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可随着声音,定睛观瞧。只见那衣衫褴褛的道士,看年纪也就是三十出头。长得倒是十分有“时下特色”。宽额头趴鼻梁,薄嘴皮,国字脸没有下巴。海下三捋开叉小清虚。看起来到似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气。
王小可几步上前,刚要打招呼,那道长却反而近前来,朝着王小可深施一礼:“上师在此,贫道起手了!”王小可一则不是道门中人,而来救人心切。所以,一摆手:“您是刘大师吧?请问您能带我去毒龙谷吗?我急着采药救人!”那道士不紧不慢:“上师,您这是话从何来呀?”王小可听着就气急,心里话“你还文言文?我这都火上房了!”于是说道:“大师呀,您能好好说话吗?我这都急死啦!”那道士微微一笑:“上师莫急。我知道你来此地何干。虽然上师双目有驱鬼,四瞳有神。但是,这毒龙谷,您是万万去不得!”
王小可一听心里一惊:“呦呵?没想到这老道,别看疯疯癫癫。还真有一套?能未知我来意?”于是问道:“既然,您知道我为了什么来的。那么倒是说说,这毒龙我为啥不能进?”那道士笑着说道:“都传言这毒龙谷瘴气逼人。毒虫猛兽出没。但是,这些我知道都难不倒上师。可是,有二者必回叫上师折戟沉沙!”王小可立刻问道:“什么二者?干啥的?”道士回身坐在一把破椅子上,接着说道:“这谷相传禹王之水开山之际,将禹王宝磬落入谷内,造成一个天坑。那泉水和草药就在天坑里。可是这天坑内有双面阵法布阵。而且专克上师双目鬼瞳!”
王小可一听这句话,几乎真的完全惊呆了。面前这么一个不起眼的破衣滥衫老道,竟然一眼知道我是王家人,还知道我有鬼眼双瞳?看来他说那天坑,能克制我的鬼眼双瞳,想必这不会是骗人的。想到这里王小可顿时一脸愁云:“哎,我必须得进去,去的那泉水,还有安亚草。才能救我朋友!这个还请大师教我!”
老道还是不慌不忙:“我可不敢在上师面前,妄自尊大。我只是知道那云雷阵,是四壁法雷,令你无路可逃。而那金光阵却是可以射出万道金光,可以刺瞎你的双瞳。所以,要破此毕节之阵,贫道倒是可以出手相救。但是,贫道有一件小事,劳烦上师。不知道您意下如何?”王小可一听心想,小事?还是先说说看吧!于是问道:“道长只管说。我看看什么事能帮你做!只要你能帮我破了这个什么阵。去了泉水和安亚草。”
刘老道从怀里掏出一只不是很大的银色酒壶,然后恭敬地走到王小可面,双手奉上:“上师,这就是我要求大师的事情。”王小可一看奇怪问道:“道长,你到底要干什么?”刘老道慢慢回道:“上师,这只酒壶,我跟人家打赌,是秦末汉初,楚河汉界之时,西楚霸王乌江自刎的,那只酒壶!所以劳烦上师,给我确定一下!”
王小可上下仔细看看酒壶,一只长嘴细脖“提篮壶”。周身通体银白色,抬手一摸,似玉非玉,似瓷非瓷,更不是其他金属。王小可感觉好生奇怪。刘老道一见笑眯眯说道:“上师,这支酒壶有个别名名曰,明日后天壶!”
正在王小可被酒壶吸引,看着认真。突然,他顿时眼前一黑!双眼球往上一翻,一对白眼珠上,已经有黄豆大小的红双瞳,闪现出来。顿时一股寒风扎起,卷起了满屋的稻草,碎屑。寒风之下,冥冥之中,一个声音嗡声嗡气:“大胆妖道!竟敢破我天机玄妙?你当真不怕天谴吗?”刘老道,身子一挺,赫然站立在寒风之中,任由扑面而来的碎屑,稻草打了满脸满身:“时到今日,方有死而已!你洞穿历史,坐化天下。又怎地说我道破天机?真实是笑话!哈哈哈”刘老道说完仰天大笑。那笑声在寒风中动荡,整个大殿似乎都在动摇!
院门外的孟娜,等着十分焦急。本来一想到,那老道平日里脏兮兮,而且还看到女人就色眯眯。就是满脑子的厌恶。但是,转念一想家中还有一个伤势严重的刘蕊,不得已一咬牙!躬身钻过庙门!进了院内。
她一进到院内,老远就看到王小可与那道长面对对峙。只见道长身边被一圈圈,一团团的碎屑,稻草,杂物混合的旋风,所包裹。而王小可直挺挺站在那老道面前。由于离着远,孟娜看不到王小可表情。孟娜感觉到很奇怪,正要迈步往前走,嘴里叫了声:“王哥!”那道长忽然朝着孟娜一伸手:“女善人,不要在前一步!小心你......”话还未说完,刷!一下老道被旋风举了起来,高高的悬在半空,身体不断打的圈圈!但是,孟娜看得清楚,虽然平日里,那老道神道兮兮的。但是,今天老道却是显得十分大义凌然:“鬼眼双瞳!别人怕你,我刘道长,偏偏就不怕你!”
