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退,鱼肚白在东边的山峦上浮出,一番耽搁,天也快亮了。
彬鸢偷偷潜入皇宫,把今年科举要考的内容背诵下来,心满意足的趁着夜色离开。要说文采吧,彬鸢知识还停留在千年前,现在的科举已经涉及到地理数学与朝堂政治,早就不像千年前,弄那么几首诗词,大放异彩,便可以入朝为官。
千年后的科举倒繁琐了些,内容很杂很多,而且没有固定的答案,主要看你回答的内容能不能让皇帝心满意足。
十二月底,帝都的天空飘起了小雪,彬鸢出门,走到巷口踏上马车,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虽然他感受不到冬天的寒冷,也不能穿的太少,免得被老百姓当成怪物来看待。
“先生,宝药阁到了。”赶马的车夫说着,便见里面的贵人已经伸手撩开帘子走下了车。
“我去去就回,你在马路边上等着就好。”彬鸢嘱咐着车夫,见车夫把马车停靠在边缘,才进入这帝都城中大名鼎鼎的宝药阁。
一进去,就能看到店铺里摆放着许多珍贵的药品,下方还付着价钱。宝药阁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高价悬赏一些珍贵的药,货源大多都是来自于“通天书院”,这书院的人都是修仙之士,仙门弟子众多,每年都会去采一些珍贵的药品拿到凡间变卖,宝药阁绝大多数的草药货源都是来自于通天书院。
这也就是为什么帝都如此受欢迎,因为就连仙家门徒都喜欢把药卖给宝药阁,可见得,这里能够寻到大陆上许多罕见的药草。
彬鸢给常府常羽小公子配置解药,有几味世间难求的药,便要从这个地方买。
一楼看了一会儿,并没有找到要用的药品,彬鸢便去了二楼,找到之后让小二包起来,去柜台付了钱。这药贵是贵了点儿,对于解毒来说还是比较管用的。
彬鸢医术一般般,他更加擅长制毒和解毒。
以前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喜欢翻着那些制毒的书看,没想到千年后却派上了用场。
马车夫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头上覆盖成一层薄薄的雪,见到先生出来,赶紧搀扶着人上车,挥一挥鞭子,赶紧赶着马车朝着城外赶。
天气越发的冷了,马车夫抬头看天,看到的却是漫天银白色的飞雪。
马车终于在城外的一座民宅停下,彬鸢拿着药下车,布鞋踩在积雪上,湿了一圈,他却感觉不到冷。
彬鸢递钱给车夫,走上台阶拍了拍身上的雪,正准备敲门,大门却自己开了,开门的却不是那日的书童,而是一个年迈的老人。
“是彬先生吗?”老人因为没有见过彬鸢,但自家公子吩咐过,今天会有一位贵人来,便一直在门口候着。
“是的。”彬鸢点点头。
老人赶紧把人请进去,彬鸢也因为上回来过,知道走去房间的路,边走边问着身旁的老人:“你家公子的身体可还好?”
常伯是常府的本家仆人,是常府收养的孤儿,跟着主人家姓。前几日常羽打发走了几个背叛家族的仆人,把他这个前几年就已经辞退的老人又聘了回来。
常伯也是听说了恩人家出了事,幸好养老过后也没有个一儿半女,便又提着行囊回来了,现在伺候着性命垂危的常羽。
“小公子他身体好是好了些,不过这几日总是夜不能寝,请先生多劝劝小公子,唉……”老人叹息一口气,见已经走到了公子的房门口,停下脚步敲了敲门:“公子,彬先生到了。”
“快快请进来!”房中传出常羽虚弱又难以压制的激动声音。
彬鸢把手中的药材交给身边的老人拿着,走了进去。
屋子里依然弥漫着一股药味,却不像前几日那样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看来他那日的药方还是有效的,至少可以暂时压制住对方身体里的毒素,让毒素扩散的慢一点。
彬鸢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常伯上完茶,乖乖的关上房门退出去了。
常羽靠着床柱,脸色红润了些,嘴唇也回了血,只是近日来可能休息的不太好,眼睑下还是挂着黑眼圈,不过气色和前几日比起来,已经算得上是小巫见大巫了。
“小公子放心,凤屿先生已经在牢里安插了人,令兄长和父母不会有事的。”彬鸢喝着茶,观察着少年的神情,见对方松了一口气,才说着朝堂上的事:“皇后娘娘那边可能已经注意到了,公子让手下的人都安静一些,过几天再看情况,不要操之过急,毕竟,皇后那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常羽愧疚的点点头:“是在下太过于心急了……”每天都想着把家人和兄长解救出来,却忘记了皇后那等毒辣的女子被逼急了,保不齐要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听闻皇后娘娘没有子嗣?”
