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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辞,我来了!”

围场口,夏映禾一身骑装。在马上的身影英姿飒爽,开心地向围场内练习骑马的沈惜辞招手。

宫里伴读的世家女大多都是不通武术的弱女子,平日里伴读学的内容也都是些与相关的课程,如今突然下旨要在比赛中加一场骑射倒是为难到许多人。

为此陛下特意下令,开放后山围场,这一月的时间,她们有空可自行到此来练习。

恰巧今日休沐,大家都有了时间。一大早,围场竟是被女学子占用,一群穿着打扮各异的姑娘三三两两地聚集到一起。

沈惜辞早先已经学会了骑马,可要说在马背上射箭那还没试过,虽说得什么第一第二的没什么希望,不过怎么样也得过得去,不至于在众人面前丢了沈家的脸面。

夏映禾自小在军营长大,会武功,骑射自然也不在话下,是以特意求了夏映禾来教教自己。

眼下一看自己请的师父来了,沈惜辞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即朝她招手。

夏映禾夹了夹马腹,策马朝沈惜辞跑去。

“你终于来了,我正束手无策呢!”沈惜辞一边说着,一边拉住缰绳,让马停下。

夏映禾撩了撩束得高高的发丝,“小意思,你找我就算找对了。”

“我还怕你没空呢。”沈惜辞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怎么?我不来你会没办法?\"夏映禾轻笑,“再说了,我能有什么事,好不容易能出来散散心,岂能放过这个机会。”

沈惜辞想了想,似乎觉得也是。

“会挽弓吗?”夏映禾看她手里一把长弓,一只手握着有些吃力。

沈惜辞朝她卖乖地摇摇头。

“你身板那么小,这么大一把弓,先不说能不能拉开,就是握着都费劲儿吧?\"夏映禾说着,便将她手里的弓接过来,然后将自己手里的弓递给了她,\"用这个,方便些。\"

沈惜辞接过弓,顿时觉得手里确实轻巧了许多,虽然上面的磨损痕迹也挺多的,可却反倒更显出一种坚硬的质感,像是沉淀了年轮的印记,看样子,应该是用了很多年。

她有些好奇,“这是你自己的?”

夏映禾点点头,“自小带在身边的,大概十岁的时候吧,我爹爹特意请人为我打造的,我用得称手,一直未舍得换。可惜……以后怕是很难派上用场了!”

说这话的时候沈惜辞见她神色中隐约有几分惆怅。一个将门之女如今被锁在深宫,不准舞刀弄枪的,任谁都会有些遗憾吧。

“会有机会的,总能派上用场的。”沈惜辞说。

夏映禾掩去眼底的落寞,抬起脸冲沈惜辞笑着,\"哎呀,不说这些了,咱们别聊天了。还是赶紧练习吧!

沈惜辞听罢,点点头。

两人下马找了一处人少的场地,夏映禾先教她挽弓,\"你现在只练习拉弓和搭箭。这弓和箭都有一定的重量,你不能用力过猛,否则容易折断。\"

沈惜辞点点头,按照夏映禾教的弓搭箭。才拉了一半,沈惜辞便觉得这手指控制不住有些抖。

\"放松,不要抖!\"夏映禾提醒道。

\"不是我想抖,我控制不住。\"沈惜辞咬牙坚持。

夏映禾安慰说刚开始都这样,又督促她一遍一遍地调整自己的状态,终于慢慢找到了一种感觉。

\"再试一次。\"夏映禾提示道。

沈惜辞深吸一口气,再次尝试,这次像是把全身的力气都汇集在了手上,拉弓的动作比之前稳了许多,弓箭顺利拉满。

弓弦拉满的一刹那,夏映禾眼前一亮,还不忘夸她,“真厉害。”

听到肯定,沈惜辞不由自主地扬了扬眉梢,露出灿烂的笑容。

夏映禾拍了拍手,“来来来,咱们试一下搭箭。”她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羽箭递给沈惜辞。

沈惜辞接过羽箭,将其瞄准靶心后,她的心里一阵紧张,不由得屏住呼吸。

\"放!\"夏映禾命令她射击。

她闻声,一个凝神,箭身离弦,朝远方飞驰而去,在偏离靶子几寸的地方落下。

哇......飞那么远......\"沈惜辞兴奋地叫嚷起来,\"好厉害啊!\"

