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一度的春猎被楚颜玉一顿搅和,完全变了风向。
剩下的人似乎都失去了刚来时的激情。
白贵妃称头晕,躲在帐篷里不出来。
楚颜玉懒懒的窝在遮阳棚下软椅中,吃着夏鹤送到嘴边的蜜桔,优哉游哉的瞧着皇子和公子哥们无精打采的整理马鞍,准备开始围猎比赛。
楚颜玉嚼着甜甜的蜜桔,躺在贵妃椅上,半眯着眼眸,瞅着人来人往。
苏皎皎也懒懒的躺在边上另一张贵妃椅上,手里握着马鞭,“哎,一下子走了这么多人,好像不好玩了。”
“不就走了个三皇兄嘛,你心里就空落落的啦。”楚颜玉调侃道。
“你……”
见苏皎皎要暴跳起来,楚颜玉立刻嬉皮笑脸,“还有你弟弟,嘿嘿。”
苏皎皎瞪她一眼,接着叹口气,“要是我也能上战场多好,我好想当个威风凛凛的女将。”
楚颜玉白她一眼,“女儿家负责貌美如花,男人负责拼杀。若是我们都把男人的活干了,男人要来何用?”
苏皎皎扭头,瞪大眼睛,“你说得甚有道理。”
“以后你嫁人了啊,就不要逞能,每天就喝喝燕窝,护护皮肤。对了,要有银子傍身,万一夫君不乖,就把他踹了,养两个面首就极好。”
苏皎皎这次跳起来了,涨红着脸指着她,“你说啥?养面首?”
楚颜玉斜她一眼,“大惊小怪。就许男人三妻四妾,不许我们养面首吗?”
苏皎皎哑口无言,好半响,才摇头,“你看小话本太多了,小心皇上和皇后揍你。”
楚颜玉嗤笑,纵然苏皎皎性子爽朗洒脱,但也看不破这世俗禁锢。
若不是上一世她吃尽了苦头,哪能看透红尘呢?
她正在感叹重生正好,一张温和俊美的脸豁然出现在她视线里。
楚盛摇着扇子,轻笑道,“熙玉公主,第一次参加春猎,怎么不准备和我们去打猎了吗?”
楚颜玉立刻用小手帕掩住口鼻,一脸厌恶的避开他,翻身坐起。
“杀小动物,好可怕,我才不去。”她拉起苏皎皎就走。
和楚盛这种人靠近一丝,都觉得浑身汗毛都是脏的。
夏鹤捧着一碗剥好的蜜桔,赶紧跟上楚颜玉的脚步。
楚盛挑眉。
他楚盛在京城是排的上号的谦谦公子,就算家族外强中干,也有很多名门淑女想贴上来呢,楚颜玉这小丫头片子为何对他警惕性如此高呢?
不过,小兔子逃得越快,才越有意思。
楚盛勾唇微笑,慢悠悠的朝太子一群人走去。
楚颜玉拉着苏皎皎走着走着,恍惚间,想起前世她唯一一次参加皇家围猎。
那年她十八岁,都快被霍擎羽熬成老姑娘了。
好不容易将霍擎羽逼回来,同意和她大婚,父皇母后为了给他们培养婚前感情,专门举行了一次皇家和权贵间的围猎活动。
霍擎羽还是摆出一块冰块脸,气得她故意和贵公子们一块疯玩,想让他吃醋。
谁知,正玩着,有人来报说霍擎羽受伤了。
待她赶回驻扎大营,就看见白雪莹娇弱的躺在霍擎羽的怀里,两人身上满是血迹。
她焦急的询问他伤到哪里了,霍擎羽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她,当众把白雪莹抱进营帐,让随行太医救治,气得她大发雷霆,一甩马鞭,掉头就回城。
她直奔武安王府向霍老太君哭诉告状,霍老太君立刻召回霍擎羽,直接动用家法将霍擎羽,毫不手软杖责五十军棍,后来,整整一个月没下床。
后来,他才知道,刚从西域回来的霍擎羽身负重伤,是硬撑着参加围,他身上的血迹是因为伤口未愈,撕裂出血。
冬鹭查到,实际上是白雪莹使的苦肉计。
她找人在围猎时故意射伤自己,正好倒在霍擎羽怀里。
一个月后,霍擎羽刚勉强可以下地,楚颜玉便与他大婚。
楚颜玉心里梗住,她这是想不开。
明明一张好牌被自己打得稀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