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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血煞男主是重生的09

血液飞快地流失,这种伤害对半血煞体质的韩修而言,简直如同生命直接被抽走。

眩晕很快弥漫脑际,韩修在昏暗中努力睁眼,却无法抵抗越来越严重的昏沉之感。

直到四肢虚脱无力,整个身体往下一坠,后面的韩申才停止这次疯狂的吸血。

韩申托住韩修虚软的身体,将他抱在榻上躺下。

一边伸手轻抚韩修满是冷汗的额头,一边低声道:“此次是有些过了……”

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懊悔,因为他还是爱惜韩修这个义子的,即使索取鲜血,也不会如此过分。

只听韩申沉吟一声,叹了口气。“还是修儿不乖,激得我有些动气了。”

换我咬你,你乖一个给我看看!

韩修在心里气得大骂,一只手无力去捂脖颈,想按住伤口,免得血再胡乱地流。

但韩申却压住他手,再次俯身凑近。

韩修以为他又要造孽,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韩申看出他在惊恐,于是安抚道:“不要乱动,伤口我马上为你治好。”

一听这话,韩修忍不住有些茫然。

因为韩申跟他一样是半血煞,并没有让伤口迅速愈合的外挂能力。

倒是听说血统精纯的高阶血煞,可以按照心意,让猎物陷入迷幻,不但不反抗,反而会欲罢不能,甚至事后让伤口迅速愈合,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

恍然间,韩修忽感颈窝被冰凉的唇瓣造访,随即一阵难以形容的感受,如海潮般席卷而来。

韩修全身一僵,整个人瞬间僵成了一具冰雕。

“修儿感觉如何?”

察觉到韩修异样,韩申在他耳畔发笑,以低沉微哑的嗓音轻声问。

韩修立时捂着脖子坐起来,指腹已摸不到任何伤口,于是顾不得全身发软,奋力起身要离开。

看他如此慌乱,韩申似乎很满意,从后抓住他右手,接着把一支小瓶放入他手心。

“这次是我过分了些,这个作为补偿,不要记恨义父。”

这种小瓶子里,装着韩修每月必要的保命之物,仅凭手感,韩修也知道是什么。

所谓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韩修握着小瓶,纵使心里悲愤交加,面上也得委曲求全。

“多谢义父。”咬牙装出谦恭模样,韩修才顺利离开翎琅阁。

回到自己住的厢房,刚关好了门,韩修便再也支撑不住,后背抵着门板,虚弱滑坐在地上。

今夜失血太多,简直比妹子连着来一个月大姨妈还虚。

笋子这时弹了出来,有些着急地给韩修提建议:

【宿主,你现在健康指数暴跌,赶紧把老变态给你的血喝掉,可以快速恢复。】

韩修后脑抵着门,闭着眼,缓了好一会,才从要命的眩晕中睁开眼。

他没有立刻听取笋子的建议,而是将手中小瓶举到眼前。

这是一支精致的半透琉璃瓶,只大约一根手指的大小,以特殊木塞封口,内中鲜红液体醒目,似有生命一样轻晃。

看着琉璃瓶,韩修眼里寒光乍现:【我不能被这玩意拿捏一辈子!】

笋子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也只能忧愁叹气。【可惜这东西的来源也属于秘密级别,系统完全找不到任何线索,不然你也不用受老变态挟制了。】

这东西的来源,韩修前世就没能查出来,所以干脆躺平,反正没多久君绯然就杀回来,他拔剑把脖子一抹,拢共也遭不了几年罪。

可这次不同了啊,他不打算抹脖子,还打算好好玩一把养成游戏,最后跟君绯然混一个白头到老。

可如果还是受韩申挟制,那别说跟君绯然白头到老了,只怕稍微被韩申发现一点苗头,养成计划就得黄了。

焦虑无比,韩修还是拔出瓶塞,仰头喝下了瓶中血液。

只喝了一半,留一半以备不时之需。

血液入喉,磅礴的生命力海浪一样充盈四肢百骸,韩修忍不住一阵颤栗,怀疑这就是传说中磕了药的感觉。

恢复了精力,韩修站起来,往屏风后走去。

家仆已经准备了热水,足可两三人共浴的大浴桶,热气氤氲,他可以舒舒服服地泡一泡再睡。

韩修脱了衣服,一只脚踩上桶边的木质小台阶,上身前倾,打算再一脚就进入浴桶。

可是就这最后一步,韩修发现自己是跨不出去了。

“你怎么在这里?”

望着氤氲雾气中,浮在水面上的半个大脑袋,韩修脑子都快宕机了,只有麻木声音本能从喉间溢出。

君绯然缩在水里,像是窘的无处安身,连鼻子都缩到了水下,只有一双大眼睛在露在外面,整张脸不知是羞的还是憋的,反正涨得通红。

“说话!”

韩修忽的加重了调子,有些严厉的模样。

虽然他跟君绯然的魂魄老夫老妻了,但君绯然本人依然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崽子。

若这小崽子这么小就不学好,跑来行那入室偷窥的龌龊行径,韩修必然是要好好管教的。

真是的,要共浴你光明正大说出来啊,我会不同意吗?但你要是偷窥,那性质就变了。

韩修神情沉凝,以高冷大师兄的威严逼视着君绯然。

君绯然被他盯着,终于缓缓浮出水面,露出嘴巴,极小声地解释:“是管家说,我今晚睡这儿……”

韩修:“???”

韩修懵了一会儿,第一反应以为管家学了读心术,故意把君绯然送来他房间侍寝之类。

但理智让他否定了这个可能,这才后知后觉地扫视屋中环境。

虽然布局很相似,但确实不是他原本住的厢房。

所以是因为失血昏沉,不小心摸错门了。

这就……尴尬了啊。

正不知该如何化解尴尬,君绯然一手扒住桶沿,健朗身躯从水下站起大半。

“师兄我错了,我这就走。”

老实孩子,明知道错不在自己,却第一个道歉,第一个要走。

韩修真是又欣慰又心疼,抬手往下压了压,说:“是我走错了房间,该走的是我。”

“那不合适,还是我走。”君绯然头摇得像拨浪鼓,一副生怕给大师兄添了麻烦的朴实小模样。

眼看情况要陷入“我走,不不,还是我走”的无限拉扯中,韩修干脆道:“都不走了,一块泡,师弟不会嫌弃我吧?”

一听这话,君绯然眼睛睁得更大,然后两腿一缩,连忙给韩修让出空位来。

毕竟韩修都问他会不会嫌弃了,这要还拒绝,妥妥就是表示嫌弃了,那哪儿行?

进入水中,韩修惬意呼了口气。

隔着薄薄的雾气,君绯然的脸依然红得跟番茄一样,而脸上那双明亮眸子,乌溜溜地看过来。

彼此沉默片刻,君绯然忽然轻轻地问:

“师兄,刚你进门时,似乎身体不适,你还好吧?”

房内屏风的面是丝绸刺绣,内暗外明,从外往里看,什么也看不见,可从里往外看,却是能隐约看见一些轮廓的。

韩修原本闭着的眸子忽然一睁,刚才的惬意全都一扫而空。

意识里,笋子的惊叫声直接响起:【草草草!他不会连你喝血那段都看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