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逼的太紧,必须要给他一点思考时间。
祝英台决定,等宁采臣的怀疑更深之后,再给他看看决定性的证据!
回家路上,宁采臣罕见周身散发出低气压,非常明显的表现出,我很烦,不要靠近我的。
这样的宁采臣,给人的压迫力还是很强的,叶秋零以坚定的信念顶住压力,坚持跟在宁采臣身后。
深深吸一口气,再狠狠地呼出来,宁采臣转身对叶秋零道:“你就这么喜欢跟着我?”
本来心情就不好,身后还一直跟着个牛皮糖,怎么都甩不掉,简直就是在挑战他的忍耐极限。
怎么搞得,突然间这两个家伙就变得这么烦人,一个整天在耳边叽叽哇哇,这个倒是不说话,就是一直沉默着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
这种事,按以往的风格无视就是,只是这两个家伙的存在感实在太强。
两个都是学校数一数二的美女,跟在他身后,不仅仅是这两个人,还引来一大群看热闹者的目光。烦,实在是烦,把他平静的生活都毁了。
叶秋零看着宁采臣的眼睛,点点头,表示确实喜欢跟着他。
宁采臣自然不会相信,在他眼中,叶秋零肯定是有什么特殊的目的,这才跟着他。这女人隐藏的不错,凭他识人的本事,都看不出她眼中一丝的虚假。不过,不管她再怎么隐藏,那种纯情保守的本质,却无法掩盖。
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在我面前,都无法隐瞒。
他轻轻一笑,靠近叶秋零。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叶秋零不自觉后退一步。
宁采臣脸上笑容更甚,一手撑着墙。一手勾住叶秋零的下巴:“我说,你这家伙不会是喜欢我吧。”
对于这种纯情的人。这句话的杀伤力是巨大的。
要知道她有什么目的,第一步就是扰乱她的内心,让她的伪装出现破绽,然后再顺着她的破绽,撕开她的假面。
若是平常,宁采臣绝对不会用这样的手段去对付一个没有什么仇怨的少女。
只是现在,他心中烦躁异常,有想找什么东西发泄一下的冲动。正好叶秋零又惹上他。当然,他不觉得叶秋零会有什么真正不利于他的目的,这个女孩也不是险恶之人,这也是他一直放任她跟着的原因。宁采臣只是玩玩,顺便让叶秋零知道,把主意打在他身上,是最大的错误。
“嗯。”叶秋零脸上红晕一闪,没有转头,而是直直看着宁采臣,点头。
眼睛很干净漂亮。这双眼睛不像会说谎,就算是说谎,触及到喜欢的人这一方面。她的眼神应该也会有波动才对。
这样子就好像她曾经就表白过,她喜欢他的事情,两人都心知肚明一样。
回答的太自然,太理所当然。
宁采臣松手,露出一副超级无聊的表情,转身,不再搭理叶秋零。
叶秋零也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老老实实地跟在他身后,直到进入小区。宁采臣走进自己的那栋楼。叶秋零紧捏书包,看着宁采臣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眼前。深深叹一口气。
中午,吃饭时间。看着满桌都是自己爱吃的菜,宁采臣沉默了。
食不言是他们家的传统,宁采臣没有说话,吃完午饭,他上楼敲开织女的房门。大魔王还在沉睡,宁采臣蹲在一旁看着大魔王,伸手摸摸它的头。他知道,这是他样的宠物,虽然不亲近,但也是养了三年的宠物。
墙上的时钟,嗒嗒嗒地行走着,不停歇。
一转眼,已经到下午一点多,上课时间快到了。这时候,宁采臣才回过神,时间消失?不是,是他在发呆。
他竟然会发呆,真正的没有思考任何事情的纯粹发呆,真是难以置信。
为什么?受到影响?
