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根巷中,吴丰的两名护卫在黑衣人的攻击下苦苦支撑。
林二在以一敌三的情况下,根本没办法带着吴丰突围出去,不过几息时间,他的身上便多出来好几道口子,被伤处牵扯着,他的动作也越发慢了起来。
恶『性』循环下,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最后一剑被黑衣人刺中小腿后,林二再也没力气站起来,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另一边,高瘦男最终也没敌过黑衣人,被他当胸一剑刺死。
面无表情的看着高瘦男倒下,黑衣人转头冷哼一声:“特使大人是自己交出账本,还是我让人动手。”
吴丰望着满地尸体,面『露』悲痛恨声道:“你们如此目无法纪,纵是我今日死在当场,你们的主子也休想逃脱。”
为首之人冷冷一笑:“呵,吴大人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来人,给我搜。”
他话音一落,几名黑衣人顿时冲上前去,只是手指才刚碰上吴丰衣角,便感觉迎面飞来一道银光。
还不待反应过来,便感觉眉心一凉,一股鲜血奔洒而出.......
黑衣人一脸惊恐的倒了下去。
”谁,出来....“在苦根巷阴森森环境的衬托下,余下的黑衣人只觉的『毛』骨悚然。
他们话音落下,便见三道极细的银光朝他们飞去,黑衣人提剑欲挡,却偏生动作慢了一些,只听得扑嗤一声,冰针入肉。
黑衣人一脸惊恐和不甘的倒了下去。
许清妍拍了拍手,从右侧的树上纵身跃下,来到吴丰面前盈盈福身:“吴大人。”
“许.......许姑娘。”吴丰一脸惊愕,委实没想到跳出来的人会是她。
原还以为是什么武林高手,路见不平拨刀相助呢。
”大人,您没受伤吧?“
吴丰摇头,”没有,方才多谢姑娘相救,哦,不对,应该是多谢县主相救才是“说着拱手一礼。
许清妍连忙阻止:”大人不必客气,唤我清妍就好,既然大人无碍,我们现在就去同令公子汇合吧。“
”佑儿,姑娘见到佑儿,他现下如何,可还安心?“吴丰激动的问了一连串。
”大人不必担忧,吴公子好得很,此刻估计还在城门处等我们呢。”
吴丰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喃喃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发了。'
自打昨晚佑儿独自引开追兵后,他这心就一直提着,好在没事,否则他这辈子都得在悔恨中度过。
城门处,一辆青『色』马车内,车窗帘频频掀开,『露』出吴天佑那张焦急张望的脸。
可人流如炽的街道,却并没有他要等的人,满心烦燥的他,只得求助前头的泽兰。
”喂,你叫泽兰是吧,我问你,你家小姐去哪了,你可知晓?“
泽兰百无聊赖的靠坐在车辕上,懒懒的回道。”不知道。“
“你是她的丫环,怎么会不知道?”吴天佑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眉头紧皱。
”小姐走的太急,什么话都没留下,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哪能知道这么,估『摸』着是有什么急事吧。“泽兰『摸』着下巴,努力分析。
”这还用你说。“
吴天佑气得无语,心中隐隐有种猜测,却不敢肯定。
许清妍若真要去救他爹,首先得知道他爹在哪,可这前后左右看了好几遍,却并未发现他爹的影子,
吴天佑想了想又道:“对了,你方才坐在车向,可看清她往哪个方向去了?“吴天佑询问道。
泽兰随手指向西边:”喏,那边。“
吴天佑闻言正要追过去帮忙,就见前头泽兰所指的方向,一男一女正往这边走来,正是许清妍和他爹吴丰。
见他俩没事,吴天佑顿时松了口气,可随之而来的,又是满腹疑问。
泽兰却没想那么多,见许清妍来了,连忙高兴的迎上前去:”小姐....“
见到吴丰时,又略行了一礼“奴婢见过大人。”
吴丰微微点头,旋即视线转向马车。
吴天佑掀帘唤道:”父亲。“
吴丰几步迈上前去,看着他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心下钝痛:“怎么伤成这样?”
吴天佑无所谓的笑了笑:”父亲放心,也就看着吓人罢了,其实一点都不疼。“
许清妍闻言撇嘴,心道:若不是本姑娘好心给你喂了止痛符,你这会指定疼得话都说不来,还有空在这得瑟。
...............
老话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这不,许清妍正身体力行的实践着呢,怕中途再出波折,许清妍救下吴丰也没着急出城,而是一路护送,直把吴丰和证据送进了皇宫。
吴天佑身上有伤并没有跟去,许清妍看了看天『色』,发觉日已西沉,便叫泽兰掉头回明心巷。
一刻钟后,马车在府门停下,正要关门的两老头望着停住的马车,先是一愣,继续一脸惊讶的迎上去。
“郡主,您怎么回来了?”
“出了点事,回来住一晚,明日再走。“许清妍淡声道。
说罢见钱青从门口出来又道:“钱管家,车内还有一位朋友受了点伤,你去把前院客房收拾一下。”
“是,郡主。”钱青没有多问,连忙转身办事去了。
夜幕低垂,繁星点点。
前院客房,吴天佑躺在床上盯着鸭青『色』的账子,却久久不能成眠。
脑海中不时闪过,白天槐花林中那一幕,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披衣下床,原来那身脏污的蓝领袍子早就换了下来,身上这件青『色』直裰,是白日那位钱管家送来的。
钱管家送衣服来时,只道时间仓促来不及买,观他俩身量差不多,便把这身衣服送了过来。
可能是怕他嫌弃,又言明衣服是他新做的,从未上过身,请他将就一下。
吴天佑本对衣着这些的不太讲究,何况现在出门在外,更是不会挑这些。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吴天佑从房内走了出来,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
抬头望天,月朗星稀,皎洁的月光铺在小院中,泛着柔和的光芒。
视线从天上转回来,却不自觉的投向后院。
后院正房,许清妍此时已经和周公下棋去了,罕见的是她今天竟然梦见了前世。
从儿时到大学毕业,所有的日子像胶片一样在梦中过了一遍。
儿时的快乐无忧,初高中时沉甸甸的课业夹杂着一封封情窦初开的信纸。
那样懵懂又单纯的感情,总是美好的令人沉溺,大学虽然轻松,可毕业后却要面临就业的压力。
在校时,她还整日幻想毕业后如何大展拳脚,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
可现实远远没有想像中的美好,一个月的找工作经历告诉她,生活很残酷!
她刚想经历一下生活到底怎么个残酷法时,就被发配来了异世。
梦境到此嘎然而止,胶片开始倒转,那些人和事倏忽在她脑海倒退着闪过,随后变得越来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