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佑带着两个小厮去了李府找李元,却碰巧李元正要出门,二人就在李府门前碰头了。
“哟,天佑兄,今天怎么有空想着来找小弟了,真是稀客啊,稀客!”李元对于吴天佑来找他很是惊讶,要知道因着他是县令公子,像李家这样的商户人家的公子平常都是巴着他的。
“今天有个事想找你帮个忙,找个好说话的地方,我们聊聊。”吴天佑一想到他是来借钱的,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行,那咱们就去茶楼坐坐。”李元说完就要往茶楼而去,若是平日里吴天佑也没个二话,但想着他现在手头正紧,若是去茶楼少不得又是一笔开销。
便出言道:“去什么茶楼啊,去那里有什么劲,再说我今天找你有事,咱们就随意找个清净的地方说两句就成。”
李元一时有些摸不透吴天佑的反常,但也不好过多的追问,只好点头道:“行,那咱们就去前头的那个巷子,那里清净。”
梨花巷是一条清静幽长的巷子,又因巷口有两株梨树而得名,每年春天的时候,两树梨花开放,也算是一处美景。
吴天佑看着李元进了这条巷子,脸上的表情有莫名,又有些不自在。
“说罢,吴兄,今日来找小弟,到底有何事要小弟帮忙。”李元走到巷中便停下了脚步,他实在好奇今日吴天佑来找他的目的
吴天佑一想到自己要开口借钱,有些抹不开面子,一时间有些讷讷无言。
李元家中是做生意的,他爹李风民做生意风评很不好,说白了就是奸商。
吴县令在家总是跟他说要离着李元远些,小心人家给他下套来威胁他这个老子。
但李元这人又特别会做人,而且总是巴结奉承着吴天佑,吴天佑这人好面子,又喜欢听好话,所以虽然心里对他有些防备,但也没有断了往来。
“这个.....我这三个月的月钱都被我爹扣了,今日有点急事....需要用钱,想先找你借点,过几个月便还给你。”吴天佑支支吾吾的道
李元一听正想答应,但转个念头却道:“不知天佑兄今日要借多少银钱应急?”最好是多借一点,到时候便说是县令公子索贿,这样吴县令就有把柄落他们李家手上了。
“嗯,不多,就借一两便可。”吴天佑尴尬道。
太丢人了,什么时候他吴大少也需要借钱了,而且是借一两银子。
李元一听只借一两银子,觉得此事大为蹊跷,所以决定探明原因,“哦,天佑兄,实在是不凑巧,小弟这个月的零用钱也被管制了,身上只余三百文,要不都给天佑兄?”李元装作为难道。
“啊!那就算了,你自己留着用吧,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吴天佑说不出来是失望还是庆幸,他心里原本是比较听老爹的话,不想跟李元走得太近,但他又怕没钱填补被老爹发落,现在李远这番回答倒让他一时心情复杂难辨。
“哦,不知天佑兄能否说明,借这一两银钱有何用处,依我看天佑兄也不像缺这点钱的人。”李元张口打探道。
吴天佑一想这事除了有点丢人外,也没其它不能说的,因此回道:“我这几个月的月钱被我爹给扣了,今日在书肆又碰坏了别人的东西,赔偿了那人五百文钱,所以…………”
“不该啊,就算李兄你赔偿了五百文钱,也不至于来找小弟借钱啊,难不成天佑兄现下连五百文钱也拿不出来么?”李元不解道
“拿不出五百文不是很正常,你刚刚不还说你身上也只有三百文么?”吴天佑觉得李元的话伤自尊了,立马反击道。
李元一听心里暗道,我才不是拿不出来呢,只不过不想借给你罢了。但这话也只能在心里说说,明面上还得跟吴天佑好言好语道:“小弟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奇罢了,就算吴兄现在拿不出五百文也不要紧啊,让那掌柜的回头去府上取不就行了。”李元继续试探道。
“这事我不想让我爹知道,具体原因你就不要问了,你就说有没有别的办法吧。”吴天佑一想起这事就烦燥。
“嗯…………让我想想”李元一时间有些语塞,他有钱但他不想这么轻易的就借给他了,一两银子实在是太少了,根本当不了把柄。他得另想个办法,看看能不能在这件事情上做点文章。
清幽的小巷里突然变得热闹起来,原来是后面的私塾放学了,学子们要通过这条巷子出去呢,这所私塾是县城的一所开蒙私熟,学子年龄具都是十岁以下的幼童。
这些孩子年纪还小,都是活泼爱闹的年纪,所以一放学便开始打闹起来,一时间巷子变得热闹无比。
李元看着这些学子,忽然一计涌上心头。“天佑兄我想到办法了,跟我来。”说罢拉着吴天佑便往那群学子当中走去。
走到五个学子面前李元才把吴天佑放开,朝着那五个学子恶声道:“把你们身上的钱都交出来。”
那五个学子看着突然蹦出来的李元和吴天佑一时之间有些懵了,茫然道:“为什么要把钱给你们?”
李元立马气势汹汹道:“知道我旁边的这位是谁吗?这可是本县吴县令的公子吴天佑,倘若你们不把身上的银钱都交出来,我们便打的你们哭爹喊娘,量你们的爹娘也不敢找上县衙。”
李元老远就看到了这五个学子是所有人里穿着最好的,证明这几人家境颇丰,说不定还是县城里比较有势力的几家。
那五个学子一听他这么说,脸带惊恐的看着他们。
吴天佑有些懵了,这就是他想到的办法,什么狗屁办法!竟然是打劫幼龄学童。这种事他都干的出来,而且还要拉着他一起。
巷外许清妍正好经过,把李元威胁学童的话听了个全,顿时对吴天佑的感官又差了一层,心想这人不仅纨绔嚣张,性格欠扁,竟然打劫孩童这种没品的事都干的出来,真是刷新了她的三观。
不过许清妍也不会无脑到跳出去阻止,她现在只是个普通的农家女,对方可是县令公子,这种以卵击石的事情她是不会去做的,况且他只是敲诈那几个学生的银钱罢了,又不是性命忧关之事,轮不到她来逞这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