夏映禾见沈惜辞这般高兴,不由得也跟着她开怀大笑起来,赞许地点点头,“是很厉害,至少比方才离靶子的距离近了许多。”

看她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夏映禾从马背取下手帕给她擦了擦,“休息会儿吧,左右也急不得,你这手都磨红了,一会儿咱们再练习如何在平稳地挽弓射箭。”

沈惜辞看了看自己双手,确实有些酸痛,当下点点头。“去看看她们练习得如何。”

说罢,她起身,拉着夏映禾往场地的另一端走去。

走过去的时候,正瞧见前方的迟栖在自顾自地练习,看那样子,似乎比自己还菜,姿势倒是很优雅,只不过动作没一个对的。

沈惜辞忍俊不禁,正想和夏映禾打趣,转头却看夏映禾神色黯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沈惜辞问道。

夏映禾拉着她小声道,“你知道前几日去瑶华殿,白贞妃跟我说了什么?”

众人面前夏映禾都是称呼母妃,可在私下和沈惜辞一起时,还是习惯用贞妃来称呼她。

“说了什么?\"沈惜辞问道。

“当日那位迟小姐也在,她就问我,如果把她赐给二皇子做侧妃,问我意下如何。”

“这么快?你们不是才成婚不过一年吗?”

虽说早就料到他这样的人,不会安于现状,便是为了拉朝臣说不定也会纳别人入宫。可是没想到这么快。

“母妃说我肚子迟迟未有动静,我们才成婚不过一年,我如今也不过才十六岁,这不是很正常吗。我倒觉得此事只是个借口,倒像是二皇子特意让她来劝解我的。”

“你是说是二皇子自己的主意?”

夏映禾微微颔首,\"那日出了瑶华殿,我问他是不是他想娶侧妃了,他跟我说是母妃的意思。然后我说若是他不想的话,我就立刻替他去回绝了母妃,他只说了句:不早了,改日再说吧!\"

“这话的意思不就跟默认了吗?我当时听完,就笃定这定是他的主意。虽说我早就做好他以后不止有我一个人的准备了,可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说完夏映禾苦涩地勾了勾唇角。“不过我已经打定好了主意,以后若他的事不牵连到夏府,便与他相敬如宾,做好一个皇妃的职责就好,至于其他的,我便也不多想了。”

沈惜辞拍了拍她的肩膀,正想着该用什么话安慰她一番,突然看到前方,眼睛一亮,“喏,你看,恐怕二皇子这个打算不太顺利。”

“什么意思?”

她伸手指了指前方迟栖的方向。

夏映禾抬头望去,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个人,“三皇子?”

只见穆昭站在迟栖身旁,正教她如何搭弓射箭,这场景看起来挺和谐。

“三弟好雅兴,竟有空来这围场教人箭术。”

声音是二皇子穆韦的,两人听得真切,循声望去,穆韦已经走进来了,身边还跟着那个让沈惜辞有些想躲着的人。

“二皇兄不也是吗,你能来得,我便来不得?”穆昭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穆韦也不恼,只是慢悠悠地笑着解释道,“父皇如此器重三弟,三弟这些日子有勤于政事,原以为你是不得闲,三弟何必说话呛我。”

“参见二殿下,三殿下。”

迟栖恭恭敬敬地行礼,穆韦看了眼迟栖,点点头示意他免礼。

“我们过去吗?”沈惜辞问她。

夏映禾不解,“过去作甚,他们又没看见咱们,我们走吧。”

“哦哦……”沈惜辞点头,挽着夏映禾的胳膊往另一边想绕开。

岂料迟栖却喊了一声,“二皇妃,沈三小姐。”

两人刚迈出的步子停在半空中,不知该不该继续往前。

迟栖走到她俩面前,福了福身,\"臣女参见二皇妃。\"

夏映禾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微微点了点头。

\"沈三小姐好巧啊。\"迟栖说着又冲沈惜辞行了礼。

沈惜辞也回了一礼,“不巧,大家都是来这儿练习的。”

说话间,另外三人也已经走了过来。

“见过二殿下,三殿下。”沈惜辞行礼起身,看了看穆韦身旁的白衣男子,“钟老板!”

