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总亲口对我说了,他本是为宁宁报仇,没想到后来爱上了你。”程佳佳端着咖啡喝了一口,眼神专注地看着顾明澜。然后想了想,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她又说:“他说他的爱本来是能自持的。是庆功会那天你太扎眼了,才突然有了迫切想得到你的冲动。他那样的人,一冲动,大家又都去了万重山,那是韦重的地方,于是,罗饕与钱小麦睡在一张床上的事情就发生了。上周,我还去看了他,他还问及你了。说他用爱伤害了你,最终还是与你成了陌路,可是他不后悔,因为他尽能力争取了。”
听着程佳佳的说辞,面对程佳佳的注视,顾明澜放下眼帘,说:“都到我这个年龄了,男女之间的感情用一个爱字形容,好像特别矫情。”
她不是没想过去探望一下韦重,可是见面了能说什么呢?安慰的话,她一句下没有想出。反而她的这个人一出现,就会给韦重凭空增添许多想法,甚至繁生更多心魔。而她真心希望的是韦重好好反思,重新做人,争取减刑,以后过没有宁宁困扰更没顾明澜存在的新生活。
“你不直面这个问题就是对韦总没有用过真心。”程佳佳这是为韦重来讨公道的吗?
“当时,我觉得能嫁给韦重这样的人是运气。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韦重违法了,而我是有孩子的人,必须自保。”顾明澜说到这时觉得把心底最不能提及的一面也回答了。至于说谁对谁的真心?她觉得有很多事都不是简单的判断题,有或者没有,对或者不对。就算现在提及韦重,她也心存感激。虽然韦重拆了她的婚姻,她还是选择只想韦重的好处。
很多时候,顾明澜都在对自己说,她与罗饕的婚姻本就不合理,虽然有了儿子女儿,可是从来都没有在一个平台上生活的基础。韦重的小计只是给这段婚姻出了个小难题当考验,结果证明,她与罗饕的婚姻一点也不牢固,一碰就粉碎了。
想到此,顾明澜又说了一句:“感情不是决定婚姻的主要因素。因为感情是会随着季节的风改变的。一段正常的婚姻是门当户对下生成,然后性格和修养才是维护婚姻的必备软件。我与罗饕的婚姻不合常理,那么与韦重就更不在一个平面上。现实上我与韦重连形成婚姻的基础都没有;虽然我们打算结婚,可结果不是我们感情上相互背叛了,而是我们的三观上相互矛盾到不相容的地步。韦重的自私过了头,就算他真的对我有情,可是他不择手段。他成功地拆了我的婚姻,他毁了钱小麦的名声。钱小麦给你们公司立了汗马功劳,最后的下场就是韦重棋盘上的一棵弁子。”
“我看出来了,你现在也没原谅钱小麦,会为钱小麦说话,还真出乎我的预料。”程佳佳这个人确实不简单,找不到语言维护韦重了,就避重就轻,只说钱小麦与顾明澜的矛盾了。干脆把韦重对别伯伤害就忽略不提了。
“对钱小麦谈不上是否原谅,因为不够信认,我长时间把她当作我与罗饕婚姻里的第三者。就如一个假想敌,想久了,那个人是不是敌人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把她当成了敌人。”顾明澜笑着把咖啡喝干,然后说:“现在就算发现这个敌人其实从来都没对我行成威胁,也回不到从前,做不成朋友了。”
“我们,算朋友吗?”程佳佳这个问题问的很有兴趣的样子。
“我们第一次见时,相互印象不错。单独见,这是第一次,你很直接,没有心里因为韦重而恨着我,表面上跟我客气着,与我交往,私下里再想办法算计我。你是为韦重先直接指责我,明晃晃的敌人呀。现在又问我算朋友吗?答案是不朋交不友爱。敌人久了会成为知已。我只能说十分欣赏你的精明与忠诚。咱们就此别过,相望于江湖吧!它日你若游古檀河经过我明澜居,我定请你喝一杯茶。那时,我们就当曾经从没见过,第一面江湖见。”顾明澜半真半假说着,开始收拾包。
“好,江湖见。”程佳佳带着一丝职业笑去结帐。
顾明澜一个人继续逛。她去超市买了很多东西,全是日常吃的,然后去了顾颜如家。
保姆在家,侯筱筱还没放学。
放下东西后,顾明澜就出来了。
她不想早回去,她决定等在市区,直到顾颜如下班。她今天晚上要和顾颜如吃个饭,谁也不叫,就姐妹俩。
为了让顾颜如把晚上的时间空出来陪她,顾明澜上午一到市区就约了顾颜如的晚上饭。
开车在路上逛了近一个小时,顾明澜才选定了一个不太大,需要提前一天约桌的酒馆。要是在平时,提前一天预约,顾明澜也就看一下,一笑过之。今天她把车停下后就进了店,然后就要求一个桌位。
开始,前台说不提前一天预约就没有桌位;就算空着也不会给当天的客人。
后来,顾明澜要求见了店长,然后说她今天就是站着吃,也要在这吃饭。
店长就笑了:“美女,先请坐。我先忙一下,马上来陪你。”
“看这女人开的车虽然不是新车,可是吉普车,桀骜的很。虽然打扮上随意,可是长相上加分。再就是谈吐上虽然在求人给座位,气势上早已经压住了提前一天约座的店规。”说这话的是个中年男人,而且这话是对着刚进来的店长说的:“给她加座。”
“好的,这就去加。”店长随口说了一句:“有些面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是谁。”
“就当是天下美女都相似吧。先招待好客人。”中年男人随口回话。
有了座位,有了茶,还有个店长陪聊,时间就过得快多了。
五点半,顾颜如到来时,还没坐下就问:“这里是出了名的一座难求,你昨天就订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