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不断地被吞噬。
吴翰清无比的后悔。
王涵涵的状态他明白了。
这家伙没有被污浊物吞噬,是因为他根本就是与这些东西同源一体!所以他才待在十七楼。
而时千明明知道有这种变化,故意没有告诉自己,真是个畜生!
老子就应该回到那该死的病房里!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就在吴翰清渐渐脱力,准备放弃的时候。
一句轻飘飘的话语从护士站的方向传来。
“我也想救你,可惜,我的寿命太珍贵,比你的命,珍贵太多。”
吴翰清如遭雷击。
时千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能救我?动用寿命?!难道说这家伙……是厉鬼附身者?!
不可能!他在骗我!绝对在骗我!
“绝对不可能!你不可能是厉鬼……”
吴翰清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可是吼声刚出来一半,就瞬间消停。
如同崔猛一样,被浓重的污浊物给吞没。
齐雅雅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在她的心里,这两人就该死。
反倒是王涵涵的身躯,让其有些意外。
“他碰到那些东西,怎么像个没事人一样?”
忍不住朝着时千问道。
“那些东西和他本质上是一样的。”
王涵涵的状态气息改变,感受最深刻的就属时千了。
其实从电梯口出来的时候,他就觉察到了不对劲,王涵涵的体内气息,与之前十七层带给自己的威胁感是一样的。
难道说那个妖艳鬼护士的针筒液体就是从这里提取出的精华?
所以改造了他的身体,成为了特殊崩坏者。
虽然这些崩坏者对厉鬼气息极度害怕,不过从上次城南垃圾处理站的事情,时千隐约发现了端倪。
这些家伙是有反抗能力的。
联想到这间医院似乎跟王霞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那个触手怪的嘴巴里赫然就有王霞的眼睛,莫非那个怪物也是从这个医院中出去的?
不对,不是这样的。
王霞的眼睛画面中,那个雨夜,穿着雨衣的男子,里面肯定是王霞的尸体。
他将王霞的身体割裂了一部分,用眼睛制造了一个怪物?
繁杂的线头让时千有些莫名地烦躁。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
那些病房里的病人都死了,可是他们依旧打着石膏,有的断腿,有的断手,有的蒙着头。
难道说……
是他们的身体碎片!
全部都在这里!
这间医院,根本就是一个活人分割场!?
王霞的死绝对跟这间医院脱不了干系。
“时千!你看王涵涵!”
就在时千思考时,突然传来齐雅雅的惊呼。
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时千眉头紧皱。
只见,王涵涵站在污浊液体中,丝毫没有阻碍,仿佛那股给时千带来威胁性极强的气息,对他来说如若无物。
朝着那黑色的大门迈开脚步。
浑身上下的皮肤刺出尖锐的针头,泛着诡异的红光,不知道是那血水染的还是本身就带着。
王涵涵来到黑色大门前。
双手将大门中间的缝隙往两边撑开,好在那流淌的污浊物已经结束,并没有因为他的这个行为而变得更多。
“祭品的气息……”
王涵涵嘴巴呢喃着,眼神中充斥着渴望。
那被强行撑开的缝隙,黑暗瞬间将其吞噬。
王涵涵身形消失不见。
黑色大门猛然紧闭,同样消失。
与此同时,地面上的污浊物悉数被地面吸收,只留下一点点暗红色污渍,依稀可以看出之前的景象。
“那门里有什么?王涵涵就这么地进去了?”
时千摇了摇头,齐雅雅的疑惑也是自己的。
刚才那个缝隙打开的时候,他阴灵眼催动到极致也看不清里面到底有什么,甚至王涵涵是怎么消失的也没有捕捉到。
不过他嘴里喃喃的话语,时千倒是听到了。
“祭品……”
代表着什么意思?
不过当务之急不是研究那黑色大门的如何,而是下楼去。
时间线的重叠,现在依旧是存在的。
那么自己白天遇到的两个看不见的人,现在他们已经在一条时间线里了,或许他们有自己不知道的线索。
“走!下楼去!”
……
刘洋跟马自立被严冬吓跑了之后,直奔九楼,哪里都没有再去。
好不容易缓和了情绪,两人确认了一个事实。
那个在所有病人的病历卡上落款的严冬,绝对有问题,或者他就是鬼!
虽然刘洋说的九层情况跟现在完全不一样,他们也不愿意再往别处跑了,万一再遇上……
就完犊子了!
直到夜幕降临,两人头上的电子计时器缓缓来到八点。
两人只觉得一股撕裂感从身体中浮现,眼前一花。
忽然一个面瘫护士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晚上!不要!在外面!逗留!”
生硬的语气,怪异的腔调,无一不是在宣告,这家伙绝对不是个活人!
刘洋虽然不知道为何这护士突然出现,九层的病房走廊也恢复之前的模样,但是丝毫不妨碍他保命。
一句话也没多说,拉着一脸懵逼的马自立就朝着原本自己的病房狂奔而去。
“呼呼,怎么回事?这里怎么突然有人了,环境也变了,这些病人……”
“别碰!”
见到马自立的问题犹如连珠炮一般,还想去靠近那些躺在床上的患者,刘洋立刻阻止了他。
“我们回来了。”
“回来了?什么意思?”
“这就是之前我跟吴翰清还有其他人所呆着的九层!”
嘶……
马自立晕了,难道他们之前看到的都是幻觉吗?还是说那阵撕裂感出现之后,现在看到的才是幻觉?
他搞不懂。
“不过他们人不在了。”
“是不是去其他楼层了。”
“可能吧。”
刘洋心中有种极度不好的感觉,会不会他们,都死了……
不过现在到了宵禁时间,他们也不敢出去,只好在这里,等待天亮,只希望昨晚的那种异变不会再出来。
可惜的是,有些时候越不希望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就越会来。
滴答,滴答。
夜晚寂静的走廊上,忽而传来水滴落在地板上的响声,原本护士站的面瘫护士脚下竟然涌出丝丝的血气,像是在勾勒着什么图案。
这声音由小及大,不断地在两人耳边清晰起来。
走廊上的灯越来越暗,直到看不清。
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在门口的黑暗中。
刘洋脸色剧变,那是……
吴翰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