刘老道虽然被旋风举着,浑身上下破衣服,已经被撕碎七八处。孟娜清楚看到,在刘老道裸露皮肤上,一道道鲜血印痕,不断的在增加。就好像谁在挥着皮鞭抽打他!孟娜本身就是自小与刘老道结实。虽然知道他一贯疯疯癫癫。而且色眼咪咪。但是,也并未有过什么罪孽。更何况小时候寨子里的孩子们,都喜欢到这里来玩。刘老道每次都给大家变个戏法,逗逗乐。一想到儿时的欢乐。
孟娜叫了一声:“王哥!不要呀!”说着话张开双臂,朝着王小可扑了上去。刘老道一见,咧着嘴大叫:“不要呀!不要.....”但是,他的声音却越来越弱。渐渐地消失了。随后刘老道脑袋耷拉下来。四肢软软的下垂。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断了线的木偶!在半空中晃来晃去。
孟娜一下扑上去,一把仅仅抱住王小可的胸前:“王哥!不要呀!饶了他吧!他不是坏人!呜呜呜......”这时候孟娜耳畔之下,冥冥之中一个声音嗡声嗡气:“你这女子!好的不懂礼数。撒手!”说这话,孟娜就感觉到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一把就把她甩了出去!
过了一阵,寒风渐渐收了。那老道身子也随着“碰!”一下落在地上。紧跟着人在地上开始不断翻滚!孟娜从地面爬了起来,转眼在一看老道。只见从老道身上不断冒出一股股。淡黄色液体。还伴随着一股强烈的“酸臭”味道
只是不到10分钟功夫,老道就变成了一滩粘稠得黄色液体。还不断发着臭味。孟娜被熏得捂住鼻子,赶快到了王小可身边,她使劲摇晃着王小可:“王哥,王哥你醒醒!”这时候孟娜也看到了王小可的脸面。他的脸上没了丝毫血色,两只豆大的白眼珠,几乎要凸出眼眶。在每只白眼中之中的,那对双瞳,已经有黄豆大小。原来的红光,开始有些发出暗红色光芒。孟娜虽然前面见识过王小可这个场面。但是,这一次很明显与前者大不相同。因此也看的孟娜不寒而栗
片刻之后,王小可眼神慢慢恢复,脸上的血色返了回来。他一转身朝着孟娜说道:“怎么啦?刘道长哪去啦?”孟娜吃惊中刚刚回转:“王哥,刘道长.....”她伸手指向地上那摊黄水。王小可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在自己面前,一滩黄水,黏糊糊的扑地面。周边散落了几件。破碎的衣服布片。王小可这下吃惊不小:“啊?你是说这道长被我?.....”他扭脸朝着孟娜惊奇问道。孟娜紧张的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是你,哦不,不是你王哥!是鬼眼他把刘道长给化了!”
王小可不解问道:“怎们会呀?我俩刚才说道.....说道”说到这里他突然想不起来刚才与老道对话的场景了。然后不解的看着孟娜:“我俩刚才说到哪里了?你听到吗?”孟娜点点头:“没全听到。我进来时候,你就站在那里,直挺挺的。刘老道被你举在半空,周身都是一道道鲜血淋淋的,我本来扑上来阻止你,但他叫我不要过去拦住你。你还把我一把甩了出去!”
王小可一面想着,一面低头一看,只见面前条案前,摆着一只精制的银白色酒壶!王小可下意识的伸手把酒壶拿过来,这支酒壶他倒是记得。刚才自己就在仔细的观看。在酒壶的顶端是一个精巧的螭龙盘纹雕花盖子,上面有个镶嵌了红宝石的“起子”。他伸手打开酒壶盖子,放在一边。然后打眼朝里面一看,只见酒壶前部四壁光滑,但是细细的脖嘴之下,就看不到了。那里面黢黑一片。
王小可想了想朝着孟娜问道:“有水吗?”孟娜随手从腰间,解下自己的葫芦带子。这是她早上出门前,准备的好的苗家水壶。递给王小可:“王哥,这是我早上出门前带的。在我们这山区,外一要是出去。找点水可就难了。这比不得你们大城市”。王小可点点头结果水葫芦,拧开盖子,把水往里面一点点倒入。刚到了没多少。那只酒壶就开始朝外冒着一股股白烟。而王小可那鼻子一闻,一阵沁人肺腑,荡气回肠的酒香,飘入他的鼻孔,迅速不满全身。
边上的孟娜也闻到了,惊奇说道:“好想的酒呀!但是,这好像我不是我们苗寨的!像是你们汉人的酒!我们这里大多数都是米酒。味道,香味都不是这样的!”王小可想了想:“我记得开始时候,道长跟我说,这酒壶是秦汉末期的,楚霸王当年自刎乌江前夜,就是那这只酒壶下了毒酒,给了他的爱妃虞姬,虞姬知道自己必死。于是喝完酒拔剑自刎在楚霸王面前!,随后次日,汉相萧何夜动紫铜金竹萧,一曲思乡情,一夜吹散了楚霸王最后的7000子弟兵。后来,楚霸王之身面对,数十万汉军围攻。坚决不降,拔剑自刎乌江沿岸。顿时乌江水汹涌澎湃。瞬间漫道两岸,差点连萧何等人都吞没了!”
