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思思和周景辰回了家,看了眼一直沉沉不说话的周景辰,状似无意的解释起刚才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早我去的时候发现纪宁也在那,听说她还离婚了......你说她是我的表妹,她想要赚钱的营生我不会不同意。可她明明知道我在那里卖早点,还来同一个地方也卖早点,我真是有些伤心。“
周景辰却没有顺着她的话安慰她,只是问道:“我到的时候,那些人围着你是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我在那里摆摊半个月了,来的都是老熟人。纪宁一看她的生意比不上我,竟然说她的东西都免费,想使手段抢走我的顾客,我当然气不过说了她几句,然后就吵起来了。”
“可是裴默那个医生我了解,他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你说了些什么?”
艾思思可不敢说她污蔑纪宁和周景辰的那个朋友有一腿,只能胡诌。
“你说那个医生?他后来的自然不知道,大概是看着我说纪宁,而纪宁又曾是她的病人,在她面前装得柔柔弱弱的,所以就以为是我欺负她了。”
周景辰皱了皱眉,艾思思嫁给他一年多,即便前几天于广平给他上了眼药,但他还是相信自己的妻子。
听起来没什么不对,又想起他那个好友的确是个维护病人的好医生,也没有再追究,只点了点头:“既然是误会就算了,你不是会做肉干吗?过两天你做一点,我去找他叙旧的时候配着酒喝。”
艾思思对裴默印象不好,心中不愿:“最近猪肉紧俏,我这两天看看买不买得到,你也知道我摆摊大早去的时候还没多少卖菜的,等我收摊了都不剩什么了。”
“那我去买好了。”周景辰一锤定音,卷了卷袖子就去厨房洗菜了。
再说另一边,纪宁千辛万苦的将推车推回了四合院,只觉得双手又酸又累,还饥肠辘辘感觉能吃下一头牛。
纪宁抚了抚肚子,快速洗米放在锅里蒸,家里只有几个鸡蛋和一把青菜还有几个青椒,纪宁将就着做了个辣椒炒蛋,又炒了个青菜。
两个菜炒好的时候,饭也正好煮好了。
因为今天起得太早,又累了半天,纪宁直接睡了一个下午,出门的时候裴默正在院子里洗衣服。
纪宁见此走上前:“今天谢谢你了。”
她指的是在面对艾思思的时候帮她说话。
裴默点了点头,意有所指:“你和你表姐有仇?”
“算是吧,很大很大。”
裴默也没问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仇恨,但他相信自己的眼光,虽然今天纪宁的确有些不地道的同自己表姐打擂台,可她也说了事出有因。
不知为何,仅凭纪宁的一面字词,他本不该那么武断的相信,却在那个女人指责她的时候,下意识的挡在她身前,选择相信她。
他觉得纪宁身上就像是有种魔力,不管面对什么都处之淡然。
哪怕是离婚,甚至说两人之间有很大很大的仇恨,态度却和她话语内容相悖,却莫名的让人信服。
看着纪宁双手向后晃着,裴默笑了:“你这是累了?要不然明天和我一起晨练?”
反正大早上的,路上几乎没有人,别人也不认识他们,就不怕被人误会。
“还是算了吧,我每天起得够早了,再早起锻炼得要了我半条命。”
裴默被她这种说法逗笑了,却也没有勉强她。
只是从那天之后,裴默每天都帮着纪宁推车去街上,有时候中午有空也会去帮纪宁推回来。
次数多了,纪宁就会给裴默也顺带的准备一份午饭在锅上温着,让他吃完饭再回医院。
没几天,裴默轮休正好应了好友之约,在家里欢迎好友上门,特意去买了壶酒,便来麻烦纪宁做两道下酒菜。
纪宁想了想,选了个简单又容易的凉拌猪耳朵和炒花生米,算是回报这几天裴默对她的照顾。
然而等纪宁在院子里的井口打水的时候,和裴默那个所谓的好友四目相对,诧异了一瞬,便又移开目光做自己的事情,连一声表姐夫都没叫,甚至连最基本的点头都没有。
周景辰对纪宁的不喜更甚,但想到艾思思说她离了婚,心中不由有些同情。
周景辰还没转业之前是指导员,而裴默则是军医,跟着他们营一起御敌,还当过他的主治医师,一来二去就熟悉了起来。
一别两年,二人再次遇到自然少不了回忆以前。
“现在国家和平,百姓富足,我就很开心了,”周景辰一口闷了面前的酒,想着刚才看到的纪宁,不由问道:“我刚才看到我小姨子,也就是纪宁了,怎么你和她住在这个院子里?”
“正好做了邻里。”
“我记得你父母都在首都,你怎么到这个小县城了?”
“首都有很多医术高超的医生,不缺我一个,听到这里缺一个大夫,我就来了。”
周景辰点点头,又问:“那你这两年一直单身?要不然我给你介绍几个?”
他性子沉闷,结婚以后克己守礼,对其他女人看都很少看一眼,根本没什么女人缘。
要说介绍,不是介绍局子里的同事,就是让艾思思帮忙牵线,裴默想都不想的拒绝了。
“我觉的一个人挺好的,我爸妈也不急,比我年纪大还没成家的多得是,你就别担心我了。”
他今年也不过二十五,以前在营里的时候,多得是二十多岁的小伙打光棍。
他这个工作没有固定休息,有急事的时候大晚上睡下了都要紧急回医院,这要是成家了不就让人大多数时候独守空房了吗?
周景辰知道他拘束惯了,也没再劝,只是忍不住提醒:“那个纪宁,想必你那天也知道她是我的小姨子,虽然你应该知道她离婚了,但我还是想要提醒你,她不适合你,你别和她走太近。”
“那你见过纪宁几次?”
“四次。”一次结婚,其他三次都是在最近,包括今天。
裴默猛地放下酒杯,看着他叹了口气:“你见过她四次,但按照你的性子应该没怎么和她相处过,而我却是和她在这个院子做邻居有十天了,她的为人我还算了解,是个有原则的人。”
既不是一味的坏人,也不是那种菩萨心肠悲天悯人的大善人,而是有恩记在心里,有仇也记在心里,等到有能力能够偿还的时候,也不会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