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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混沌中,仿佛置身幽暗的清川。灵气浓郁,就算没有日照也不妨碍普罗众生的正常生活。而她独自走在田林间,耳畔传来附近乡农们扎堆的议论声:

“巫师断言,尊上苏醒在即,这次真的要回来了!”

“两千年了,那些仙人把尊上封印了两千年,这笔账是时候讨回来了!”

“是啊,两千年了……”

“尊上苏醒,牠就要回来了……”

尊上苏醒?田林边的女子疑惑回眸瞅了瞅,却看不到半个身影,那些脑海里以为的乡农好像根本不存在……这个发现让她心神惊悚,连忙沿着林边狂奔。

不敢入林,密林里处处幽暗,似乎蛰伏着无数凶猛噬人的异兽在伺机而动。

而田林边的前方有一簇耀眼的亮光,意识告诉她那是唯一的回家之路,必须在危机降临前赶回去。

“阿母,阿母……”耳畔响起一道悠远的男声。

幻听,这肯定是异兽试图让她停下来观望延误逃命时机的幻听。女子一边告诫自己别上当一边继续努力狂奔,任由声音在耳畔回荡:

“阿母,阿父被封在哪儿?阿父的封印在哪儿?”

“我不知道,”女子凝气飞跃,却无论如何也飞不起来。只能继续狂奔,累得她上气不接下气,“我真不知道……”

“阿母,”声音再度响起,“找到阿父重新封印,他要醒了……”

他一醒,她将无路可逃。

这道意念刚涌入脑海,前方的亮光突然嗡地熄灭,顿时把她吓得神魂出窍,通体冰凉……忽而眉心处涌入一股磅礴的暖意,伴随一道熟悉与温暖的音色:

“阿月,醒来。”

暖意遍及四肢百骸,让她的神智迅速凝聚于识海,紧闭不安的双眸应声睁开。刚好看到一只手从自己的眼前移开,下一刻便看到仙尊那张孤清绝美的脸庞。

他神色如常,凝望她的眼眸一贯冰清无波。

“尊上,”看见他,桑月的眼里露出深浓的失望,到头来还是劳烦他耗费功力救自己,“又给您添麻烦了。”

“无妨,”见她的语气无恙,仙尊的坐姿挺直了些,无所谓地望着前方,“你死你的,我救我的。各有各忙,互不相干。”

“……”失落的情怀与歉意一扫而空,她默了默,最终问道,“劳尊上屡次相救,是故人的原因吗?”

“你既好了,便好好休息调整几年,有空我再带你出去。”仿佛不屑回答她的话,仙尊神色淡然说完,身形微微动了下。

就只动了下,没能起身。

他默默斜睨自己的衣袖一眼,淡漠的目光最后落在她脸上。桑月的手拽着他的一片袖角,心绪平静地迎着他的目光:

“是故人吗?”

“你就那么想见他吗?”仙尊轻轻蹙眉道,“于你而言,如何从眼前的困境脱身而出难道不比追忆过往更重要?”

“逃不了了,”桑月浅浅一笑,向他坦言刚才的梦境,“他要醒了,我仍想不起他被封印的地方到底在哪里。”

“这就是你选择死在前世亲子手里的缘故?”仙尊眸里含嘲。

“怎么会?”

桑月松开他的袖角,挣扎着想坐起来,无奈身上仿佛碎骨断筋使不上力。见她如此狼狈,某人也不见肯上前扶一把。不禁懊恼躺平,放弃坐起来的想法: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女魔头的亲子,我又怎会让他背负弑母的罪责?在女魔头的记忆里,她未曾教导过孩子一天……”

女魔头对孩子是有愧疚心理的。

魔六变成今天这模样,除了天生坏种,她也自认没尽到正确教导孩子三观的责任。如今孩子出来祸害诸天世界,她身为女魔头的后世有义务阻止一下下。

没办法,能力有限,能阻止一下就很不错了。

“他放任魔息蛊.惑人性,让众生为了一己私.欲骨肉相残。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也尝尝弑母的痛苦滋味罢了。”

虽然魔六是个不可一世的冷血魔君,可他肯为了女魔头放弃祸害星云洲,足见有几分亲情。

世间最痛,莫过于被自己看重的亲情反手狠扎一刀。

“我本不该这么残忍,可除了这办法,我无计可施。”

本想在临死前为众生做最后一件好事,结果天不遂人愿,她又没死成。

“罢了,”趁她松了手,仙尊霍然起身甩甩宽长的衣袖,“我不管你什么原因寻死,既然现在活了,你好好休息吧,等身子调养好了再练功巩固一下修为。”

听着他惨无人道地给自己的余生作出安排,桑月可怜巴巴地:

“还要历练啊?不用了吧?我一个侍琴小仙要那么厉害干嘛?有你们保护我就好啦!”

都说了让他别救,他偏要救。

仙尊没搭理她,自顾自地步出她寝殿的珠帘内门,转个弯迈出殿门。唔,再次抗议无效的桑月躺在榻上,眼望天花板,当看到熟悉的纹路方意识到回来了。

她心头微愕,环视四周。果然,这儿不就是她在玉尘宫的居所西偏殿么?

死里逃生,还是有一点福利的。

回想那段到处历练的日子,每当她累瘫躺倒恳求终止旅程,他恍若未闻。估计这回是真危险,让他意识到她确实到了极限,这才把她带了回来。

“阿满?”

昏倒前似乎听到阿满的惊呼声,不知是否错觉。

“来了来了,”一道光影从寝殿的大门外溜入,拐个弯,然后落在她的榻前。不仅阿满在,阿其也睁着乌圆溜溜的眼睛关怀地打量她,稚气问道,“阿桑,好点了吗?”

“不太好,动不了。”桑月老实道,尔后斜睨已经溜到自己耳边的小黑蛇,“阿满,还有丹药吗?给我一颗。”

“有是有,阿吉这些年有去取药,还取了不少呢。”阿满感慨道,“可尊上说不急,让你好好适应伤重难愈的滋味……”

“尊上太坏了,”阿其凑近,跪伏在榻边稚言稚语,“明明是他带你出去的,居然不保证你的安全。”

这就罢了,明明有药却不给她吃,这是一宫主君该有的涵养和心肠吗?

“他是冰凝的仙尊,本就一副冰石心肠。”阿满道,“不过主人,您终于修出法身了!”

“法身?”桑月眉头一蹙,“我修的?”

那可是仙尊修为才有的境界,她怎么可能……

“难道是尊上一时情急为了救我,不小心把自己的法身给渡到我这儿来了?!”

俩兽:“……”这奇葩的思路,好像也说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