孟娜听着他说,有些如何神。王小可说着拿起酒壶,递到嘴边轻轻地抬起酒壶,顺着嘴角往自己口中倒了一点点。孟娜回过神来,一见他如此,便一把拦住他:“王哥!什么呀?你就往自己嘴里倒?”但是,为时已晚。王小可一丝酒水已经进了肺腑。顿时他感觉神清气爽,两眼放光。转眼再看大殿之内,霎时间叫他大吃一惊!
只见整座大殿再没了那些,稀疏落败景象。四处墙壁皓白如雪,两侧庭柱上,挂满了黄道招幡。左边“得道今夕乃至九重云霄外”,右边“踏遍铁鞋无觅昆仑上清宫”一对金子对挂。赫然现在柱子之上。再往大殿前方观看。太乙救苦天尊,金身彩绘塑像。道法盎然,仙风道骨。两边站立“清风隐月”两位童子。条案之上灯油纸马,百果贡品一应俱全。恰恰中间空了一个位置。
王小可指着那个空位:“孟娜你看!条案上空的这位置,应该是一尊酒尊!”孟娜听着傻眼了他顺着王小可手指看去,那条陈旧的条案,上面布满了灰尘,四周被结实了一片片的蜘蛛网。上面的器皿早已经东倒西歪,满是尘土,蛛网。哪来的什么中间空位?孟娜转眼在看王小可痴痴的样子,抬手摇动他身子:“王哥!你醒醒吧!仔细看看哪里啥也没有呀!”
王小可似乎跟没听到一样,转而起身走过去,把酒壶放在条案中间。霎时间,条案上出现原来酒壶摆放前面,出现了一只四愣方口九牺金樽。从尊口到底座至少高40厘米,尊口足有20厘米开口直径。这远比今天故宫里的,“四羊方尊”要更加气派豪华!
王小可顺势,拿下那只酒樽。放在手里那真是爱不释手呀!嘴里不住叫到:“宝贝,宝贝好宝贝!”
孟娜这时候真的看到王小可手里出现了一只,青铜酒樽。只见他怀抱着不住在念叨。孟娜紧接着在此叫了几声。王小可缓缓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定睛稳神。猛地侧目看了一眼孟娜:“什么情况?”他举起手里的青铜酒樽,看得自己也是一阵发愣:“这就尊是条案上的吗?”他朝着孟娜不解问道。孟娜伸手过去,轻轻的抚摸这支酒樽。然后朝着王小可:“不是,刚才我明明记得那条案上一定没有这种青铜酒樽。要是有早就被人拿走啦!”
王小可兴奋地看着孟娜:“这不是神来之笔吗?那我们不是以后想啥就来啥吗?”孟娜没说话,伸手把条案上酒壶取下来。自己也往里面看了看:“王哥,你胆子真大!这是啥呀,你就敢往嘴里倒?不怕生病呀?”
王小可把酒壶与酒樽并一起,举在眼前:“嗯,孟娜,我敢说它俩原来就是应该是一套!后来不知怎么的才分开的。这回真的回归啦!”孟娜听完说道:“那老道怎么办?我们要报警吗?”王小可疑惑了:“报警?我咋跟警察解释?说我什么也不知道?然后老道就没啦?化作一滩黄水?”孟娜也是迟疑着:“是呀,可真是没法解释呀!?哎,不然就算了!只可惜这刘老道小时候,经常跟寨子里的孩子们一起玩耍。我还来着几次那!”
王小可一听愣住了:“不对吧!你多大了你小时候?大概几岁还记得吗?”孟娜思索片刻:“嗯,大概是5,6岁吧!”王小可更是疑惑道:“你5,6岁。那会道长你还记得大概多大?”孟娜想了想回道:“我们那会谁问他多大呀?但是,肯定是.......跟现在区别好像不大!”
王小可摇摇头,皱着眉:“这都是什么机关呀?他小20年前。就是看似30岁。到了20年后还是看似30岁?你觉得这是我们学到的常规知识吗?”孟娜摸了摸了后脖子:“我觉得也是。我以前听寨子里的老人们讲过,这位刘道长是不知道哪里来的。他一来就自己盖了这座道观。”
王小可忽然想起了什么:“那么,现在他没了!我俩怎么去毒龙谷?”孟娜一听咬咬牙:“王哥刘蕊我们还得救呀!我看现在只能是我俩自己去了!不过还好虽然我大了,但是小时候去过毒龙谷的路!我还是很熟的。只是寨子里大人,那时候都不准我们去。说里面有吃人妖怪。谁进去都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我也只是到过毒龙谷的外面。没敢真的深入谷内。”
王小可想了想也没办法,为了救人也只能硬着头皮,去闯毒龙谷。不然,刘蕊这条命恐怕就得留在这苗云寨了。于是他笃定的说道:“把东西收拾好。我们走!谷我们一定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