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福进来时王英已经邢架上放了下来正被爷小心翼翼抱在怀里,珍惜的亲吻着他满是血污的额头。
于福送去衣袍与披风,梁承业拿过来皆小心盖在王英身上,小心抱起王英就准备走。
“这里给我处理好,徐三金叫了没有?”梁承业有些急切。
“出来时已经传唤了,现如今应该在主苑侯着。”
梁承业快速回了主苑,把王英小心翼翼放在自己榻上。
徐三金拿着医药箱快速至榻前,朝梁承业施礼。
徐三金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
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国子脸,四十多岁,面善。
“快看看。”梁承业催促徐三金。
徐三金再次吉首,放下医箱,开始查看,号脉。
“这姑娘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感染风寒几日了,身上鞭痕有些地方有些化脓,指甲盖已拔,但没处理好,有些发炎,若再迟,没处理好手怕是要废了。
往后就拿不得重物,发脓处需要刮了再上药包扎,身上的伤全处理好最少三个时辰,要处理好,不然极会留疤,这些都好说,难办的是她此时还发着烧,我先开服退烧药,若明日午时前仍不能退热那我也无能为力了,就是大罗神仙怕也救不回了。”
“能退烧就无事?”梁承业担忧。
“退烧就救回她半条命了,另外半条命处理好伤,注意莫沾水,能结痂了就没了风险?
“好,你开始吧。”
其实,梁承业当踏入地牢见到王英那一刻就已经后悔了,当初就不该不听她解释,还未醒酒就直接丢入地牢。
只是当时想到她或许在欺骗自己,就觉得心绪难平,恨不得把什么都毁灭了。
另则,一想到她能影响自己情绪就想暂时不见她,顺便查查府邸以及刺史府的动态。
二则,若真能从她嘴里问出什么,在之后也可以对自己做个正确的判断。
哪知还不足三天,王英命都要没了,他们竟然敢用私刑,怎敢对她用刑!我何时说过要对她动刑了!
地牢见到她那一刻,梁承业也明白了自己的想法,那一瞬自己也看清了自己,自己怕是欢喜上了王英吧。
看着徐三金拿着小刀边清理一边刮去没长好的肉,十指连心,王英痛的瑟瑟发抖,额上不停滴着冷汗。
梁承业无法,脱了靴上榻把王英抱在怀里,这种痛不知她能否承受的住,只恨不得自己代她受了!
那些私自动刑伤她之人,恨不得千刀万剐也难消心头之恨!
三个时辰后给王英该上药处上好了药粉,徐三金也累的够呛,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补觉,期间退热的汤剂喂食了两贴。
当徐三金走后,梁承业弄来了温水,避过王英受伤处,简单擦洗。换了一套干净的里衣。
梁承业拧了湿巾给王英擦拭着,尽量给发热的王英几分舒适,她还发着热,似乎是烧的迷糊了,嘴里不停底喃着。
梁承业凑近仔细听,听到的似乎什么府邸,什么一会儿阿娘不要死、一会儿喊着哥哥、还有什么不要动她,什么鸨娘、杀了谁,飞白姐姐不要死、月哥哥什么的,看来是烧糊涂了。
梁承业紧了紧怀里的王英,心想,她以前或许有个很好的家罢,能叫府邸的绝非小门小户,是都登西了吗?怎么死的?
鸨娘乃青楼主事嬷嬷称呼,她曾流落到过青楼?当世女子本就弱小,她一人怎么活到现在的,那该是吃了多少的苦头。
初见她是,在四通市。
于福说他看见前面一个俊秀小公子很有意思,自己鬼使神差的就过去了。
自己一眼便瞧出,哪里是什么俊秀小公子,分明就是眼睛中星海的清丽小姑娘,想到这里梁承业笑了笑,俯身亲了亲王英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