被祝英台的话影响,被叶秋零的话影响,被自己的家里所见所闻影响,被……宁采臣转头,对躺在沙发上一副慵懒模样的织女道:“织女老师。”
织女微合的眼睛睁开,宁采臣看了织女一会儿,似是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有什么话就说吧,吞吞吐吐可不是你的风格。”织女说道。
宁采臣伸手,指指织女的肩膀。
现在是大冬天,天寒地冻的,他的身体还算不错,也穿着两件里衣一件外套。
而织女,却只是穿着一件白色的女式衬衫,外套挂在衣架上。
只穿着一件,宁采臣可以想象是什么感觉,更何况织女现在,衬衫的最上面两个扣子没扣起来。由于躺在沙发上,身体放松没有任何防备,使得她光滑的肌肤从衣服中滑出。织女的半只肩膀裸露在外,细腻的肌肤,精致的锁骨,还有那若隐若现的白嫩,尽被宁采臣收入眼中。
明明在学校,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一丝肌肤都没有露出来,现在却……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成年男子,这个样子也太没防备了。
织女顺着宁采臣的视线看去,发现自己的情况,没有像宁采臣想的那样慌忙整理自己的衣服,而是对他一笑:“你想看?可以哦,别人不可以,不过是你的话,做什么都可以。”
宁采臣闭上眼睛,这个女人对他的诱.惑力太大,这句话不免让他浮想联翩。
不过,宁采臣也不是普通人,又岂会这样就认输。
“嗯,想看,你把衣服脱了吧。”再次睁开眼睛,宁采臣眼神已经完全平静下来,对着织女淡淡道。
织女眨眨眼,露出意外之色,看了宁采臣许久,抿抿嘴道:“变成坏小子了。”说着,眼中又露出笑意:“脱衣服是没问题,但是,你看了之后必须要负责,你做好准备了吗?”
翻个白眼。宁采臣站起来:“那就算了。”转身就离开。
有点被挑衅,被小看的感觉,织女露出危险的眼神:“慢着。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让你负责,很为难吗?”
“我只是觉得。考虑需要一点时间,你脱衣服需要一点时间,我们之间做点什么有趣的事,也需要一点时间。现在时间来不及,你身为老师,难道还想故意迟到?下午第一节就是你的课吧。就算你愿意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我也不愿意,我可是一个好学生。”宁采臣挥挥手。随着话音,渐渐远离。
织女不急不慢起身,扣上衣服的扣子,穿上外套,又变成那个一丝不苟的织女老师。
此时,织女心中的情绪,有些沉重。
这种状况,宁采臣并不是没想过,诅咒的力量能做到什么程度,宁采臣也做过分析。
目前这个。是最糟糕的。
宁采臣所做的准备,都是针对诅咒不会影响别人的记忆和能保留曾经的痕迹,这两个基础上。目前的情况。宁采臣没做任何准备。并不是说这种可能性太小而忽略,而是如果诅咒真的这么强大,没有能与之对抗的力量,做任何事情都是没用的。
诅咒,都是以伤害人为目的,如果这个诅咒真的是最坏的发展,那会造成什么伤害呢?
