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碧涧就一脸傲娇的离开,看得顾筝目瞪口呆,这么几日不见,这丫头胆子都变肥了不少……
顾筝无奈笑了笑,缓缓起身,随意披了件衣裳出了门,院子不大,也不算华丽,只一颗遮阴的大槐树,一方石桌,几株不知名的野花。
顾筝一眼,便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她寻了处阴凉的地方坐下,头轻轻靠在槐树旁,衣裙随意散落在地,墨发随意而披。
微风扬起,她衣袂飘飘,青丝飞扬,槐花随风而落,落在她的衣裙、发丝、和白皙的晶指上。
萧昶弋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如画卷般美丽的场景,让人不忍心打扰。
而这样的美景,萧昶弋第一眼看到时,心便狠狠一抽,眼底滔天绝望一闪而过,也只是一闪,又不复存在。
他疾步走到她身旁,又在要靠近她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他轻轻,轻轻地坐在她身旁,抬手轻抚着她的脸。
顾筝微微睁开眸子,黑眸弯弯,干净而澄澈,她也缓缓抬起手,摸着萧昶弋又恢复如初的精致脸庞,
“真好看”她笑着又道,“夫君是我见过这世上最好看的男子”
萧昶弋拉下脸上纤细的手,目光温和又尖锐的直穿她心间,似能看到她心底最不愿旁人窥探的那一幕。
顾筝下意识地微摒气息,他温温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筝儿,在我面前,你不必如此”
不必将心底最深的痛藏起,不必做你不愿做的事,不必说不想说的话。
他未说明,可顾筝已经知道他的意思,她心底震惊的同时又觉得无比感动。
“你相信这世上有鬼神吗?”她似随口一问,却下意识地全身筋脉都紧张起来。
萧昶弋微微凝神思虑一番,而后淡笑道:“这世上有许多匪夷所思之事,都是一个理字说不通的,虽然我未曾亲眼见过,但未必就没有”
他信。
顾筝的心微微松了口气,又提起心来问道:“那……若我不是我,或者说,我不是叶落筝,你会如何?”
萧昶弋望着她的眉眼,伸手轻轻抚平她蹙起的眉,柔声道:“在我眼底你从来都是你,我萧昶弋的妻”
顾筝欣喜的望着他,又咬了咬唇,微微摇头,喃喃道:“不、你不知道,不是……”
萧昶弋将她拥入怀,轻轻抚摸着她的墨发,低沉的声音似有魔力般抚平着顾筝的心绪,
“别多想,我会一直在”
短短几个字,让顾筝到了口中的话又倏然失去了勇气。
她靠在他怀中,贪恋的闻着他身上属于他那股松墨香气,再……等等吧!再等一些时候。
“这里……真好看”顾筝望着眼前飞飞扬扬的槐花轻声叹道。
“你若喜欢,以后咱们每年都来”萧昶看着怀中人笑颜回道。
顾筝愣了愣,这才想起她一醒来便在这儿了,却还未曾问过这里是何处,不待她开口,萧昶弋便看出她心底的疑惑,
“这里已经算是行州的地界了,你之前因体力透支而晕厥,昏睡了两日,这槐院是行州的联络之地,很快,咱们便能找到你要找的人了”
原来,她昏睡了两日,顾筝忽然想起那日中箭离开的扶语,也不知他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