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的速度也很快,当他知道前方的战事已经近乎于平静之后立刻第一时间来到了这边,看着满地的俘虏,他的脑子忽然就灵光一闪“去找几个老兵过来,问他们是想死还是想活。”
其实他早就安排好了部队去诈开韶州的城门,不过也是因为这边的速度有点太快了,所以那边还没有开始行动,而这边的情况变化也让他有了新的灵感。
一方面他紧急叫停了那边的行动,而另一方面他则准备在这些俘虏中寻找自己需要的人。
其实在这样的场面下,又有几个人不想活着呢?他们都已经落入了张顺的手里,而张顺的一贯作风也是早就传的街知巷闻了,就算他没有随意屠杀俘虏,可是却也没有饶了这些人,这些俘虏中绝大部分都被送到了矿山当苦力去了,据说每一个人都被判了最少十年徒刑,也就是说运气最好的人也要在矿山待上十年才有机会重见天日,那和死了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区别。除非是那些能够证明自己有些作用的人,否则他们的命运也就那么回事了。
而现在人家需要一些有用的人,这就等于给了这些人第二次机会,要是把握不住的话,那还混个屁啊,所以一大帮人全都纷纷跳起来,表示自己愿意活着,愿意给大宋重新效力,这也让徐宁很满意。
于是在当天下午的时候韶州城外就出现了大概有三五千人队伍,他们全都盔歪甲斜狼狈不堪,一看就是从战场上逃下来的军队。
韶州城内现在只有不到五千守军,一看到这个场面立刻就绷紧了神经,他们也担心敌人的诱敌,钱耀在离开的时候曾经三令五申决不允许任何人救援自己,他也担心自己的后路被人抄了。
可问题是这一次来的人都是老熟人,一眼看过去几乎全都是从韶州城内出去的,所以当他们看到紧闭的城门时,做出来的反应是超乎寻常的。
“快点开门啊,张老五,你他娘的睁开眼睛看看老子是谁?”
“二哥,是我回来了。”
“兄弟,快点开门啊。”这可不是什么叫阵,而是亲朋好友的呼唤,瞬间就把城上的士兵们弄得目瞪口呆,这些可都是自己人啊。
而此时城中的守将就是钱耀的大儿子钱宽,当他得知自己的部队已经回来了不少残兵败将的时候就知道出事了,于是第一时间跑上了城门。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都回来了?我爹呢?他在什么地方?”到底是父子连心,一看到败兵中没有父亲的身影,小钱还是有些着急了。
下面一个百夫长却高声叫道“小钱将军,您还认得小人么?小人是杜嗳啊。我们是二路军的,没有和老将军在一起,但是我们遇到了宋军的埋伏,被打的溃不成军,只有小让你等这些人逃回来了,其他的人基本上都被宋军包了饺子。不过我们听说老将军已经被人围住了,现在生死不明,还请小钱将军快去营救啊。”
“杜嗳?真的是你!”钱宽还真就认识这个家伙,他以前是自己的亲兵小队长,所以心里再不怀疑当即就问道“杜嗳,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我们都没有看到宋军是怎么来的,他们就忽然漫山遍野到处都是,一顿轰天雷把我们炸得死伤无数,我们根本就抵挡不住,所以只好拼死突围,好在敌人只有骑兵,他们也都忙着去围剿那些将军了,我们这才趁乱逃了回来,给您报信,您可一定要去救援老将军,否则可就真的晚了。”杜嗳说着已经哭了出来,他这么一哭身边不少人也都跟着哭起来,这一下城下的士兵可就更加混乱了。
钱宽此时也是脑子一片发懵,他也没想到自己父亲派出去的这么多人竟然被人一下子打得这么惨,怎么会是这么一个样子呢?不过想想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别看韶州号称有五万人镇守,可实际上这些士兵都是宋军的杂牌部队、地方防务部队和附近的土匪部队组成的,根本就没有什么战斗力可言,更没有所谓的纪律性了,他们一触即溃本就在意料之中,问题是自己的父亲根本就不信自己的劝诫,非要去救援苍松关,还想要凭借这些人去打张顺,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啊。
不过不管心里怎么埋怨自己的老爹,他还是无法置之不理,毕竟那是自己的父亲,他必须要去救援才行,所以当即就下令说道“留下一千人守城,紧闭城门任何人来了也不准开门。其他人马跟着我出动,今天必须要把父亲救回来才行。”
他的想法还是好的,而且他也对现在的情况进行了一定的判断,觉得只要自己的速度快就可以把自己的老爹救回来,毕竟在他看来苍松关那边也会拖住张顺的大军,而且他们还有一部分已经攻击了另外一路,所以敌人应该没有多少兵力困住钱耀。
这父子两个人都对于现在的情况出现了致命的误判,但问题是没有人关心他们是怎么想的,而他们自己想出来的情况也只有他们自己明白而已。
不一会功夫韶州的城门就缓缓的打开了,钱宽一马当先冲出了城门,不过刚一出来外面那些溃兵就像里面冲去,这一下就把城门堵了个严严实实。
钱宽不禁破口大骂“都给老子躲一边去,谁要是当了老子的道,老子现在就砍死他!杜嗳,你带着你的人和老子一起走,咱们去吧老将军救回来。”
可还没等杜嗳说话,他身边就想起了一个幽幽的声音“还救什么别人,你现在还是想着怎么救自己吧。”说话间一把钢刀已经从下至上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小腹,这一到十分狠辣,钱宽又没有防备,被一刀刺中之后大叫一声便从马上直接摔了下来,而身后立刻又有人窜出来抬手一刀就将他的人头砍了下来,不是杜嗳又是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