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人……
这个称谓,耐人寻味。
宁橙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出神,微抿着唇,不知在想什么。
盛钦粤就站在她跟前,从他俯视的角度,入目的便是宁橙线条柔美的弧线,细碎的阳光在她身上铺洒开来,像夏日里洁白无瑕的幻觉。
一室寂静。
宁橙耐不住寂寞,淘气地用鞋尖有一下没一下踢着盛钦粤的。
他今日的穿搭不如工作时商务,简单的poLo衫和休闲裤,配一双深色板鞋。
乍一眼,倒是宁橙比较闪耀。
优拉偏向于给她选择轻熟风,裙装为主,好看里透着几分隆重,仿佛随时能出席一场酒会。
宁橙其实不爱穿小皮鞋。
她细皮嫩肉的,再软的皮质,不穿袜子总是容易磨脚。
不出所料,她还是将小皮鞋脱了。
看得出来,宁橙是挺爱美的,注重细节,连脚趾都去店里做了美甲。
美少女战士系列,粉的透的,俏皮里透出性感。
盛钦粤垂目,瞥了一眼。
不自觉轻滚了滚喉结,太过赏心悦目的画面,总叫人浮想联翩。
不着痕迹将目光移开,移至她的脸。
左不过一个嫩生生水灵灵的姑娘,只消他轻轻一揉,就能化成水似的柔和。
盛钦粤忍不住,去牵她的手。
拇指在她手背慢慢打圈,再是五指带了几分力道,从她的指缝间穿过。
十指扣得很紧,才弯曲了手指,握住。
就这样,什么也不说,静静握住彼此的手。
一坐一站,非静止画面,只有窗外摇曳的树叶,染上一丝响动。
宁橙抬眸,眨着一双湿漉漉渴望的眼睛,跟小动物一样惹人怜爱:“盛总,你以前都不会对我说这样的话诶。”
“以前是以前。”
宁橙看他目光平静,反观自己,被他扣住十指的那刻,扑通扑通的心跳早已呼之欲出。
如果她没猜错,这个牵手,比拥抱和亲吻,更有说服力。
其中藏着深沉的爱意,是不善言辞的盛钦粤,给她的爱意。
不是施舍而来,是他心甘情愿。
在宁橙这里,她乐观的心态,总将所有的事往好了想。
眼下是个好时机,她有许许多多的疑问还没找到答案,于是趁此问他:“那你以前,是不是不喜欢我呀?”
盛钦粤没有迟疑就说:“也喜欢。”
只是那时候的喜欢,更浮于表面。
喜欢她的长相,是不用化妆也好看到夺走了他目光的程度。
喜欢她的身段,蜂腰翘臀长腿,胖瘦匀称,光看起来也已柔软得一塌糊涂。
喜欢她的声音,跟他说话时,格外的娇和嗲,听起来还不做作。
总之,哪哪都长在他的审美点上。
宁橙身上有着他对一个美人的所有想象,甚至包括她的娇懒和偶尔的小脾气,也当成了情趣。
所以,哪有什么天生适配。
是因为他喜欢,才愿意纵容。
有些话,想和问是两码事。
宁橙有些难以启齿,小动作不断,用指甲抠了抠盛钦粤温热的掌心。
重新低下头,躲闪着盛钦粤灼灼的目光,支支吾吾:“喜欢我哪里呀?”
“哪里?”盛钦粤有意加重语气,意有所指似的。
逗得宁橙一下羞红了耳垂,就连天鹅颈也泛着粉。
让盛钦粤想起春天里的樱花季,短暂而热烈的花期,分明是很素的花色,视觉冲击力却是极强。
他渐渐低身,神不知鬼不觉吻了一下她的侧颈。
跟平地而起炸开的刹那烟花,只有一秒的绚烂,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宁橙被他的动作,吓得一怔,身体条件反射一般僵坐在原地。
这可是别人的地盘,为了不让他有机可乘,她还故意将门敞开着!
她要去推,才想起双手还被握在他的掌心。
好在只亲吻了一下,宁橙只娇嗔地白了他一眼,没有推开。
盛钦粤见她走神,心思已经不在方才的问题上,轮到他出声提醒:“你说我喜欢你哪里,嗯?”
漫不经心的腔调,他也坏得彻底。
循循善诱,刻意将宁橙往错误的方向引导,让她去撞南墙,为的就是取悦自己。
一次两次,宁橙总是周而复始地上当。
宁橙想了又想,神情认真且专注。
脑子转了一轮,睁着大眼睛一脸虔诚,得出的结论竟是:“小兔兔吗?”
盛钦粤将她一把拉起,拉到自己身前,又将那把椅子踢开。
宁橙跌跌撞撞,终于落到他的怀里。
有种尘埃落定的宁静。
盛钦粤从喉间发出一记低笑,唇已经落在宁橙的耳畔,轻轻啄着,跟调情似的。
“这里么。”他坏坏地贴着宁橙,两双锁住的手被他轻轻提起,有意一般蹭过她的小兔兔,光明正大耍着流氓。
这样子,就跟调戏良家妇女似的。
宁橙心神一紧,小脸和脖子瞬间染上绯红。
“嗯。”盛钦粤大大方方承认,“是很喜欢小兔兔,可也钟情于其他。”
这话说得暧昧,似是而非的。
宁橙醉了。
醉在这片烈日与鲜花拥簇的小楼里,她徜徉在盛钦粤用温柔铸就的氛围里,溺毙其中。
她最是喜欢这样的温情爱意,就跟男人喜欢沉浸在女人的温柔小意里,是一个道理。
“盛总,我觉得叭~你这人其实挺闷骚腹黑的。”
盛钦粤一秒破功。
不是很确定这个评价是褒义还是贬义,再听听。
“展开说说。”
宁橙歪头做思考状:“说人话就是,一肚子坏水!哈哈哈哈哈~”
盛钦粤眉梢一挑,故作深沉:“……还是不展开的好。”
宁橙赤脚踩在他的鞋背上,盛钦粤怕她脏,轻勾她的臀,轻松提抱了起来。
宁橙跟小动物似的挂在他胸前,他仍倚着窗台。
周末,就应该如此刻的惬意,跟喜欢的人耳鬓厮磨。
宁橙几分吃味道:“那不然,怎么想听你说句喜欢这么难呐!”她学着他的样子,张嘴在他唇上咬了一下,有点重,更想留下齿印。
怕换来更重的报负,不得不忍住了。
她内心总疯狂生出占有盛钦粤的念头,即使这很难很难。
“都这么这么喜欢橙宝了,还感受不到?”盛钦粤没有躲开宁橙时轻时重的啃咬,甚至是,一下重过一下,跟撩拨似的。
盛钦粤稳稳托抱着她,仍是懒洋洋却纵溺过度的语调玩笑道:“我们家橙宝,是不是没长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