫,难怪严小姐看不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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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越野穿梭在车流之中,然而却不是回家的方向。
“你走错路了吧?”严甯看了看车窗外的风景,又转眸看着开车的男人,蹙眉提醒。
“没错的啦,舅妈这会儿肯定在公司门口等我了。”
霍冬还没说话,后座里就响起了稚嫩的声音。
霍奕梵都已经习惯了,反正每次老爸回来的当晚,他都会被老爸送去舅舅家,得到第二天才能回家。
严甯没说话了,脸颊微微发烫。
十分钟后,霍冬把车停在严楚斐的公司楼下,果然如霍奕梵所说,魏可早就在门口等候了。
“嫂嫂,又要麻烦你了。”严甯下车,看着魏可,笑得有点窘迫。
“你这丫头真是的,自家人说这么见外的话干啥?”魏可佯怒地瞪了严甯一眼,然后牵起霍奕梵肉嘟嘟的小手,满心满眼的喜爱,“你要是舍得啊,我巴不得梵梵一直住我家才好呢!有他给严沁做个榜样,那丫头稍微会乖那么一点点。你都不知道,严沁那丫头已经被你哥完全*坏了,她简直让我有种每天打她三顿的冲动!”
说起自己的宝贝女儿,魏可忍不住咬牙切齿,真是又爱又恨。
自己的亲骨肉肯定是爱到骨子里的,只是每当看到女儿像个小恶魔般调皮捣蛋的时候,她就恨不得把她塞回肚子里重造一下。
女儿小,不懂事,调皮倒还情有可原,其实最可恨的那个人是严楚斐。
他*女儿简直*得人神共愤。
霍冬说:“沁儿还小,调皮点没关系的。”
都是男人,霍冬特别理解自家大舅子,因为如果将来有天他也能拥有一个长得像霍太太的女儿的话,他也会像大舅子那般*爱女儿的。
魏可嘴角抽搐。
心道男人果然都是一个德行!
每次严楚斐太*女儿,她骂的时候,严楚斐就是这样回答她的。
“费心了嫂子!”霍冬对魏可说道,准备跟霍太太回家了。
“没事儿!”魏可特别豪气地一挥手,表示这种小事不值一提。
“霍奕梵!”霍冬垂眸,略显严厉地看着儿子。
“放心吧老爸老妈,我会听话的,保证不给舅舅和舅妈添乱。”霍奕梵仰着小脸望着老爸老妈,一本正经地保证着。
别看他还小,可他揣摩他老爸的心思一猜一个准,所以很多时候老爸不用说话,他都知道该怎么回答。
霍冬满意,表扬般轻轻拍了拍儿子的小肩膀。
然后他看向魏可,最后说道:“走了。”
“去吧去吧,开车慢点,注意安全!”魏可笑得意味深长,对他们连连摆手,示意他们快走。
他俩相聚的时间是那么的宝贵,可别浪费了。
直到上了车,严甯感觉自己的脸颊还是滚烫滚烫的。
因为嫂嫂最后那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神太让她羞愧了。
虽说她和霍冬也算是老夫老妻了,虽说小别胜新婚渴望单独相处实属正常,可是面对嫂嫂充满戏谑的目光,她还是觉得羞得无地自容。
霍冬一边开着车,一边忙里偷闲地瞄了眼身边的霍太太,看到她害羞的模样,唇角情不自禁地微微勾起。
霍太太都是奔四的人了,可害起羞来还是像个少女,可爱又诱人。
许久不见霍太太,霍冬心里想念得紧,这会儿见霍太太一脸羞涩,不由更是心潮澎湃了起来。
正当他情不自禁地腾出一只手想去牵霍太太的手时,突然一阵悦耳的铃声乍然响起。
是霍太太的手机响了。
严甯回神,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就立马接起。
“阿勋,你这么晚了还没睡啊?”她的语调轻快,充满欢喜。
是大洋彼岸的迟勋。
当年贝宗云落马,不止有袁超的指控,还有迟勋的揭发……
在贝宗云出事之前,霍冬给了迟勋一份资料,那份资料是迟勋的妈妈死亡的真相……
原来三十几年前,迟勋的妈妈想逼贝宗云娶她,而贝宗云一直对其有暴、力倾向,所以在一次争吵中,贝宗云将迟勋的妈妈重伤致死。
然后贝宗云销毁了事发现场,骗迟勋说他妈妈是病死的……
看完资料,迟勋对贝宗云失望至极,主动将那份罪证提交给了检察机关。
待所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他就只身移民去了国外。
一晃眼,迟勋都离开六年了。
从严甯“阿勋”二字溢出口,霍冬就立马竖起了耳朵。
密切关注着霍太太和迟勋的对话。
“我啊?挺好的啊……哦,他也挺好的……你呢?你最近好吗?交女朋友了吗?”严甯噙着笑,愉快地与迟勋煲起了电话粥,“什么时候抽个空回国聚一聚吧,一个人在国外你也不嫌闷得慌……梵梵可想你了,你上个月寄给他的玩具模型他喜欢得不要不要的,连睡觉都抱着呢……”
没什么特别的事儿,就是天南地北的唠嗑话家常。
霍先生不开心。
非常非常的不开心!
