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晚了就看不到了。”
一路上,老马不停地催促,林北从原主记忆中得知,这家伙当年娶新娘都没这么着急。
中午的街道上,原本是没什么人的,但今天的男人却是3特别多,一眼扫过去,十至八十岁的都有。
一个个穿的花花绿绿,比过年还要喜庆。
“呦,王兄,你也要去...那个?”
“可不,今儿是好好捯饬了一番,定要好好表现一番。”
“嗬,秦大爷,下午不看门啦?”
“看个毛毛,哪有花魁重要。”
“你这小子,毛都没长齐吧,也去凑这个热闹?”
“这位兄台糊涂了,所谓好色,性也,与年龄何干?”
“小友说的在理,走,你我同行。”
......
一大群同道中人,曾经一个战壕待过的战友,彼此见面都互相问好,相视一笑,眼神中好似都在说着“你懂的...”
只是有些妻管严,偷摸摸地跑出去,却被自家娘子发现,揪着耳朵硬拉回去。
个别囊肿羞涩的书生,恨铁不成钢看着外面的众人,摇摇头“有辱斯文。”
只是不知道为何,听说皇城来的花魁即将到来,手中的书突然变得枯燥乏味,读书的心早已飘向藏春阁。
烟花巷,原本都是人头攒动,一炮难求,今儿,一个个姑娘画好了妆容,只能对镜孤芳自赏。
好气啊,一群臭男人,以前逛青楼的时候,还信誓旦旦地说“以后只找姑娘你”现在一听说花魁从皇城而来,就变了心,呵,男人!
同样是女人,为何命运差别这么大,气人。
老马带着林北穿过人群,径直来到一家酒楼前。
林北疑问“不是说,去看花魁的吗?为何来酒楼?”
老马还没解释,旁人的人顿时朝林北投来鄙夷的目观,有些人捂嘴偷笑。
“不是吧,不是吧,他居然问出这种话?”
“真是丢光平安县一众嫖客的脸。”
“亏他还是创下平安县一日最长记录的男人,居然连这点常识都不懂。”
“兄弟们,咱们就好心点,告诉林公子这个新瓜蛋子是怎么回事吧。”
“没办法,谁叫咱们是嫖界老鸟呢,对于新鸟自然是该多加照顾。”
一个面目浮肿,双眼呆滞、嘴角带着坏笑的胖兄,领着林北爬上楼梯,来到二楼。
指着主街道“你瞧,再过一会,花魁便会从这经过,一路至藏春阁,她经过的这一路,身在清风楼二楼的我们,全都看得一清二楚,爽吧!”
“......”
林北尴尬地假笑,看这胖兄一脸幸福的样子,他是很难理解。
原以为是去藏春阁找花魁做运动,结果就这?
“公子,把脚稍稍。”
听到一个伙计的话,林北立马让出空地。
只够一人站立的地方,应是被强行塞进两把椅子。
二楼靠近主街道的长廊上,摆满了桌椅,伙计勤快地沏茶。
“这...”
胖兄一拍肉乎乎的大腿“哎呦,顾着跟你聊天了,我得赶紧下楼抢座位去。”
林北也随他下楼,此刻,老马正面红耳赤地和酒楼老板争论——
“说好,一个站着观赏的位置是一两,怎么现在又变成五两,你黑不黑啊?”
伙计擦擦额头的冷汗道:“事情突然,我也没想到,今儿有这么多人赶来清风楼,只为瞧花魁一眼,所以...”
“所以,你就坐地涨价了?做生意的信誉呢?”
老马拎着伙计的衣领,眼中冒出的怒火恨不得把他烧死。
林北拍拍老马的手“对方就是个打工的,让他不要为难人家。”
“呦,这不是林公子嘛。”一个个子不高的中年人,听到外面伙计和客人在争吵,没想到看见了林北。
喜出望外道:“林公子,你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真是的。”
恼怒地瞪了伙计一眼:“你小子,赶紧把林公子和他的朋友带到二楼的雅座去,好水好茶伺候着。”
“???”
“这这这,什么情况,突然事情就迎来了反转。”
老马一脸诧异地看着林北:“老林啊,老实告诉兄弟我,你是不是富家公子哥,这家酒楼其实是你家的财产?”
林北摇摇头笑道:“你是不是还想说,我是来狱牢体验生活的?”
“嗯嗯。”老马点点头。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林北道:“前些日子,教了这老板一手,他出于感激,今日便免费送一处雅座给我,就这么简单。”
“嘶。”
老马一想,眨眨眼睛道:“听说最近清风楼出了一道新菜,许多客人都慕名来吃,搞得乘醉楼生意差了许多,好像叫什么‘秘制小汉堡’不得不说,名字真怪。”
上楼的时候,戳了戳林北的胳膊“教教我呗,以后我要是不干狱卒了,还能靠着秘制小汉堡赚点养老钱。”
林北脱口而出道:“臭豆腐、腐乳、老干妈、柠檬......”
老马在心中默念,这可以近来风靡平安县的特色美食啊。
一落座,林北喝着茶,问道:“你说,你们花上数两的银子,就为远远瞧一眼花魁,值得吗?为何不直接去藏春阁与她嘿咻呢?”
“林兄,此言差矣。”
林北斜眼一瞧,居然是刘冲那小子,今日穿的人模狗样,扇子别在腰间,一边说话,一边大喇喇地坐下。
老马眉头一皱,这可是老林用小汉堡秘方换来的雅座,姓刘的纨绔居然想蹭,忒不要脸皮了,要赶他走。
林北把老马拦住:“让我听听,他对花魁了解多少。”
刘冲腆着笑脸道:“这花魁名唤紫嫣,从小在皇城长大,如今二九年华,出落的娇滴可人,宛若天上的仙女,多少贵家公子哥拼了命的追求,但都被拒绝了。”
“哦?”林北诧异,青楼女子居然有这样的资格。
“因为...”刘冲趴在林北耳边道:“听说当今的一位皇子也喜欢她来着,你说,谁敢跟皇帝的儿子抢女人?”
“也是。”林北当即想到,该不会是赵启那家伙吧,不过想到赵兄似乎只对当皇帝有想法,女人,应该不是他的喜好。
刘冲接着道:“至于林兄疑问的,为何要花这钱来看花魁,我只能说,林兄对紫嫣姑娘太不了解了。”
“......”林北寻思:“我一个纯情小帅哥,怎么会了解青楼女子呢?”
刘冲道:“那是因为,倘若在青楼中见紫嫣姑娘一面,且什么都干不了,便需要花费一千两。试问,当世有几人能豪掷千两只为见花魁一面的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