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暂时还不能出事?”
“可是她已经杀了四个人了?”
霍痕山笑的温和,说“现在我们两个人杀了这个女警察,到时候我敏敏身上的股份转过来,再把她推出去”
凉婵冷笑,手里依旧抓着周敏敏。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阿。”
她话音一落,便觉得身后寒风一阵。
肩胛骨处一阵剧痛。
她闷哼一声,头也不回,后抬腿一个反踢。
珊珊闷声倒地。
与此同时霍痕山瞅准时机,上前一把拉住了铁链,抬腿一脚踢在了凉婵胸前。
凉婵后退一步撞到了墙上,那手术刀还插在她的肩胛骨上,又没入了一分。
她咬牙抬手一把将那刀拔了下来,单脚勾起铁链便要往霍痕山脖子上挂。
霍痕山没以为这个女警察会这样彪悍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这样能打。
他抢过了周敏敏,安放在一边,顺手摸起旁边的一根铁棍向着她的头上打去。
…………
程风坐在车里,望着熹微的天幕,副驾驶坐上的手机嗡嗡响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一看,脸色顿时一变。
调转了方向,疾驰而去。
他打开蓝牙耳机。
“之炎,帮我查一下周敏敏的住址”
顾之炎那一头显然还没有睡醒。
“嗯……现在?”
“对,现在立刻马上!!”
“发生了什么事。”
“凉婵可能在他手里!”
电话那头的顾之炎立马一个激灵的坐起来。
他光着脚跑到电脑旁“怎么回事,难道你们昨天没有睡在一起?”
程风脸色很是难看,一夜未眠,光洁的下巴已冒出了一些胡茬,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
停顿了几秒,他缓缓开口。
“是我的错……”
“查到了,周敏敏的产业就在卡丁车俱乐部的北面,绿城国际新区103—01。”
他踩下了油门调转方向,向着绿城国际飞驰而去。
…………
凉婵靠着墙壁,鲜血顺着她的胳膊滴落到地上。
对面的霍痕山手握着铁棍,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
看的人不寒而栗。
他啐了一口鲜血,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你以为会有人来救你吗?哈哈,谁也不会找到这里的……”
他笑的猖狂。
白日里的商场精英,温文儒雅的一个男人,此刻看上去像是一个龇着獠牙的疯子。
凉婵此刻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片仓库,不远处的堆积着数不清的轮胎,还有一些废弃的卡丁车。
这里竟然是南山俱乐部下的卡丁车废弃仓库。
她忍着脑后的和肩胛骨上的剧痛。
肩胛骨上流出的血已将衣服和伤口联在一起,一动就扯的生疼。
脑子后的剧痛一阵阵传来,让她产生阵阵眩晕。
身体发冷。
她知道如果不能再半个小时内解决这个疯子,她今天怕是要光荣成为烈士了!
对面的霍痕山动了动脖子,极是亢奋的拿着铁棍再次冲了上来。
凉婵冷喝一声,一个箭步上前,窜后霍痕山后面,两手抓着铁棍,将他逼向墙壁。
那霍痕山见她出动出击而自己由主动变为被动,忽然松手放开了铁棍,抬手对着腕表某处按了一下。
一根小拇指粗的钢针露了出来。
他背对着凉婵,反手狠狠一戳。
凉婵胸口一痛,没想到这孙子竟然还会玩阴招。
手下力道不减反增。
霍痕山被勒的脸成为猪肝色。
但他手上的那根钢针丝毫没有松开,还十分恶毒的转动着。
凉婵死死的咬着牙,忍着剧痛和霍痕山的剧烈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门外传来汽车刹车了声音里,终于松了口气。
她靠着墙壁,手里依旧握着铁棍,身前是霍痕山,鲜血顺着她的手在流淌。
一脸狼狈。
…………
时间一分一秒的滑过,她不知道自己坚持了过久。
依旧是那金属滑轮尖锐的声音。
凉婵喘着粗气,看着逆光而来的人。
他高大的影子从远处投下来的时候,她告诉自己,终于可以放心的晕倒了。
警笛声急促的响起。
救护车随之而来。
周敏敏和珊珊被带走,霍痕山在几个刑警的监视之下,与凉婵被一起送往了医院。
程风站在不远处,看着被推上救护车的女人,昏迷前仍然没有松开的那处个铁棍,和满身的鲜血。
目光复杂。
现场已被拉起了警戒线。
林市刑警从那间废弃的仓库里找出了运送尸体的工具。
任谁也想不到,那竟然是一个保洁车。
通过联苯胺试剂阳性,法医确认了那四名死者都是用这种保洁车抛尸的。
同时在周敏敏的家中搜出几把手术刀,经过检验上面残留的血液属于三个死者。
目前证据显示,此案已水落石出。
程风靠着车门,笔直英而英挺的站在清晨熹微的光里,霞光将他的影子拉的极长。
屠夫一本正经的走过来,友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程教授辛苦了,这次若非你我们不可能这么快找到这里。”
“姜局长客气,不过是巧合。”
屠夫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不到三十岁,听说是加州公立大学犯罪心理学博士,自己还有公司。
仪表堂堂,人又谦虚懂分寸,不卑不亢。
“老郭都给我说了,程教授打算什么时候来我们局里挂职。”
“这几天吧。”
“好……”
屠夫很是开心。
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回去指挥现场工作了。
程风立在晨光里,缓缓伸出手来,雪色的掌心,一片嫣红的血迹已缓缓干涸。
那是她的血。
一个小时前,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
她脸色苍白,额头上的鲜血还在冒,露在外面的手臂上,到处是淤青和伤口,双手还死死的抓着铁棍,箍着霍痕山。
如果再晚几分钟,霍痕山说不定会被她活活勒死!
眼里是视死如归的执着和坚毅。
在确认是他的那一刻,她才缓缓松开了手。
看到她受伤,他的心仿佛像是沉进了深渊里。
又湿又重的疼痛着。
他承认,他失控了。
抱着她的手都在颤抖。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忽然咧嘴,带着几分痞痞的笑,“放心,没让你报仇前,死,死不的……”
她不知道,自己说完这句话时,程风的心里有多痛。
若不是因为他的出现搅乱了她的计划,她也不会被意外的抓来这里。
更不加不会受这样重的伤!
此时他才仔细的近距离的看到她的变化。
她长高了几分,整个人透着坚毅却又锋芒内敛的气质。
那是经历了烈火淬炼出来成熟。
她头发比之前长了些,却依旧只有到锁骨的长度。
身材纤瘦,却不单薄。
长年训练让她的右手上的枪茧很厚。
程风抱着她,想起两将重逢那天,她在汇达一楼下那一场完美的狩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