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那钥匙,我就不知道在哪了。”
清越的男声非常好听,即便知道对方手中沾染鲜血,可也会让人无端升不起恨意。
纪宁看着对方一副耍赖的样子,不由皱了皱眉。
她之所以变换位置,就是想要寻找对方的端倪,一来将他的特征记录在心里方便日后抓捕,二来也是想要寻找钥匙。
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很大可能不会将钥匙大刺刺的挂在身上,所以她在查看那个钥匙到底被藏在哪,还有那条铁链的锁孔并不是寻常的那种四边开花的防盗锁,而是有些像是古代那种铜片打开的条纹锁。
对方白大褂内里是白色定制衬衫,只不过logo没看到,应该是被白大褂遮住了,再加上一条白色西装裤,配合着白大褂并不像医者,反倒有种贵公子的感觉。
然而纪宁却是注意到,里衣并没有口袋,唯一的白大褂在胸前有一个浅浅的口袋,却什么都没有。
那么钥匙会在哪里呢?
纪宁目光扫视,突然停在某处,扣着他命脉的手稍一向上便将他带着的指环扯了下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戒指离开对方手指的时候,纪宁感觉掌心似是对方的手指无意间挠了一下。
纪宁见他面上并无异色,却是分出一大拇指在那戒指内壁上抚过。
在感受到一处凸起的时候,纪宁下意识的按了一下,就见原本弯曲的一厘米左右宽的指环咔嚓一声,从中间衍生出一条缝隙,接着两端渐渐伸直,趋于平缓,竟是竟成了一个长长的钥匙。
“把锁打开。”
施丽很快便将门打了开,纪宁依旧不敢掉以轻心的带着他逐步退离。
也是直到离开那间关了她两天的屋子,她才发现那屋子就在她当初被迷晕的废旧楼房旁边的老旧小区,只不过那个小区周围被围上了帷幕,上边写着拆的字样,看起来有些年头,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迟迟没有被拆除。
难怪她这一世才到这里对方就心生警惕的对她动手,原来是原主当初离找到真相太近太近。
从三楼到了一楼,纪宁让施丽先往人多的地方去局里,这才伸手准备看看对方的样子,不想她耳力极佳,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才发现是他们同伙中的另外三人匆匆赶来。
想来是那两个被她关起来的男人发现门从外面被人锁上,所以急忙用了别的方法通知他们的同伙。
纪宁直接欺身而上再次准备揭开口罩,然而那人却是身体向后一侧,避开纪宁的手,另一只手却是钳制住她的手腕。
纪宁想也不想,另一只本来横在他脖子上拿着手术刀的手一绕,想要打晕他,然而对方又是早有所料避让而过,却也因此让本就在流着血的伤口加速流血。
眼看着那三人朝她跑来,对方身手了得,再打斗下去,到最后只怕不但看不到对方的样子,反倒会把自己赔上。
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她便当机立断的后退两步,朝着外面跑了。
现在是白天,只要她能够跑到人多的地方,她就能够安全。
没在管身后的人与事,她拖延了这么些时间,施丽应该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要不然她也没把握能够再一次深入虎穴把人救出来。
同样的招数上当一次是轻敌,两次就是蠢了,而对方显然不是蠢的。
纪宁被关的地方虽然算得上偏僻,可也算不上多偏僻,不过是隐于寻常小巷。
没跑多久,纪宁看到前面的石古和顾茹正在附近巡视,二人也看到了她,面上满是惊喜的朝她跑来。
“纪队,你去哪了?”
“纪队,终于找到你了。”
失踪了两天,这两天即便吃了个馒头,可夏天本来就容易出汗,也消耗的快,稍稍露出一丝乏累,二人便把她送回了局里。
石古和顾茹出现在附近并不是偶然,而是他们发现纪宁失踪之后,也联系不上纪宁,便通过交通探头寻找纪宁的车最后消失的地方,所以这两天一直在进行查找,只是还没找到那栋楼,纪宁就逃了出来。
吃完速食面,手下说施丽和她的家人一同来局里寻求保护,纪宁这才擦了擦嘴角,带着一行人出了去。
由于她和施丽两个是唯二见过那群凶手还活着的人,所以便分开录了口供。
纪宁一边录口供,一边将见过的那五人大致样貌画了出来,至于那个为首之人,纪宁只能形容其身高和透露出的一些细节。
“听声音不到三十,身高一米八二左右,身材偏瘦,初步估计应该在一百四十斤到一百六十斤左右,对方处应该不缺钱,而且医疗常识和手术经验丰富,喜欢白色或者有洁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养过狗,而且很喜欢狗,没有喷香水的习惯,但是身上却有淡淡的药香,可能洗澡或者常年带一些沾染过药,也可能家中有药房之类的。”
才说完,就见祝通走了进来,面上满是凝重与不忿,身旁还跟着纪宁顶头上司,也就是局长。
纪宁与正在给她录口供的两个同事及忙起身,行了个标准的队礼:“局长。”
“你们两个先出去,祝通留下。”
那两人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局长这才坐在了纪宁的对面,也让纪宁坐了下来,将手中一直拿着的笔录本递了过去。
“纪宁,你来H市的时间虽然才不到一年,但你做事细心负责,尽心尽力,可以说在处理案件的事情上,你有时候比一些经验丰富的老手都要想得细致周到,可是这一次......你还是先看看施丽的口供吧。”
从刚才看着二人的神色,纪宁已经猜到了什么,等看完口供跟更加证实她的猜测没错。
施丽在笔录中说她和那个凶手认识,并且对方还承认把纪母抓走了想要要挟纪宁。
前半部分的确没错,算是一部分事实,即便纪宁对那个男人没什么印象,可从那人的话中不难听出,早年原主应该是曾经帮过他,所以也算是另一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