宁采臣做过简单的推演。
人都是多面的,每个人都有其善的一面,也有其恶的一面。正常人。基本是善恶平衡,而在社会基本秩序的带领下。表现出偏向善良的一面。
有的人,善良的一面强大。压制住恶的一面,就是善良之人。有的人恶的一面强大,压制住良知,就是恶棍。
而善恶的程度,主要是心灵层面上的影响。
心灵上感到幸福的人,通常比较容易偏向善良,心灵上有漏洞,被负面情绪包围的人,有可能会向恶的一面发展。而心灵的幸福感,支撑起善念的主力军,就是正面的情感。亲情、友情、爱情这些都是心灵中,最重要的正面情感。
这些感情如果再一夕之间消失,毫无疑问,会对一个人产生巨大的影响。
心灵弱小的,直接疯掉,心灵强大的,就本能的想要寻找东西填补心中的漏洞,不管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只要能填补空虚。
所以宁采臣推测,如果真的发生最坏的情况,很可能他的性格会发生改变。
他心中的负面情绪不强,所以不至于变为什么恶人,但是性格变得恶劣一下,却是难免的。关于这一点,织女已经感受到的,现在的宁采臣身上有一点坏坏的味道,和以前不一样了。
而织女担心的不是现在,而是下一轮,这两轮宁采臣已经遗忘掉,对他而言最重要的那些人。
现在支撑着宁采臣心灵的,就是那些关系较好的朋友,而下一轮,这些朋友也全部遗忘,宁采臣的整个心灵,将没有一丝的光明。那时候将有三个后果,第一,心灵完全崩溃——宁采臣也是凡人,世界上没有一个亲近的人,相当于被整个世界抛弃,让人窒息的孤独感,崩溃也是有可能。
还有就是,完全抛弃正面的情感——这个可能性比较小,从小的教育塑造宁采臣的性格,再怎么崩坏,也很难到这种程度。
最有可能的却是把自己的内心完完全全封闭起来,完全由逻辑理智掌控这个肉体,也就相当于行尸走肉一般活着——宁采臣虽然也是理智,但是并不代表他没有个人观点和情绪,相反他的自我非常坚定,理智只是他的工具。
这个可能性最大。
不管怎么样,这三种可能都不好,若真的从心灵上堕.落,很有可能就算诅咒解除,也难以变回来。
猜测到这种可能,宁采臣虽然不能提前做准备,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他对织女说的就是,希望她们在这七天之内,重新走进他的心灵!他猜想,诅咒就算再强大,也不可能对一个对象产生多次的影响。也就是说,在第二轮中已经被遗忘的她们,如果能在这几天中成为他的朋友。
那么,第三轮,她们是不会受到影响。而在第三轮,普通的友感也被清洗掉的时候,她们就是他心灵的支撑。
这些话,宁采臣只对织女说过,并没有告诉祝英台和叶秋零。
因为他知道,如果能在短时间内,重新走进他的心灵,最有可能的就是她们两个。如果告诉她们,让她们带着目的接近他,成功的可能性反而更低。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时间已经不多,希望她们能快点。
“如果不行,不得已之下,也就只能用那个不是办法的办法。”织女喃喃自语道。
……
天台,风很大,宁采臣站在围栏前,俯视着整个学校。
“你怎么跑这里?”背后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下课时间,祝英台本想把宁采臣约出来,没想到宁采臣巧妙的利用下课时间段的人群,把她甩掉。祝英台马不停蹄地跑了许多地方,累个半死,这才找到宁采臣。
他绝对是故意的,明知道她要找他,故意甩掉她,躲起来让她找。
“吹风,看风景。”宁采臣伸手,在空中,似乎在抓着什么,又好像在寻找什么。
大冬天的,来这里是吃西北风吧。
祝英台心中有重要的事情,不在这些小事上计较,等呼吸平稳一点,她才说道:“我有证据能证实我中午说的话……”祝英台还没说完,直接被宁采臣一句没兴趣给堵住。
“喂喂,这可是关于你遗忘的感情啊,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说没兴趣?”祝英台难以置信道。
宁采臣收回手,看着自己的手被冻得有些发紫,便搓搓手,然后把手插进衣兜里面。
“遗忘掉的,自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也不会是好东西,自然没兴趣。”宁采臣用欠扁的语气说道,走过祝英台的身侧,就要离开。
她花了好久才找到这里,才说几句话就结束,当然不愿意,抓住宁采臣的肩膀:“不管你信不信,有没有兴趣,跟我去一个地方,你就知道了。”
“放手。”宁采臣皱眉,顶着祝英台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不悦道。
“不放,除非你答应我,否则我死也不放手。”祝英台见状,把另一只手也按在宁采臣肩膀上,牢牢地抓着宁采臣。
完全是无赖!宁采臣放出气势,板起脸,用眼神压迫着祝英台。
然而,这个手段对别人可能有用,对祝英台,完全就是拂面清风。用羞答答的眼神,看着宁采臣,以柔克刚。
对视许久,宁采臣嘴角勾起:“你的要求我可以答应,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