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抬头望着他,他今日穿得一身鲜艳的暗红,眉眼里尽是温柔,好似有什么喜事要发生一般。
说着,还极体贴的开口道:“前堂热闹,我扶娘子去瞧瞧吧”
尽管姑娘原本不想自己这副病怏怏的模样扰了父亲的寿宴,但在男子这般温柔的目光里,她还是无法拒绝。
随着他的心愿去了前堂,宾客满堂,所有人欢声笑语,连身旁的人也是呵护有加,姑娘恍然以为这就是梦一场。
酒入喉间,辛辣布满鼻腔,姑娘咳个不停,但她脸上却是满满笑意,她以为男子终于回心转意,她以为在今后所剩不多的时日里,她还能见到他温柔的眉眼。
可梦终究只是梦一场。
在那场热闹的寿宴里,府中忽然涌入了许多兵官,从她家中搜出大量财物,原本温柔的男子忽然变了脸,
当众指责他父亲贪污受贿,父亲一生刚正不阿,当时便气得吐血身亡,母亲责怪她识人不清,用匕首刺穿了自己心。
她的鹊骊情深梦,她的温雅夫君,原来终究是黄粱梦一场。
姑娘身体孱弱,经此一劫,更是连榻都下不得,一夕之间,诺大的郡守府便只剩她一人”
案板一拍,响亮的喝彩声将顾筝的思绪拉了回来,说书人讲得绘声绘色,将他们都带进了这个姑娘凄惨悲怨的一生。
众人催促着说书人讲述后来的故事,人群里,顾筝也将视线停在说书人身上,与这些人一样,她也很是好奇故事的结尾。
说书人却道:“诸位莫不是望了我的规矩了?”说着,他指着一旁不知何时写下的规矩。
“故事的始末是要讲述三日的,若你们实在好奇,便等上三日吧!”
说完,说书人便从后面直径离开,也不管下面的人议论着,未听到故事的后续,顾筝心底总有根爪子在抓着心间一般。
回了雅间,顾筝撑头望着窗外,心底却想着说书人说的故事。
那位郡守姑娘身体原本就孱弱,经受打击,怕是时日无多,可那男子又为何那般……
顾筝正想着,眼前忽然出现两只发簪,发簪样式简单,都雕刻着一支寒梅,只是这两支颜色都不同,
一支蓝梅、一支白梅,还有之前萧昶弋给顾筝买的一支红梅。
顾筝眨眨眼,视线顺着发簪往上移,下巴顺势靠在他怀中,轻笑着问道:“你怎么将它们都买回来了?”
“我家娘子喜欢,我自然得双手捧到娘子面前了”萧昶弋坐到她身旁,一手揽着她的肩,
一脸求奖励的表情道:“还有娘子想听的后续我也给娘子打听来了”
顾筝立刻精神奕奕,一脸好奇的望着他,“当真?那你快说来啊!”
萧昶弋无奈,抬手轻敲了敲她的额头,淡声道:“那姑娘守着郡守府,没几日便香消玉损,而那男子也不知所终”
顾筝愣了愣,等了好会儿,见他没有再开口的意思,才开口道:“就……没了?”
“没了啊!”萧昶弋点头。
“那……”顾筝举手手里同款的三支发簪,“与这发簪有何关系?”
萧昶弋默了会儿,才幽幽开口道:“据闻那姑娘死后,每隔百年,便有相同命运的姑娘出现,而那些姑娘临死前都带着这种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