常羽点点头:“皇后的身份很复杂,并不是贵族出身,倒有人说是陛下去民间游玩,无意间看上的。也有人说皇后是前朝仇人之女,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皇后娘娘恐怕如今也很难有子嗣,毕竟陛下并不希望她有孩子。”
彬鸢将茶杯放下,也算是了解了整个事情的情况。
表面上看起来愚钝的皇帝其实是一个隐藏过深的秋老虎,什么昏君这种形象不过是为了引人耳目,不然好好的封了一个皇后却不让她有孩子,还专门去外面找一个前朝公主之女的儿子封为太子,这也太荒唐了。
“那对于太子殿下,公子可有什么看法?”彬鸢试探的说,想探一探这人的口气,看看常家到底愿不愿意站在太子这边。
常羽闭着眼睛眯了一会儿,沉思着,如今的朝堂腐败的像要垮塌一样,他还真不知道局势该如何分。探子递来的情报中,就有关于这位刚刚被封为太子的情报。
听说那是一个软弱又沉闷的太子,并没有显露出头角,也看不出有什么才华,这到底是装的还是天生的无人可答。
“如今的朝廷局势难以分强弱,在下也很难定夺。至于太子殿下,年龄尚且年幼,也很难……”
彬鸢打断了对方的话:“如果公子愿意扶持太子殿下,我便扭转乾坤,一定将你的兄长和父母救出来,这笔交易如何?”
卧病在床的少年难以置信的看着彬鸢,觉得这人要不就是疯了要不就是异想天开,朝堂之事哪有嘴上功夫说的这么轻巧,要是人人光动两下嘴皮子就可以扭转乾坤,要这天下这朝堂有何用。
“先生莫不是在开玩笑?”
彬鸢表情严肃,看着常羽:“公子觉得在下是在开玩笑吗?”
这玩笑恐怕一点也不好笑,常羽只听得见自己心口扑通扑通的跳动声,他好久没有觉得这么热血澎湃了,这种事情要是放在他身体非常健康的那几年,说不定早就被挑逗起来,想干一番大事了。
常羽觉得不亏,既能救下父母和兄长,又可以得到一方势力,何乐而不为呢?
何况现在常府已经是强弩之末,在帝都早就失去了靠山,一个得罪皇后的家族,同等于得罪的天下,恐怕没有人愿意救他常家。
常羽深吸几口气,坚定的回答:“我答应先生的条件。”
马车通往城池,一路都是积雪的痕迹,彬鸢靠着车窗,将手伸出去,一片片雪白的花瓣落在手上,没一会儿就融化成了一滩小小的水迹。
天冷了,那孩子估计在宫中都没有炭火烤火吧。
彬鸢在繁茂的街头下了车,便让车夫自行离开了。他来到卖炭的地方,买了一堆炭火,让人运到自家中,随即将炭火收到空间里,踏着夜晚的积雪,悄悄潜入皇宫。
有火,搞个宵夜也不错。
彬鸢又去祸害了一遍御膳房,带了一堆杂七杂八的食物,通通都扔到空间里,才离开。
如香院依旧安静,与宫中其他灯火透亮的宫殿相比,这里不但靠近茂密的竹林,更是黑漆漆一片,说他是冷宫都有些愧对于冷宫这两个词。
彬鸢提着东西跳下去,从池塘上飞过,敲了敲门:“永明,睡了吗?”
