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樾茂于1936年任日本驻华大使,一直到淞沪会战爆发才撤到上海。
不久前(1938年1月16日),日本首相近卫文麿发表声音:“……日军帝国政府今后不以国民政府为对手,而期望真能与帝国合作的中国新政权的建立与发展,并将与此新政权调整两国邦交,协助建设复兴的新中国……”
意思是说,日本政府不承认蒋委员长领导下的国民政府为合法政府!日本政府寻求一个与日本亲密合作的政府作为中国政府!
既然日本政府不承认蒋委员长领导下的中华民国,作为日本驻华大使的川樾茂就失了业,他收拾了行李,带了妻儿,从上海乘船离开中国,计划回到老家宫崎县殆养天年。
谁知道客轮离开上海不足50公里,后面一艘军舰穿波破浪追赶上来,二话不说,就把川樾茂及家人、行李等等拉到军舰上,回到上海,这才告知他的任务是与中方谈判,时间是尽快达成协议!
川樾茂大使与6名指定的随员,剩坐飞机从上海起飞,到明故宫机场降落,休息了10来分钟,就要求面见中方代表梁振邦。
川樾茂大使看着年轻得极过份的梁振邦,要不是看过照片,说什么也不相信他是率领20万之众的司令官!被日本军队称之为“恶魔”的人!
“为了中日双方友好亲善,双方共同放弃使用燃烧弹……”
“直说吧!你想我们放弃使用燃烧弹,凭什么?有什么好处给我们吗?”梁振邦大刺刺的坐在主座上,两眼向天!一副吊儿郎当,纨绔子弟的样子!
惹得在旁边做记录的蒋婉仪直乐,为了憋住笑,脸红红的!
“司令官阁下,请你尊重我,我可是代表大日本皇军跟你谈判的!”
川樾茂大使涨红了脸,心里大怒:八嘎也撸!我26岁东京帝国大学毕业,先后在哈尔滨等地领事馆任职,后任瑞士公使馆书记官,日本驻吉林总领事、驻青岛总领事、驻满国大使馆参事、广东总领事、天津总领事,南京之日本大使!什么人没有见过!
“我管你代表谁!你要是不想谈,你马上出去!”梁振邦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你……”川樾茂大使用手指点着梁振邦,一口老血就要喷出来!他强行忍住了内心的愤怒,好一会才镇静下来:“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嘛!大家开诚公布的谈!一定会有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结果!”
“要求是吧?有一个。”
“你说你说!”川樾茂大使大喜,以他30年外交官的经历,只要提条件,就说明对方想谈!
“我的要求就是你们小鬼子马上滚出中国去!”梁振邦中气十足的说道。
“砰!”
川樾茂大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气了!使劲的拍了一下桌子!正想怒斥几句,忽然发现对面的年轻人似笑非笑的脸,顿时明白过来:这小子是想激怒我,如果我拂袖而去,正中他的下怀!天下的兵痞子都一个德性,中国的、日本的都一个鸟样,一天想打仗!
“咳咳!不好意思!刚才桌子上有个蚊子,我一时激动,下手太重了。”川樾茂大使找了一个搞笑的理由。
梁振邦、罗卓英、刘兴、周斓、余念慈等人还能忍住不笑,在旁边做笔录的蒋婉仪再也忍不住了,格格格的笑出声来。
“既然谈不下去,我们是不是明天再谈?”梁振邦看日本人怒视着蒋婉仪,连忙把火力吸引过来。
“不不不!最好今天谈好!”川樾茂大使擦了擦了头上的汗水,脸上堆满了笑容,心里大怒:八嘎!你不知道华中方面军把我住死里催!急着解决这个麻烦,好挥师北上!
“你们能给我们什么?”梁振邦看着川樾茂大使的样子,暗暗好笑。
“你们想要什么?”川樾茂大使问。
“我们想要什么?”梁振邦两眼看天,想了一会儿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要什么,不如让我想几天怎么样?”
“什么?还要想几天?”川樾茂大使久经考验,绝对想不到会遇到一个如此难缠的对手,急得想跳脚大骂八格!
想是这样想,当然不敢。
“我没有时间等了,我要跟我老婆孩子回日本去了。”川樾茂大使坦率地说。
“回家去颐养天年,好事情啊!我支持你回去日本去!”
川樾茂大使一听心里大喜:有门!
“你回日本老家去吧,换一个人过来谈,咱们慢慢谈,时间有得是!”梁振邦笑嘻嘻地说。
“什么?”川樾茂大使知道自己讨不了巧了 ,遇到了很难缠的人!也可能是一个高人!
“我要我南京卫戍司令部管辖下的土地,不受你们的侵略,若是你们踏入一步,就等于废除约定!后果你懂的!”梁振邦说。
“不知道你们南京卫戍司令部管辖多少土地?”川樾茂大使小心翼翼地说。
“没多少的!从安庆到镇江,长江两岸各150公里的土地都是我南京卫戍司令部管辖下的土地!”
“什么?这不有10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了? ”川樾茂大使噌的一声蹦起来。
“大使先生,不要那么紧张!”梁振邦冷笑道:“这是土地本来就是我国的土地,我还要向你讨要!应该愤怒的是我而不是你。”
梁振邦怒视着川樾茂大使说道:“这个都不算要求,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们南京卫戍司令部那就违抗上级的命令!跟你们拼了!反正都是死!大不了我们跟你们同归于尽!你不要以为你们新来了10万新血就可以为所欲为!我老实告诉你,前几天把你们5万多人烧死的只是62毫米凝固汽油弹!我还有107毫米的,150毫米的!”
“你……”川樾茂大使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早几天被烧掉的,还剩下一个人形!如果用的是107毫米的,150毫米的!你信不信被烧成灰烬?”梁振邦阴阴的笑道。
川樾茂大使看着梁振邦白森森的牙齿,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我要向上级请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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