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涧,没事了”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落到身上,耳畔响起一温柔的声音。
碧涧抬头看到来人,方才隐忍在心底的恐惧立刻释放了出来,她哭得抽抽搭搭,“姑……姑娘,奴婢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顾筝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视线停在她红肿的脸颊上,神色一冷,“疼吗?”
碧涧摇摇头,起身朝着云胡神气笑了笑,似乎已经忘了自己刚刚经历生死关头,“姑娘,奴婢差点儿就找到这人的主子了,只可惜她太奸诈了!”
“乖,等着你家姑娘给你报仇”顾筝揉了揉碧涧的发髻,唇边勾起淡淡的冷意。
她转身,望着已经被暗卫擒住了的云胡,一步一步朝她走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云胡却觉得心底发凉,忍不住往后退,却无奈四肢不得自由,只能按下心底惊恐,强装镇定道:
“你……你要做什么?”
顾筝勾唇笑了笑,眸子干净清澈,若不是手里拿着方才云胡要伤碧涧的匕首,只怕谁都以为她是个温软无害的女子。
“云……胡?”顾筝念着她的名字,像许久未见的好友般挑起她的下巴细细打量。
伸手搜了她怀里的琉璃瓶,她眯起眸子道:“这是南疆的蛊虫,你究竟是何人?”
“哈哈哈……”云胡大笑起来,似失了理智般,“这的确是南疆的蛊毒,你大可将这虫子踩死,你那位婢女也休想活命了”
“你什么意思?”顾筝转头望着碧涧道:“碧涧!”
碧涧吸着鼻子道:“姑娘……之前,我为了取信于她,就给络心蛊喂了心头血如今……如今我与它如同一体,它死,我也活不成了”
“我不过叮嘱过你,万事小心吗?你若出事,要我如何自处?”顾筝心底又怒又急。
偏生某个生人厌的还不自知,一个劲儿的得意道:“除了我家主子,旁人是救不了她的,若你跪下来求我,兴许我还可以啊……”
话未完,云胡便尖叫一声,两边的脸颊以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顾筝将匕首贴在她的脸上,神色冷得让人发颤,她的声音轻轻打在云胡心底,
“你听着,我虽不能踩死这只虫子,却可以踩死你,若你识趣,说出你的主人是谁,或许你还可以留下一条狗命”
“可若你不说,或者,你家主人根本弃了你,我会让你觉得死都是何其大的幸福”
“好,我说”云胡闭着眸子长呼一口气,“呵呵,你们是斗不过她,她……”
云胡忽然脸色一变,嘴角源源不断的流出暗色鲜血,暗卫探了她的气息,发现她颈间有一个如蚊虫咬一般大小的伤口。
“姑娘,暗器有毒,人已经死了”
顾筝摆摆手,“将她埋了吧!”
“可惜功亏一篑”一直默默跟在顾筝身后的黎诗道。
顾筝转头忽然盯着她,黎诗觉得心底忽然发凉,有些木然道:“姑娘……怎么了?”
“无事,你扶碧涧回去休息吧!”顾筝淡然移开了眸子,垂首望着手里的琉璃瓶。
“姑娘……这琉璃瓶里的虫子对碧涧姐姐来说重要得很,不如奴婢帮您放好”
说完,黎诗便想上前接琉璃瓶。
顾筝若无其事避开她的触碰,顺势将琉璃瓶放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