很快房间里就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连衣服都还没有来得及穿完整的永明出现在了门口,可能是因为天气太冷,脸颊被冻得通红,门刚打开,被冷风这么一吹,人就有些色色发抖了。
彬鸢赶紧将人推进去:“说一声便是,干嘛跑到门口,冷坏了吧?”
彬鸢也不怕这小孩子奇怪,当着他的面把炭火和食物通通都拿了出来。
小六住在隔壁,听到动静后也跑了过来,看到房间里的彬鸢高兴的扑了过去。
“大人你来了。”
“是啊。”彬鸢揉揉他的小脑袋,赶紧把炭火扔到铁锅里,打一个响指,炭火中自动燃起一束火焰,没有产生烟雾,房间倒变得温暖了起来。
两个小家伙搬来凳子,围着火堆,彬鸢把提前准备好的烧烤工具一一摆上架,没一会儿房间里就弥漫出了食物的香味。
彬鸢看到烤鸡差不多快熟了,便把烤架拿下来,用刀切开外焦里嫩的黄金烤鸡,又把水果切好。
其实他不太建议晚上吃这么多油腻的食物,免得把两个小孩子给养肥了,但是嘛,这两孩子白天根本没吃饱,饿坏了也不行。
小六抱着一半烤鸡,感受到麻木的膝盖受炭火的温暖,幸福的笑了笑:“有火就是好啊。”
彬鸢拿起一个水果自己啃着,抱歉的对着两个孩子说:“以后要是没炭火了记得跟我说一说,我从外面买回来。”
小六狠狠地点个头,永明乖乖的吃着东西,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外套,这衣服还是彬鸢从空间里翻出来的千年前“风花雪月”的衣服。
可能一个产业都经不起岁月的侵蚀,风花雪月已经不存在这个偏大路上了,随着人类的变迁,历史的发展,虽然这个朝代的服装也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以前红遍大陆的风花雪月在这个朝代只是一张纸上的内容。
“永明。”彬鸢叫了一声还在发呆中的孩子,见他回过了神,关怀的说:“你最近是怎么了?昨日在学堂里也看你发呆,现在也是,莫不是有什么心事?”
永明脸颊突的一红,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彬鸢见这孩子不说,心口堵的慌,生怕这孩子憋出个好歹来。
小六吃得欢快,吃完过后还不忘把房间打扫干净,又去门口打来一盆水,架在火上,水温暖了,才端给永明洗手。
彬鸢因为没有吃,自然是不用洗手的。
炭火时不时在安静的房间里炸两声,有了温暖以后,这房间里也不在冰冷冷的。
彬鸢对着还在忙碌的小六说:“你也给自己房间里烤些炭火,晚上不要冻着了。”
小六被关心的显得有些受宠若惊,因为在宫中的仆人是没有权利烤火的,特别是他们这种下等太监,每年都会冻死那么几个,是正常不过的事了。
小六赶紧摇了摇头:“没关系的大人,我皮糙肉厚,冬天不怕冷。”他其实就是担心这炭火用的太快,冬天却很漫长,到时候用完了还要麻烦大人去外面买,实在是有些难以开口。
彬鸢一眼就看穿了这孩子的想法,他也没有瞒住这两个孩子自己是修仙的,虽然这俩孩子知道以后略显惊讶,但很快也恢复了平静。
毕竟修仙在这片大路上不是什么比较隐秘的事,而且,最广为人知的就是通天书院,只要资质可以,不论身份都可以进入通天学院入学。
只是大多数人都会被淘汰,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人都知道有修仙的存在却没那么向往。
凡人的身体若是没有高人指点,别说修仙,就连最简单的测试都过不了,恐怕第一关就会刷下来一大把。
“不用担心炭火,说了就必须烤火,可不要想着偷懒,你要是生病了,永明怎么办?”
