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北平王可有什么大碍?”朔方郡守府中,浑身伤口已经包扎完毕的苻硕此时正躺在床上人事不知,而在他的床前,苻苌正满脸担忧的站着,在他的身后,则是站着高阳王苻方。
“回陛下,北平王并无大碍,只是过于疲惫以及失血过多,如今臣已经替北平王包扎好了伤口,现在只需要再静养一段时间,想必就会恢复如初的。”一旁的军医拱手向苻苌说道。
“好,好,下去领赏吧。”苻苌点了点头。
“多谢陛下,臣再留下几副方子,还请陛下派人按方子抓药,令北平王服下。”军医说道。
“孤明白,五弟,此次六弟立下了大功啊。”苻苌看向苻方说道。
“是啊,陛下六弟率领五千兵马,拖住了拓跋什翼犍的五万大军,为我们夺取朔方郡争取了时间,当为首功。”苻方回答。
“陛下,越王和石越将军回来了。”这时,一名士卒从门外走进来向苻苌汇报道。
“看来战事已经结束了,走,随我去看看,老三这一次斩获多少。”苻苌说着,便踏出了房间,而苻方也是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苻苌来到府外,一眼便看到了脸色不大好看的苻生,苻苌见状,心中便已经猜测到估计是拓跋什翼犍逃走了。
于是,他面带微笑的走上前去,拍了拍苻生的肩膀“三弟。”
“大哥,我没有抓住拓跋什翼犍,我中了他的计了。”苻生看到大哥,顿时像极了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没事的,三弟,这一次就姑且先叫拓跋什翼犍多活一段时间吧,此次你和老五率兵拿下朔方郡,也是功不可没的。”苻苌安慰苻生道。
“对了,大哥,这一次石越活捉了刘卫辰呢,而且我们这一战一共俘获了两万战俘。”苻生对苻苌说道。
“哦?果真俘虏了那刘卫辰?先把那厮给孤带上来,对了,那两万俘虏挑出精壮和没有受伤的人编入各部作为补充,重伤者想办法全部解决掉,轻伤者一律放归。”苻苌安排道。
“是,大哥。”
“来人,带刘卫辰上来。”石越也是朝着自己的身后呼喊道。
很快,两名秦军士卒便押解着一个被五花大绑、披头散发的人走了过来。
“刘卫辰,见了陛下还不跪下!”石越一边怒斥,然后一脚便将其踹倒在地。
刘卫辰听到陛下二字,原本无神的双眼也是一下子亮了起来,他挣扎着爬到苻苌的面前,然后一边磕头一边求饶:“陛下!陛下!臣知道错了!求陛下给臣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啊!臣再也不敢了!”
“刘卫辰,哼,枉你在塞北驰骋了这么多年,孤还以为你也是一个人物,可惜是孤看错了。”苻苌冷冷的说道。
“陛下!陛下!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臣知错了,臣真的再也不敢了!”刘卫辰听后,吓得肝胆俱裂,忙不迭的继续叩头求饶。
“石越,将刘卫辰拖下去斩了吧。”苻苌却是再没有看刘卫辰一眼,而是对石越吩咐道。
“末将遵命!”石越拱手回答完毕,便一手扯住刘卫辰的头发,将其拖到了不远处,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随后,石越又把刘卫辰的首级交给了士卒,命将其悬挂起来示众。
“三弟,这一战大家也都辛苦了,传令下去,留下一支兵马负责警戒之后,其余诸人都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是,大哥。”
“王兄,不知道这一次你能否抓住拓跋什翼犍呢?”苻苌望向北边,喃喃自语道,现在苻黄眉应该正在赶来的路上,若是自己所料不错的话,他应该会和北撤的代军打个照面,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抓住拓跋什翼犍了。
“混账!孤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酒醒之后的拓跋什翼犍在得知战场的详细过程之后,怒不可遏,一脚将拓跋寔君踹倒在地上。
拓跋寔君面对来自父亲的怒火,也不敢狡辩,从地上爬起身之后,又重新跪倒在了他的面前。
“代王息怒,代王息怒啊,南部大人也是中了秦军的奸计。”陆干在一旁替拓跋寔君开脱道。
“你懂什么!陆干!他就是一个蠢货!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如今恐怕刘卫辰也已经被秦军给拿下了,我们此次远道而来,不仅没有替他解围,还折损了不少士卒,有这么打仗的吗?”拓跋什翼犍依旧是怒不可遏对陆干的说道。
陆干看着拓跋什翼犍如此生气,一时也不敢再吱声。
“父亲,儿子知错了,可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我们应该及时止损才是。”拓跋寔君则是跪在拓跋什翼犍的面前,硬着头皮说道。
“及时止损,及时止损,你来给我说说,什么才叫及时止损!”拓跋什翼犍又是抬起一脚踹在了拓跋寔君的身上。
拓跋寔君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摔倒在地上。
“父亲,儿子以为,现在我们应该立刻返回盛乐做好防备,这一次秦军出击,定然是做好了万全准备,儿子担心他们会在击败刘卫辰之后,直逼盛乐,攻打我们,所以我们得先回去做好应对措施啊。”拓跋寔君说道。
“对啊,代王,当务之急是我们先赶回盛乐去,至于其他的事情,等回到盛乐再商议也不迟啊。”陆干也是附和说。
“不好了!代王!不远处发现大批秦军正在朝我们这边赶来!”一名裨将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向拓跋什翼犍汇报道。
“什么?这股秦军是从我们身后追赶而来的吗?”拓跋寔君立刻起身,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衣领质问。
“回…回南部大人,不是的,这支秦军好像是突然出现的一样,就在我们北归的路上。”裨将回答。
拓跋寔君惊疑不定的看向陆干也是,陆干也是满脸难以置信之色:“莫非这支秦军乃是事先设下的埋伏?专门就等我们退兵,然后伏击我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