因为霍太太这个电话粥煲了半个小时还没煲完,他都把车开进自家车库,停好之后等了她十分钟了,可她还没有结束通话的打算。
他的脸色在悄然改变,直至完全被冰霜覆盖。
差不多快一个月没见了,她就是这样对他的么?
其实他刚才在餐厅外面就已经很不高兴了,当然,他不高兴的并不是因为霍太太跟别的男人吃饭,而是霍太太忽略了他十分钟之久。
看到儿子突然出现,她不是应该立即发现他的存在的吗?
儿子那么小,必然是有人带领才会来,总不可能儿子自己一个人就能找得到她。
可她竟然过了足足十分钟才反应过来!
好吧,看在她对那个谭什么的没意思,他也就原谅她的疏忽了,可现在……
她竟然当着他的面跟迟勋聊得热火朝天,完全无视他的存在!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她却把他晾在一旁,这叫他怎能不委屈?
霍冬突然倾身凑近霍太太,在她蹙眉的当口放倒她的座椅,然后一双大手不由分说就去解她的外套。
严甯大惊。
知道他的意图,她瞪他,警告他别乱来。
霍冬对霍太太的瞪视视若无睹,我行我素地继续解着她的外套扣子。
严甯右手正拿着手机在打电话,慌得下意识地用左手去阻挠他。
可她的阻挠没有起到一丝作用。
知道阻止不了他了,她连忙对电话彼端的迟勋说道:“阿勋,我现在有点急事……好,改天聊,拜拜。”
甚至等不及迟勋的回答,她就匆匆挂了电话。
生怕被迟勋听出什么异常,否则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挂了电话,严甯气得狠狠推他,“喂!霍冬你……唔……”
想骂他一顿,却被他以吻封缄。
不知道是太生气还是太思念,他一吻上她的唇,感觉整个人都沸腾了。
他一边霸道至极地撬开她的牙齿攻城略地,一边继续剥除她身上的束缚……
严甯很快就败下阵来。
虽然有点气恼他这会儿的莫名其妙,可她心里也实在想他,难得相聚,她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争吵上。
狭小封闭的车厢里,暧、昧的气息缓缓流淌,温度渐渐升高……
吻,如火如荼,在极短的时间内,彼此身上的束缚尽褪,纠缠升级……
半开放式的车库里,车身开始晃动,越演越烈……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结婚七年了,不是没在车里做过,可这么激烈……
还是第一次!
他今天有点狠。
这几年,她的身体特别争气,每次体检都比前一次状态更好。
所以最近一次体检,陈医生告诉他们,只要她保持良好的生活习性,身体便完全没问题了。
她的身体好了,在这方面一向隐忍克制的男人就解放了……
当然,再怎么疯,他都是有分寸的。
他只会在确保她身体能承受的范围内对她为所欲为。
在车里做了约莫半个多小时,他越战越勇,可她却崩溃得一塌糊涂,被他占领的地方一片狼藉……
车内空间太小,不好施展,他随便套了长裤,然后用外套将累得奄奄一息的她随意一裹,就抱着她进了屋。
最终他们还是卖了那两套房,买了这样一栋独立的小别墅。
袁超至今未娶,这几年大部分时间在外旅游,趁自己还能动,到世界各地去走走看看,以弥补自己在牢里那三十年的不自由。
严甯累得大脑迷糊,闭着眼窝在他怀里,当感觉到自己被他放在柔软的牀上时,她微微睁开眼。
眼睛刚睁开一条缝,就见他又朝着自己覆压而下……
见他眼底的猩红未褪,她立马意识到了什么,慌忙抬手挡他。
“你还来啊……啊……”
她惊呼,可话音未落,就被他再次攻占。
然后便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
新一轮的战役打响!!
许久许久之后……
当霍冬终于消停,严甯也已累得趴伏在牀上动都动不了了。
“甯甯……”他却依旧精神奕奕,一边轻啄她的背,一边*溺又深情地唤她。
她没回应,甚至像是睡着了一般没反应。
其实她不是睡着了,而是累瘫了。
有太久太久没有这样累过了,此刻她真是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使不出。
到了此时此刻,严甯终于敢肯定,这男人今天有情绪,所以故意这样折腾她。
这是他们这几年里最激烈而且时间最长的一次。
她都能清晰地感觉得到,他今天尽兴了。
这些年他每次都没吃饱过,总是在感觉到她够了之后,他就结束了,从来不会恋战。
虽然她知道,其实他非常非常的不想结束。
他疼她,*她,对她好得不得了。
“老婆。”见霍太太不理自己,霍先生不屈不饶地凑近她的耳朵,继续唤,坏坏地将舌、尖往她耳廓里钻。
“嗯……”严甯觉得痒,本能地偏头躲,闭着眼连睁开的力气都已经没有,蹙着眉小声咕哝。
“你爱不爱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