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离目不转睛的盯着光滑如镜,熠熠生辉的玉璧,生怕错过感悟仙法的机缘。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三个小时过去了。
……
两只眼睛酸胀无比,别说什么仙人仙踪,就连个鬼影也没看见。
但是莫离毫不灰心,依然聚精会神,一动不动。
机缘这东西,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一辈子仅有一次的机会,那是万万不能随便浪费掉的。
四个小时过去了。
五个小时过去了。
六个小时过去了。
……
东方渐渐『露』出鱼肚白,天『色』微微放亮,无量玉璧的光辉也黯淡了不少。
莫离不禁有些失望了,难道此处仙缘,不属于我?
六个小时傻呆呆的盯着一面发光的山壁,莫离感觉自己都快瞎了,低头『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差不多快要放弃了。
身后的沈梦澄注意到莫离的举动,嗤笑道:“无量玉璧之中的无上仙法,乃是身具大机缘大气运之人才有可能领悟。你也不照照镜子,有可能吗?”
莫离倒真的凑到潭水边,照了照,“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明显是有大机缘大气运的人嘛……”
“切!”沈梦澄发出一声鼻音,懒得搭理莫离了。
“咦?”俯身看着潭水的莫离突然发现异状。
此时,朝日初生,第一缕阳光透过山峰的间隙投入到潭水之中,而还未西沉的圆月也同时映照在潭水之中,日月交辉相应的一瞬间,莫离似乎见到一个飘渺的声影一闪而逝。
“我好像看到了什么!”莫离急忙招呼道。
莫长卿和莫筝走到谭边,顺着莫离手指的方向看去,却并没有看见什么异常之处。
“你就装吧!”沈梦澄根本不信。
在她心目中,虚伪恶心不靠谱的莫离绝对不值得相信。
而此时莫离却心有所感,连忙盘膝而坐,凝神静气,闭上眼睛回想刚才之所见。
忽然脑海中一片明亮,一轮明月冉冉升起,而月宫之中,竟有一道窈窕身影,轻风动裾,飘飘若仙……
这是……月中仙子?
那白衣若仙的声影却并未回答莫离的疑问,自顾自的翩翩而舞,又似月中漫步,仙气萦绕,美妙无比。
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好美啊……
莫离恍恍惚惚一阵失神,浑然忘掉了周遭的一切。
春花那堪几度霜,秋月谁与共孤光。
今生无缘与君舞,黯自销魂卸红妆。
如梦如幻的飘渺仙音响起,似乎带着无尽的惆帐与落寞,那白衣仙子不知从何处变出一只白玉酒壶,自舞自饮,莫离的心境也不由得随之暗暗消沉。
几乎是借着酒兴,白衣仙子越舞越快,留下一道道似幻似真的残影,而翩翩舞步之中又似带着无穷奥妙,深深的烙印在莫离脑海之中。
……
良久,莫离长长的吁出一口气,睁开眼睛。
此时,太阳已经爬上了山坡,明月早已西沉。
“恭喜莫小少爷,有缘悟到我无量玉璧之中的无上仙法,真是可喜可贺!”李永浩不知何时已经到来。
“无上仙法吗?”莫离摇摇头,刚才那月中仙子所演示的,并不像是什么功法,倒更像是舞蹈。
“无上仙法,自然不是一日一夜就能彻底领悟的。”李永浩笑道:“今天既然已经有所得,日后时时感悟,自然能得其精妙。”
“一日一夜?”李永浩奇道。
刚刚那如梦如幻又如仙的奇妙一幕,似乎只是过去了短短一刻而已。
“是的,莫小少爷在这玉璧谭边静坐了整整一天一夜,自己却不知道,看来是悟道极深,进入了浑然忘我之境。”
李永浩说着问道:“不知道莫小少爷在我无量玉璧之上,究竟看到了什么的奇妙景象?”
“这……”莫离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
“莫小少爷放心,无量玉璧之中的无上仙法只能是有缘之人自行感悟,从来无法传授与旁人。”李永浩笑着解释道:“我等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莫离连忙摆手道:“这无量玉璧之上的无上仙法本来就是无量教所有,我并不是想要藏私,只不过我看见的好像只是一道虚无缥缈的影子,所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就对了。既然是无上仙法,自然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李永浩又道:“不过莫小少爷可别小看了这仙法,只要心中有感,慢慢参悟,自然能受益无穷。”
“我记住了。”莫离端端正正行了个礼。
李永浩如此大度,实在也是令他颇为感佩。
这家伙说的是真的,还是在装?
沈梦澄却是将信将疑。
月圆之夜前来参悟无量玉璧的人,数千年来不下万人。别人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为什么偏偏莫离能有所感悟?他的明明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啊……
但如果说他是装的,这一装就是一天一夜,演技也太让人无语了吧……
“哥,你真的感悟到了无上仙法?”莫筝小声问道。她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嗯。”莫离点点头,“等我搞清楚了究竟是个什么仙法,就教你。”
“好啊!”莫筝喜滋滋的连连点头。
“我无量山之神奇美景,并不止无量玉璧这一处,莫小少爷不妨在我无量教多住些时日,让澄澄带你四处游玩一番。”李永浩似乎有意撮合莫离与沈梦澄。
“那感情好啊。”莫离喜笑颜开。
带着沈梦澄这天仙般的大美女游山玩水,想想都爽啊。
“我要修炼,没空去玩,要去你自己去。”沈梦澄冷冰冰的一口回绝。
“我这徒儿被我宠坏了,还请莫小少爷见谅。”李永浩呵呵笑道。
“没事没事,跟我回去莫家之后,慢慢就会变乖的。”莫离哈哈一笑,接着小声警告沈梦澄:
“在你师父面前,使使小『性』子,我不跟你计较。但是,跟我回了莫家,你还是这个态度的话,可别怪我家法伺候!”
这无量圣女太傲娇了,得好好调校一番才行。
“哼!”沈梦澄扭过头去,暗暗咬牙。
什么鬼的家法,谁怕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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