“好!好的!”小六红着脸答应下来,打扫完了地,乖乖的坐在一旁,围着火堆。
两个半大的孩子好像都不太爱说话,小六只有彬鸢开口询问的时候,对方才会滔滔不绝的回答。
彬鸢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将东西拿了出来,交给小六:“小六,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大人请说!”小六小心翼翼的接过彬鸢手中的种子,不明白这颗种子是干嘛的。
“找个方法,把这东西丢到皇后娘娘院子的池塘里。”彬鸢看着对方说:“在此之前,千万不要让他碰到水。”
“好的,大人请放心,我一定办好!”小六仿佛得了一个任务有多么的荣幸,手捧着种子眼中放光。
彬鸢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想到自己也变成那种不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如果想要扶持永明上位,那么最先铲除的必须是皇后这股势力,这女人的权威在皇宫中扎根,一个一个找出来难上加难,还不如快刀斩乱麻,直接斩了她这个头目,省得日后麻烦。
那颗种子叫梦魔,遇水则生,有很强大的吸附能力,会让靠近的人在夜里产生噩梦而死,是一种杀人于无形中的武器。
彬鸢前几日偷偷去了一趟魔界,在魔界的边境找到了这种花,便偷偷带了一株。
原本他是打算自己去丢的,可当看到皇后宫中竟然有那么多士兵把守,就打消了这个麻烦的念头,万一弄出了破绽,可就太亏了,还不如让小六什么时候有空去一趟随手一丢就成了。
这帝都的大雪一下就是半个月之久,期间停了一段时间晚上又下了起来,整座皇宫的上空都笼罩在寒风的呼啸里。
将军府,搵夜回到帝都已经有几个月了,心口却心心念念忘不了那个被掉在绞刑架上伤痕累累的少年。那人有着一对让人看了都会深陷进去的瑞凤眼,说话软软的,眼神很尖锐,不爱服输,有着天人姿色,这样的外表和贵族气质就像一个皇宫里蕴染出来的皇子,恐怕皇宫里的皇子也比不过那人的气质。
桌上摆放的几坛喝空的酒瓶,搵夜支着手,看着窗外的雪,屋里烤着暖暖的炭火,倒是体会不到这一月纳冬时节的酷寒。
炭火声中夹杂着窗外风雪的呼啸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厢房,喝醉的男子早已听到动静,趴在桌上却没有反应,敲门声响起,才微微眯了眯眼。
“将军!有一封战报加急送进了皇宫,皇后娘娘让我来通知将军。”
男子立马起身,穿上官服,便跟着门口的太监离开了。
去宫中的路上,马蹄踏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将军府到达皇宫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即使马车赶得再快,如今的大雪堆积在通行的路道上,缩短了马车通行的距离。
虽然是深夜,听到战报的各地大臣和官员,已经坐上了马车,朝着同一方向而走。
“公公。”搵夜撩开帘子,喊了一声驾着马车的太监。
“杂家在,将军有什么吩咐?”
“皇后娘娘可有什么指示?”
老太监微眯了眯眼儿,看了看四周距离他们不太远的马车,才压低着声音说道。
“将军,娘娘说最近常家余孽蠢蠢欲动,怕是要在行刑当日劫囚犯,请将军尽快动手!”老太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语气狠厉。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达了皇宫宫门,太监出使了一下令牌,守在门口的士兵立马恭恭敬敬的让他,马车通畅无阻的进去。
搵夜拥有特权,所以可以驾着马车进入皇宫,其他的官员赶到宫门时,自然得齐齐下了马车,步行。
朝堂之上的气氛有点不太乐观,彬鸢被凤屿强行拖来,站在一群文官当中,他现在的身份是凤屿的门客,虽然在朝中还没有官职,但是像他这种门客已经可以入朝听政。
“发生什么事了?”彬鸢看着周围大臣们的脸色不太友好,压低着声音问着身旁脸色同样不太好的凤屿。
凤屿看了看四周,大臣们都齐齐围在一团小声的讨论着,毕竟年迈的陛下还没来得及上朝,现在天都还没亮,天微微亮的时候也差不多到那个时间点了。
“瓦蒂国发来的战报……”凤屿没想到西方国家竟然蠢蠢欲动,小道消息得知,已经五十多艘战船朝着这边的海域进发,六七天可能就会到达这里,而现在国内却没有做好任何措施,要是等敌方到了大陆,可就完了,毕竟靠远海地带生活的都是一些靠海为生的渔民。
彬鸢觉得这国家的名字很熟悉,蓦然间一想,这不是西方国家第一大国吗?听闻这个国家已经有了火药,而蛴魑国还处在冷兵器打天下,这完全没得胜算呀。
朝中一片吵闹,多多少少会有一些生面孔,搵夜不去管那些生面孔,来到陈副将身边,脸色严肃的说。
“战报发来有多久了?可有在路上耽搁?”
