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开,走进一个美艳如花的女人,细细的丹凤眼、血红的长裙,一举一动犹如大家闺秀,可一颦一笑却透着几分一般人看不透的锐气。
季春堂只看了一眼,手里的酒就不知不觉的洒了,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做梦都想得到的天下夜总会老板何美红!
“红姐……真没想到你来了,快……快……”季春堂一看那帮人碍事,扯脖子喊了声,“都特么给老子滚出去,没看到红姐来了吗?”
何美红嫣然一笑,季春堂魂儿都没了,男人就是这么奇怪,越得不到的女人就越想得到,眼看着红姐亲自走进自己的包房,身边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全都变成了豆腐渣。
“季春堂,听说你一直想见我?”
季春堂呆呆的点了点头。
“今天刚好我有时间,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聊聊?”
季春堂用力的咽了咽喉咙,“好!”
季春堂终于来到自己梦寐以求的总统包房里,富丽堂皇的装修让人咂舌,能被邀请进来本身就是一种荣耀。
“红姐,我……”季春堂已经忍不住凑过去,可看到何美红神色寡淡的样子又把屁股从那张沙发上挪了回去。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女人都有价格,他一直以为钱是可以买到所有女人的,只可惜他的那点钱还远远买不到天下夜总会的老板。
红姐的突然邀请让他受宠若惊,可他一点不敢幻想能跟人家发生什么事情,哪怕是摸摸手也不敢。
“其实……”何美红刚说了两个字,季春堂就站了起来,“春哥,你好像很激动啊。”
“别,别叫我春哥,在你红姐面前我什么都不是。”季春堂不是傻子,人家天下夜总会的牌子立在那里是为了开门做生意,你季春堂可以随便摆阔随便耍牛逼,但你做任何事之前千万要想好自己是在什么地方。
“带进来吧。”何美红随随便便说了一声,季春堂先前的那个马仔被人打成半死扔到面前,“季老大,认识他吗?”
“红姐,这是什么意思?”季春堂脸色没那么好看了。
“听说你刚才让他去找人,对不对?”
“红姐,这事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吧,你打了我的兄弟给我看是什么意思?”季春堂沉声道。
“不用找了,我来了。”随着这一声韩东从套间走了进来,何美红默默的退了出去。
一眼认出韩东,季春堂就是一愣,“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你认得我?”
“扒了皮我认得你的骨头!”季春堂咧嘴一阵冷笑,舒舒服服的往后一靠,“杨东,怎么茬啊,几年不见连我都不认了,居然还敢跟我动手。”
韩东眯了眯眼,十年不见真是物是人非,当年这小子还是自己的跟屁虫,没想到十年之后居然已经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春子,听说你现在混得不错啊。”
季春堂皱了皱眉,“姓杨的,别给脸不要脸,春子也是你叫的。”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春爷!”
“哦哦。”韩东捂嘴干笑两声,“当初你跟我混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样的。”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当初我还小不懂事,可现在老子不一样了,谁见了我都要叫一声春爷。”
“你果然不一样了,好大的面子。”
“那是,面子都是老子自己挣来的。”季春堂傲然道。
“我听说好像不是吧,我怎么听说自从我离开了燕京,你打着我的旗号才混起来的,当初那些跟过我的兄弟们不是给你面子,而是看我的面子。”
“你说什么,看你的面子,哼。”季春堂嗤笑:“杨东,十年过去了好不好,你特么是不是还以为你是当初的那个混世魔王啊,大家早就不记得你了。还是那句话,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春爷我现在人多钱多朋友多,大家自然愿意给我面子,我的面子是我自己挣来的,跟你没半毛钱关系。当初你多威风多嚣张,整个燕京城没你不敢打的人,没你不敢泡的妞,说实话那个时候我真佩服你。再你看看你现在这副德性,是不是在国外混不下去了回来想找碗饭吃,没问题,看在当初你对我那一点点情分上,以后跟我吧。”
“哎呦,春爷还真是讲义气啊,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呢。”
“刚才我认你是看得起你知道么,还特么当着那妞的面在我面前装蒜,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装啊。”
“是啊,就这点虚荣心还被你春爷给看穿了。”
“算了,谁让咱们当初在一起玩过呢,刚才的事过去了。一句话,我看上那个妞了,打电话让她过来吧,只要让她跟我,以后我不会亏待你的。”季春堂淫邪的笑道,这小子欺男霸女的事干多了,还以为韩东早已落魄成了软柿子。
听了这话,韩东瞳孔一收一缩,“季春堂,胆子不小啊,敢打我女人的主意。”
“怎么,我有什么不敢的,那么漂亮的妞给你太可惜了,跟了我保证让她吃香喝辣。”
韩东不说话了,坐下来摇晃着手里的酒杯一阵冷笑。
人影一闪又进来一个白衣男子,手里同样摇晃着红酒杯,一句话不说往季春堂面前一站,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从那个男人身上,季春堂忽然感到某种可怕的气息,仿佛是从坟墓里带出来的死亡气息!
“你是……”他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白骨。”
听了这两个字,季春堂冷不丁打了个寒战,脸“刷”的一下变得煞白,没有人怀疑在燕京的地下世界这两个字往往就是“死亡”的代名词。
“原来你就是白先生……”季春堂脸上的肌肉不住抽搐,想笑却根本笑不出来。
“你想留那只手?”白骨冷森森的问道。
“你……你说什么?”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白骨一把揪住他的头发用力往茶几上一磕,顿时磕了个满脸花,抬脚踩住他的胳膊,随手抄起一只烟灰缸朝着他的右手狠狠拍了下去。
一开始还是“砰砰砰砰”的声音,很快骨头被砸碎了就变成“啪啪啪啪”的声音,一只手眼看着算是彻底废了。
“够了。”只听韩东发话,白骨才扔掉血淋淋的烟灰缸。
季春堂惨叫连连,再一看自己的手差点儿没昏过去,疼得他浑身痉挛,汗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白骨冷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