钟寒舟嘴角噙笑,意味深长地望着她,然后颔首示意。

“你怎会在此?”穆韦看夏映禾也在,问道。

夏映禾垂着眸,淡淡道,\"我来陪惜辞练习骑射。\"

“本宫倒差点忘了,二皇嫂可是将门出身,想来骑术箭术都是不差的。”穆昭道。

“二殿下谬赞,我不过是会点拳脚功夫,至于箭术骑术也不过是略通皮毛而已。\"夏映禾淡淡道。

\"二皇嫂不必谦虚,今日难得清闲,本宫也是听闻众女学习来这围场练习,才好奇来看看,不巧却遇到了迟小姐,她说她不通骑射,这才顺道指导一二。”

说到迟栖,夏映禾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穆韦,他表情淡淡,看不出喜怒,也不知看到那一幕究竟是何想法。

沈惜辞不想与他们在此纠缠,一个个看着都不是省油的灯,各怀心思,不知在谋些什么。

“是这样的,臣女不通箭术,今日特意请了二皇妃来教教我,多谢二殿下割爱,眼看就快比赛了,我得抓紧练习,不便久留,几位请便。\"沈惜辞对夏映禾使了个眼色。

“这样啊,那真是巧了,在下略通骑射,作为沈三小姐的先生,对学子的课业自然也有指导之责,不如今日就由在下教沈三小姐吧。\"钟寒舟说道。

沈惜辞下意识推辞道,“可是我已经请了二皇妃教我,学杂了是不是不太好?”

她满含希冀地望向夏映禾,以求姐妹儿能在此刻坚定地站在自己这边,帮自己说说话。

夏映禾刚想开口,谁知穆韦抢先一步道,“方式或许有些出入,但要领总归差不多的,映禾,你不是说最近总是睡眠不好?今日我得闲,便陪你跑跑马,多出出汗,晚上便能好睡些。\"

“可是……”

“钟老板的骑射出色,由他来教沈三小姐一日也无妨。”

说完,不等夏映禾拒绝便拉着她的手朝远处走去。而夏映禾也跟赌气似的,自顾自地翻身上马,扬了扬鞭子,扬长而去,留下在身后愣愣的穆韦,他摸了摸鼻子,若无其事地拍马追去。

看着远去的二人,沈惜辞只能叹了口气。

“三殿下,能再教教我吗?臣女还有些不得要领。”迟栖小心翼翼地询问穆昭。

穆昭自然没有拒绝,笑道,\"当然可以。\"

最后留下钟寒舟和沈惜辞两人。

钟寒舟走到她身侧,轻声问道,\"不学了?\"

\"我......\"沈惜辞低着头,倒也不是不学,主要是自己只想跟映禾学,她心里暗自想着。

“明眼人都看得出二皇子有话要和二皇妃说,沈三小姐怎么能和二皇子抢人。”

有吗?她没注意看,不过他俩最近确实在闹别扭。

“既然她不愿,就不劳烦钟老板了。”

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沈惜辞惊讶抬头,只见裴梓淮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裴梓淮一身宽袍大袖的打扮,倒不像是专门来围场骑马射箭的,他快步走过来。

“裴世子怎么来了?”

“闲来无事,出来逛逛。\"

\"哦。\"沈惜辞点点头。

裴梓淮转过脸去,冲钟寒舟笑了笑,“钟老板有事便先去忙吧,这里自有我。”

钟寒舟满面春风地笑着问他,“哦?不知裴世子和沈三小姐竟如此相熟?”

“朋友之谊。”沈惜辞回道。

“这样啊?”钟寒舟佯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在下与沈三小姐可算得上是朋友?”

“……”沈惜辞默默看他。

钟寒舟挑眉一笑,“既如此,那在下就不叨扰了。”说完,便转身离去,留给她一道潇洒的背影。

沈惜辞收回视线,看向裴梓淮,“我们也走吧。\"

裴梓淮嗯了声,两人并肩朝靶场的方向走去。

原本正等在亭子里的严山,见自家主子这么快就回来了,觉得意外,赶紧起身给钟寒舟让座。

“主子,怎么回来了?”

钟寒舟坐在椅子上,喝了杯茶,才道,\"无聊,所以就回来了。\"

严山:\"......\"

钟寒舟敲了敲桌面,严山会意,立即将茶杯斟满。“可属下方才见二皇子和二皇妃骑马去了,沈三小姐和裴世子一同离开了,他们怎么独独把主子留下了,真是没义气,还枉你多次与那沈三小姐有救命之恩呢!”

钟寒舟淡淡瞥了他一眼,语调平静地吐字,“你何时这么闲了?”

他讪笑,有口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