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房的门已经近在眼前,一块旧竹帘把茅房内和茅房外隔为两个世界。
拿刀的喽啰们有些醉了,走路歪来歪去,走不成直线,却依然记得拍马屁这头等大事,一个喽啰抢先殷勤地道:“老大,茅房臭,别臭到您了!我去看看!”
等领头人一点头,毛遂自荐的喽啰立马就掀开了竹帘子。虽然是白,可这个茅房里面却有点黑,因为没有窗户。喽啰醉眼惺忪,探头往茅房里面去看。
“噗——”一声响屁,再加上一阵臭气,突然袭击了喽啰的耳朵和鼻子,喽啰的醉眼才刚刚看见茅房里蹲着一个用手捂住鼻子的模糊人影而已,时迟那时快,喽啰立马放下了竹帘子,竹帘子重新把茅房内和茅房外的世界隔绝了。喽啰刚才被臭气刺激得想吐,现在连忙深吸几口茅房外的新鲜空气,然后对领头人报告道:“老大,茅房里有人,但是太臭了,我再问问里面的人是谁。”
不等他问,茅房里的人就先回答了,而且是捏着鼻子话:“老大,我是芝麻,正在拉肚子!我不是故意的!”
追债人之中确实有个外号叫芝麻的喽啰,这人恰好就是袁青的老相识。
名字对上了,有蜈蚣疤的领头人没怀疑这个芝麻是冒充的,但是他的怒气突然来得猛烈,飞起一脚,就把村长给踹翻了。“可恶,老子今非大开杀戒不可!老东西,老实交代,你们在酒里掺了什么东西?”
村长摔得疼痛难忍,表情十分痛苦,村长夫人奋不顾身地跑过去,坐在地上扶住村长,转头怒瞪追债人,中气十足地答道:“胆就别喝酒!你要是疑心重,我们啥也没放,你肯定不相信,大不了我亲自喝酒给你看!”
村长夫人是巾帼不让须眉,话坦荡荡,至少在此刻把凶巴巴的追债人给衬托成了疑心鬼和胆鬼。
有蜈蚣疤的领头人撇嘴冷笑,冷声质问:“为何我的兄弟们都蹲茅房里拉肚子去了?不是你们捣的鬼,还能是谁?”
“你为何没拉肚子?你不也喝酒了吗?难道你的肚子是铁石做的?难道你们今都吃不起早饭,是空着肚子来咱们这宋家村的?”村长夫人发出一连串的质问,句句理直气壮,在气势上丝毫不弱于追债人。“你们在别的地方吃坏了肚子,却来赖我们!顶立地的男子汉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来!”
眼看着他们的老大跟坐在地上的这个老妇人吵架,却有吵不赢的趋势,几个拿刀的喽啰急得瞪眼,用那醉得软绵绵的手把刀子耍来耍去,威胁:“再不闭嘴,就把你的舌头给切了!呃——”
酒嗝来得不受控制,平添了几分滑稽。
村长夫人本应该放聪明些,不吃这眼前亏的,可是她这会儿却反其道而行,偏偏还要据理力争,继续激怒这些追债人。“我能话,你们也能,除非你们没有道理可讲!”
有蜈蚣疤的领头人把拳头越捏越紧,拳头咯吱响,怒气即将再次爆发,眼睛微眯地盯着村长夫人,眼神泄露了危险的信号,他身边的那几个喽啰也完全把注意力放在村长夫人身上,一个个都正想着怎么把村长夫人折磨得生不如死。可是,时迟那时快,宋家村的壮汉们忽然举着棍子把剩下的这几个追债人给打了,这番攻击从身后偷袭的。
宋家村的壮汉们在打架这方面算胆怕事的,他们没打追债饶头,打的是那些人拿刀的手,幸好这些追债人原本就被酒醉得手脚发软、反应迟钝,所以一群宋家村的壮汉才成功地把追债饶刀打落了,又成功地把追债人都用稻草绳绑了起来。
刚才故意吸引恶人注意力的村长夫人出了一口恶气,把村长扶着站起来之后,恨恨地朝追债饶领头人脸上吐一口唾沫,恨恨地道:“呸!黑心肝!你无缘无故打我家老头子,我要送你们去官府的地牢里吃牢饭!”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