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为什么不打他?他也是坏蛋!也该打哩!”宋金不明白,举着小棍子,问着袁青。在打斗这事上,反正他们已经占上风了,不着急了。
袁青用冷眼瞪着万少爷那张写满害怕的脸,解释道:“这是个泥人,经不住打,打坏了要赔。那四个是哈巴狗,可以随便打。”
“泥巴做的?”宋金好奇了,伸手来捏万少爷的肉。
万少爷的那四个小厮已经被袁强、房东和街邻们用绳索捆住了手和脚,暂时不能再兴风作浪了。众人都把目光看向了被揪住头发的万少爷。
万少爷仅仅被揪住头发,就不敢动弹了,惜命得很。虽然被这么多人包围,但他反而忽然不害怕了,原因就是袁青刚才说的那番话。他确定了袁青不敢打他,他心里放心了,又得意起来,心道:“等少爷我脱险了,必来报仇!要放火烧了这条街!”
“老蔡!咋办哩?你怎么惹了这个霸王?”街邻叹着气,找房东商量。
秀才怕遇到兵,老百姓则是怕遇上这种有钱有势的恶霸。
房东这会子也为难,眉头紧皱,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这真是送官也不是,不送官也不是。官府本应该代表正义,惩恶扬善,可是现实却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万少爷是既有银子,又有门路,房东担心去官府之后出现颠倒黑白的情况。
宋白用仇恨的双眼盯着上辈子的仇人,双手蠢蠢欲动,想去厨房取菜刀来,把万少爷的喉咙割出一道血窟窿。
袁强的怒气还没有平息,冲动地捏着拳头,要去捶万少爷的头。他娘紧紧地拉住他,劝道:“强子,打够了,别打了。”
袁强又恨又怒,吼道:“管他是不是家财万贯,谁敢打我娘,我就跟他拼命!”
袁青他娘感到欣慰,觉得两个儿子都没白养,但双手依然把袁强紧紧拉住。
有一个爱开玩笑的街邻笑道:“久闻万少爷的花名,晓得他爱招惹小姑娘、小娘子,没想到这厮现在连老妪也下手!真该遭天打五雷轰哩!”
不过,现在真不是开玩笑的好时候,所以这个笑话没几个人附和,大部分人都在为这大麻烦发愁。
因为被揪着头发,万少爷脖子后仰,脸朝天,口气却骄纵,威胁道:“后面那汉子,你要是敢伤老子一根汗『毛』,保管你后悔一辈子!赶紧松手,送老子出门,老子大度,既往不咎!”
房东很为难地叹气,看向袁青。
袁青他娘这会子也没了主意,因为她明白这是镇上,不是粽叶村,她的泼辣手段护不了一家子。她也紧张地看向袁青,指望着大儿子袁青想办法。
“哥,这厮最可恶!仗势欺人!咱们干脆把他身上的『毛』都拔光,让他变成没『毛』的秃子,看他能把我怎么样?”袁强语气冲动。
闻言,万少爷受了惊吓,赶紧闭嘴,腿又害怕地抖了起来。
袁青跟袁强对视,传递过去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对房东说道:“您见多识广,如果让这厮对阎王认错、发誓,会不会有用?”
房东心里在打鼓,斟酌一番,嘴上强硬地道:“那肯定有用!谁敢骗阎王爷啊?阎王叫他三更死,他就活不到五更哩!”
街邻中有人叫道:“棺材铺有阎王像,我去借来!”说完,好几个人朝棺材铺跑去。
房东其实心里没底,他是指望着这个办法能唬住万少爷,让万少爷有所忌惮,让双方都找到台阶下,不必闹到官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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