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学士院,走过耸立顶天的大门,于轼对着天大笑,他今天的精神比平常要好上很多。
一连经历四场战斗,身上不仅没有伤痕,内力消耗也是极少,精神自然要比一般人好得多。
路上的马车很多,很多学士院的弟子都赶着这个时间回家,在这两年里于轼不知道的事情可多了,学士院的弟子在这两年里可从来没有回过家一次,家里的情况可谓是一无所知,很多人为了家里的生计选择了进入学士院。
学士院的弟子每年都可以在学院里领取到高额的朝廷俸禄,对穷困的家庭来说,这就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已是春天,天气有时仍然寒冷刺骨,地面很干,石砖间的灰尘肉眼可见。每当一辆马车疾驰而过,扬起的尘土极可能会飞进路人的眼睛,让人不禁又是愁眉又是揉眼。
于轼走在路上的速度不是很有力也没有很快,他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没有心思地活着了,一直以来他都是为了目的所活,为了隐藏而活,世人不可能会对一个小混混有所了解,一概而论的贬义词没有任何的追究意义。
“明天是预赛的最后一场比赛,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情况呢。”于轼抬头看了看刺眼无比的太阳,对着他一直凝视,因为紫晶冥瞳的原因这些刺眼的光芒对他的眼睛根本造不成任何的伤害。
他拍了拍自己的长袖,来往的马车多了,难免会有灰尘会沾到衣服。
街道上不温不火的酒店出现在右边,大小最易容纳二十余人,也足够好几队学士院的弟子在其中畅饮一番。
在进学士院之前,于轼曾留意过这家酒店,他之前所住的酒楼就在这一带,也许正是因为天下第一酒楼的过于豪华而导致了这家酒店的生意惨淡,但对于一般勤俭节约的弟子来说,这里便是他们消愁解闷的最佳之处。
历代修武大斗会预赛的最后一场都会让学子们故回家乡,探望离别已久的亲人,想必在这个时候很多人都有着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吧。
修武大斗会之后,有的弟子就会离开学院,有的弟子则会选择留在学院继续给大唐作贡献。
于轼现在脑子一片空白,他的目的早已改变,从进学士院当修炼者,变成帮助思瑶改变道法,还有就是为金世帮复仇!
长安城时不时还会看见一些杂耍的戏人,周围好是一番热闹。
看热闹的人动作很快。
还没开始多久,就已经聚集在大楼前,停在那里的大多都是学士院的弟子,行人们把耍杂戏的人给团团围住,杂耍人的把戏有很多,如:胸口碎大石,银枪刺咽喉,赤手进油锅,单手劈砖头,蒙眼扔飞镖等,这些他们都会依依摆出。
对修炼者来说,这样的杂耍并不是多么难,但这些都是百姓,甚至连武者都不是的百姓。
于轼欢笑地给他们鼓了掌,在他们的铜锣中放下了几两银子,最后便就离开了。
走出人群,就可听见一边小巷子里孩童们的打闹声,于轼停下脚步,望着他们看了很久。
“孙冗渊,你可过得还好?”于轼淡淡的说道。
“怎么?对猴子还是念念不忘?”另一个于轼像是睡梦初醒一般,说话语气没有多少生气。
“差不多吧,他的天赋要比我高很多,如果我能像他那样或许我早就能够帮助思瑶报仇。”于轼继续往街道前走,走的方向正是巷街道处,也就是长安城边缘的一角。
“……”另一个于轼沉默了很久,“没事,还有我呢。”
“多谢。”于轼微微一笑,眼神伶俐让行人对他的第一映像便是没有什么好感。
转眼间已到正午,骄阳似火,可能将至夏日。
于轼没有直接走向巷街道,而是在一家甜品店坐了下来。
店面挂着‘酥花糕’的招牌,是一家店面宽度不到三米的小店,和隔壁的酒店相比却要热闹得多,不过还好还有着一桌空位。
于轼想都没有想直径走上前便坐了下来,招呼着小二点了两盘酥花糕,由于店面没有酒卖,也只能以茶代酒讲究一喝了。
他现在啥也不想做,这两天他尽出风头,占尽了武台最耀眼的光芒成为朝廷、学士院乃至全大唐最为出名的一名武者,现在闲下来了他终于也能歇一歇,逛一逛,看一看了。
由于思瑶是天阶队伍,离开的时间会比其他队伍要晚上些许,她的身边时时刻刻都有墨棋保护着,不用过于去担忧她的安危,这才是于轼闲下来放松心态的最主要原因。
“多谢。”于轼接过小儿端来的糕点。
一个人悠闲地坐在店里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却活力十足。
一口酥一口茶,逍遥神仙也不过如此。
“你好,那日多谢。”
声音甜美与于轼口中的酥花糕相互呼应。
于轼闻声看去,原来是紫红的弟子之一的吴凡,自从那日比试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微微一笑:“不客气。”于轼知道她为什么对他道谢,不过这么一想,恐怕这次见面也不只是单单偶遇那么简单了,“酥花糕我请了,也算交个朋友。”于轼伸出右手示意吴凡坐下,并将身前的一盘酥花糕推至吴凡身前。
吴凡刚刚坐下。
“于哥。”思瑶兴高采烈地从门外大步走来,刚喊完一声,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了起来,支支吾吾地有些尴尬地看着于轼身前的吴凡说:“你是?……”
思瑶没有留意过修武大斗会以往的比赛,两人的比赛之中也恰巧没有遇到过对方,而且学士院各个队伍都是相互独立的,即使是在一个学院两年之间从未相见也很是正常。
于轼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一个人默默地看着他们独自一个人吃着糕点。
不过话说这糕点还真是好吃,入口即化,香甜软糯,油而不腻,甚是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