署医上前道:“若太太不放心,可否让老朽再诊一次脉?”
“这样也好”顾筝点头,伸手,碧涧将丝帛盖在她手腕上,署医才搭上她的手腕,他细细眯着眸子,沉吟一会儿,才起身,恭敬道:
“萧太太,您这脉象确是喜脉无疑,只是您近日太过操劳,忧思郁结,胎象未稳,这对胎儿是极为不利呀!”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还请署医多多费心”
署医忙点头道:“这是自然,老朽这就去开副安胎的方子,太太喝两幅,戒焦戒躁,便无大碍”
“碧涧,取笔墨来”顾筝吩咐一声,待署医写完方子,又让碧涧好生送署医出去,
她轻呼一口气,等心绪平静起来才转头朝萧信道:“你去挑两个信得过人来伺候吧!”
萧信点头,晌午就将人带了来,两个都是十几岁的丫头,模样秀气,看着是个心灵手巧的。
“太太,她们二人都是魑魅山的人,是可信之人,太太有事尽管吩咐就是了”说完,萧信朝两人道:“你们二人要尽心伺候尊主夫人”
“是”侍女应道,上前朝顾筝福身行礼,恭敬道:“奴婢风吟”
“奴婢花颂”
顾筝点头,温声问道:“你们既是魑魅山的人,必是忠诚可信的,日后就同碧涧一起,去吧!”
两人福身应声,顾筝便让她们先退下了,她转头朝萧信问道:“可有平生的下落了?”
萧信从怀中拿出一封信笺,“这是他们在镇南候府外找到的,那人说……只能太太您一人看”
顾筝抬手正要接过信,忽然被不知何时进来的碧涧夺了信笺,她瞪了眼萧信,朝顾筝讪笑道:
“姑娘,您别听萧信胡说八道,您忘了署医说的话了?您得好好保重身子,平生小公子是奴婢弄丢的,奴婢一定会将他找回来的”
“碧涧”顾筝定定望着她,神色坚定认真,“给我”
碧涧摇摇头,“姑娘,奴婢不能让您有任何危险”
“碧涧!平生是姐姐唯一的血脉,对我来说他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她盈盈的眸子聚着祈求,
“给我吧!”她轻声道。
碧涧藏在身后的手才缓缓拿出来,信笺上指名要顾筝一人去城外树林,用珠儿交换平生。
“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顾筝轻拍着碧涧的肩膀道,杏眸微微眯起,不知在想什么。
……
夜,茂密的林丛里,顾筝戒备着四周,到了信笺上指定的地方才停下马车,瞥了眼马车里晕睡过去的珠儿,
“出来吧!”她沉声道。
话落,一根如银针一般大小的利器朝她射来,顾筝忙闪身躲过。
顾筝冷冷一笑,耳目戒备着,扬声开口道:“这等拙劣卑鄙的手段用来对付我一个弱女子,就不觉得脸烫得慌么?”
话落,耳边呼呼风声,顾筝凝神静听,一道啼哭声自头顶响起,她抬头,
小平生被吊在半空中,随着晃荡的树枝轻轻摇晃着,好似随时都要掉下来。
而在平生之下,离地面不到三尺的地方,悬挂着一张长刀,刀刃朝上。
顾筝只觉得腿脚一软,连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他只是个孩子,有什么你们尽管冲我来,何必要如此针对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