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k看着眼前的突变,一丝慌乱的神色也没有。
他笑眯眯的对程风说,“HellowJeason,我本来想送你一个礼物的……但是,你来的太快了”
程风推开了车门,走了下去,还保持着握枪的姿势。
他看着眼前这个长的像学生一样的人,冷笑出声,“还真是善变啊,MarkWaston。到底哪一张才是你真正的脸?”
Mark忽然咧嘴一笑,不回答他的问题,“你知道吗,我想本来是想把她做成一个人皮娃娃的,就像我之前做的其他的那些人一样,送给你,开不开心!”
程风几乎无法控制自己情绪,对着他的脚下扣动了扳机。
脚下的石子被打的飞起。
Mark立在那里动也不动,“你不能审判我,你没有审判权,你们国家都没有审判权!”
程风一步一步逼近,也不打算给他废话。
Mark脸上一直挂着笑,一步步的后退。
忽然间他目光一闪,身体猛的向后一仰,从山边跳了下去。
程风反应也快,对着他落下去的方向开枪,只听见一声极压抑的闷哼声传来。
山地下灌木丛里发出簌簌的声响。
程风收了枪回头去看凉婵和吴灏天。
荀愈已经带着人来了,剩下的事情,不需要他再做了。
他原本把自己关在家里,忽然间想起来那辆蓝色的跑车,于是便让顾之炎查了一下萧何家的地址。
萧何被绑架的事是事实,而两个绑架犯最后却死了,萧何却不见了了,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Mark可能就藏匿在萧何的住处呢。
他想到这里,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迅速的开车去了萧何的住处,在开到别墅门口的时候,车栏已经被撞坏了,正在整修,而此时手机才收到了凉婵的信息,他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他一路追踪过来,车开的飞快。
远远的在车上时便看到了王青松拿着刀片要杀人的样子,情急之下,他甚至来不及停车,便开了枪。
吴灏天看上去伤的比较重,浑身上下都是血。
救护车已经赶了过来。
因为涉及到国际通缉犯,出动了特警。
警犬嗅了一下断裂的棍子,拉着训导员飞快的奔向了山坡之下。
凉婵还好一些,只是看上去有些疲惫。
程风很后悔,如果不是自己非要闭关整理什么狗屁思路,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但是谁也不会想到,Mark会这么迅速的行动!
他上前抱住了她,“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眼底满是心疼。
“不晚,刚好。”
她笑了笑,有种劫后余生的感慨。
……
半夜三点的山中,寒意森森的。
Mark拖着一条伤腿,艰难的向前跑着。
远处传来狗吠声。
他咬紧了牙关,把上衣一撕,绑在了腿上,以止血。
继续向前奔跑着。
他本来就是在黑暗里生存的野兽,即使在这种受了伤又被追击的情况下,依然知道该如何逃生。
Mark嘴角挂着冰冷的笑意,听着身后越来越远的狗吠声,他几乎是快乐的吹了一声口哨。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方向,他伸出了两个手指,做了一个飞吻的手势。
本以为是逃出生天,哪里知道,下一秒,身体重心一个不稳定,一下子摔倒在了坑里。
他发出痛苦的尖叫声来。
骂道“fuck!!”
身处的坑并不深,大约有一米六左右,只到他的腰间。
如果是在他全盛没有受伤时,别说这一点点的小坑,就算是一个两米高的墙,他也能翻过去。
但此时腿上的剧痛传来,子弹随着他的剧烈运动一直往血肉深处钻。
再加上这一摔,已彻底将他之前提着的一股气力卸下了一半。
他大口喘着粗气。
按着正在往外渗血的腿。
想要呼救是不太可能了。
他只能等着自己恢复之后,再想办法出去。
Mark靠在了土坑上面,伸了伸已经有些僵硬的腿,大口喘着粗气。
头顶一轮冷月照了进来,很像三个月前第一监狱发生火灾的前夜。
眼前光影一暗,他猛的抬头,先是一惊,后是一喜。
幽蓝色的眼底露出了希望的光,“Eric,你竟然在这里,可真是太好了,快救我出去。”
Eric还是穿着白天那一身衣服,身上的灰尘和皱纹还没有去掉,他居高临下,目光幽幽的看着他,“你还真是厉害!”
Mark怔了怔,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里。
在别人眼里,他是个十恶不赦的魔鬼,但其实外人不知道的是,他也有害怕的人。
那个人,就在他眼前。
“我,受了伤,现在出不去了,Eric,我们是战友,你不能放弃我!”
Eric冷冷一笑,蹲下身,以降低自己的视线高度。
“你在害怕什么,我当然会救你出来啊,把手给我!”
Mark心中一喜,伸出了手。
Eric将他拉了出来,并没有搀扶他的意思。
Mark忍者腿上的疼痛紧紧的跟在了他的后面,“Eric,我们现在要去哪里?特警带了警犬来,他们很快就会追来的,如果我们没有车的话,是逃不掉的!”
Eric迈着长腿走在前面,“前面那不就是王青松的大本营吗,先去那里避避吧。”
两人往前走着,很快就看到了停靠在小路边的那一辆哈雷摩托车。
那是Mark的车,他心中一喜,心想只要上了车,他就能摆脱那些追捕他的警察了,谁也不会想到,他还会有同伙。
于是他跟的更紧了些。
“你也知……”
Mark最后那一个道字还没有说话,脖子上便被套了一根绳子。
Eric手中拿着另一头,速度很快的将绳子穿过了树杈,然后狠狠一勒。
Mark本身对他就没有防备,两人靠的近,再加上他又受了伤,反应慢了很多。
他下意识的去抓脖子上的绳子。
腿上一阵剧痛传来,他手上气力松,脖子被绳子勒住住了。
一时间窒息感传来,他不停的踢着腿,脚尖只能堪堪的够在地面上。
他粗哑着嗓子问道,“为,为什么……”
Eric手中的绳子并没有用力,只是保持着这样一个高度拉着。
沉默了许久之后,他缓缓的开口说,“因为,你动不不该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