陈副将,陈字朝着将军拱手作揖,禀报着军情:“听说是去和谈的大使让手下逃回来送的战报,敌国并不接受我们的和谈条件,打算开战。时间恐怕比预想的还要短,上面的时间不可信。”
搵夜点点头,眼神随机一瞟,没想到在一群文官当中看到了一个面熟的面孔。
是他。
这人是怎么混到朝堂里来的?
不过现在并不是考虑这种问题的时候,搵夜跟陈副官禀报了一些事情,随着一太监的一声高呼,年迈的老皇帝在饶公公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上龙椅。
老皇帝看起来五六十岁,头发已经白尽,脸颊上挂着数不尽的皱纹,一双眼睛却非常的有威慑力,走路有些摇摇晃晃,就是不知道这是真的生病还是刻意为之。
永繁看了一眼朝中的臣子,每个人的表情都有些不一样,有惶恐的,有担忧的,也有幸灾乐祸等着看戏的。这几年朝廷的腐败,再加上皇后的势力过大,他这个做皇帝的倒成了傀儡一般。
二十一岁的四殿下,永祺站在一群大臣的最前方,旁边站着的与他容貌非常相似的是双胞胎弟弟,永和。
“朕也是刚刚得到战报,瓦蒂国的战船已经快到了,各位爱卿可有什么想说的?”永繁其实自己也拿不定主意,毕竟几十年前两个国家交锋,他们就吃过一次大亏,如今军部那边仍然没有研制出火药的制作方法。
那种比弓箭还要快的速度,隔着很远就能打死人的武器,威慑力非常的大,往往被打到的人根本没有回天之力。
对于他们来说,这种东西太恐怖了,杀人于无形之中,即使你的刀枪棍法再好,可也比不过流光。
大臣本支支吾吾,吵到了片刻,四殿下永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父皇!儿臣心有一计。”
永繁脸色一喜,看这个不太讨喜的儿子也温和了起来:“祺儿快快说来!”
“父皇,瓦蒂国虽然有战船,可是他们的水性并不是很好,不如就让我大蛴魑搜罗一些水性好的人,或者是找一些水性好的士兵,潜入到他们船中,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永繁听完之后摸着长长的白色胡子思考的,这计谋的的确可施,但却要考虑天时地利人和,并不是说说做就能办得到的。
毕竟他们还没有准确的预算出敌国到达港口的时间。
彬鸢站在人群中总感觉有一道目光定格在自己身上,抬头往旁边看去,却又不见那道目光,感觉到莫名其妙。
他用手肘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身旁的凤屿,说:“海上作战,我们国家有胜算吗?”
这简直是白痴问题,凤屿眼眸暗了暗,摇了摇头。
蛴魑国虽然在这片大陆上称霸了天下,可却打不到西方去,毕竟隔了那么大一片茫茫的海洋,可谁曾想,海洋另一端的国家武器比咱们先进的不知多少倍,前几年的战争就是惨痛的代价。
国内曾经派出求和大臣前去复合,并且花了高价买下敌国的武器,买回来研究根本就看不懂,到现在为止,火药这种东西的正确制作方法简直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