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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的,窗外就传来吵杂的喊声:

“杀人了!”

吕浊三人迷迷乎乎的醒来,齐齐趴到窗前,看见街道两边都有三三两两的人正在向着一个方向跑去,手里还比比划划的。

“血腥气太重了!”天朗一眼望去就看到在对面西南方向的几排民房中,有一个位置被淡红色的血雾笼罩着,这用常人肉眼是看不到的。

“哎我去!这是屠杀吗?怎么这么大的血气?”吕浊眉头一皱转身抓起摞在衣架上的衣服,边穿边继续说:

“这么血腥,这事儿可不小!”天朗和霩延见状也忙跟着穿上衣服,三人顺着方向到了现场。

现场是在一排民房把头的一个三间正房,东西两个仓房的一个院套里,此时在院子的后门外已经围了很多人,人群中还有人在抽泣。吕浊三人靠近时,已经有人在匆匆的快步离开,离开的人个个都苍白着脸孔,身子还打着哆嗦,仿佛见了鬼一般惊恐的模样,可见这案发现场的恐怖程度绝对不一般。

“警察怕是也快到了。”吕浊低声说着,大步挤到跟前。

院门是打开的,一眼望去在后院当中仰躺着一个人,满头满脸都是血,除了身下的一滩,从院门到院内也随处可见斑斑血迹。

“伤口在脖子上!”天朗压低声音说到。

“这怕不是一刀的活儿吧?”吕浊眼睛四下里看着,看到死者身下似乎有一个闪光点,细看下可以确定是一把金属刀片。

“至少十七刀!”天朗直直的盯着死者的伤口,距离约有四五米,但天朗目力极好,可以清楚的看到血痂中泛白的伤口重叠交错。

“十七刀?都砍一个地方了?”吕浊扒脖看去,他的目力虽不及天朗,但比常人还是强些,也看到了那伤口似乎是被刀割的碎碎糟糟的样子。

“这伤口看起来不像是砍的……”天朗观察了许久又说到。

“不会是什么东西咬的吧?”霩延因为脑子里还有那深海甲壳怪的影子,所以这会儿的想象力情不自禁的开始发挥起来。

“东西?不管是啥,要是有咬他十七口这功夫儿,那还不如直接把他吃了!小爷你可也动动脑吧!”吕浊用手肘怼了霩延一下,还翻了一计白眼。

“如果是人,那用得着十七刀吗?”霩延也抻脖向前看,但他可看不清那刀口的样子。

“怕是自杀……”天朗喃喃说着。

“自杀?谁自杀能给自己十七刀?”霩延也压低着声音问到。

“伤口在左侧,他的右手和衣袖上全是血迹,而左面却几乎没有……”因为附近的人多,各类体质不同,通常在这种情况下,仙家不会出来,因为要避免万一磁场不稳而造成的疏漏,以防止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因此天朗此时只能自己查探分析,而在天朗认为,这才是最好的历练。

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警察到了以后,拉了警戒线,各种堪察,各种问询,闲杂人都被清走,吕浊三人也跟着人群向外走,迎面遇到一位从警车上下来,边走边打着电话的中年警察。

“老六,你回来吧,既然你敢接我的电话,说明你也不是有意的,有啥事见面说,跑也没用对吧?”说着话,中年警察已经走到院门,抬头看到那血腥的场面,不由得一愣,然后突然冲着里面喊道:

“什么叫你不知道咋了?人都死到你家了,满当院子的血!哎呀妈呀!你这是作啥死呀?!”他跺了一下脚,可见跟电话中的人是相熟的,对这样的场景也是恨得不行。

他一进入院子,便有个警察迎上来问道:

“陈队,抓着人了吗?”

“抓人?人家不用抓,我打电话试试,他还真接了,说他在双城子带他老丈人看病呢,咋问他都愣说啥也不知道,还跟我急眼了,说他啥也没干!我已经安排孙所长他们去迎他。”陈队长进院子后直接走到死者身边,法医指了指死者的脖子,他皱了皱眉说道:

“你别说,这事恐怕真不是老六干的!如果是他还用得着这么些刀?”陈队长说完,又仔细看了看尸体,然后起身谨慎的挪动着脚步,目光细密的以尸体为中心向四周排查着。

大概有一个小时左右,一个魁梧的男人从外面急匆匆的进来,一见陈队长的瞬间就大喊:

“我胡老六虽不是啥大人物,但也特么是个汉子,我也不至于……”话才说了一半,这位胡老六就卡住了,因为他这时也看到地上那个血淋淋的尸体了!

陈队长没有急着问话,反而眯着眼紧紧盯着胡老六,观察他的表现,那胡老六愣了老半天,才结结巴巴的问道:

“这谁呀?他是谁呀?”

胡六这么一问,陈队长大体也就能确定他确实与这案子无关了。

“你什么时候离开的?”

“昨天下午。”

“走的时候没见过什么可疑的人吗?”陈队长指了指尸体,胡六虽是五尺高的汉子,但看见这么一个死人血淋淋的躺在自己面前,仍不由得头皮发麻,下意识的挠了挠脑袋,看了一眼便赶紧把眼神移开,说道:

“真没有,我走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多吧,别说人了,狗影都没有。”胡六说着话,声音已经开始颤抖起来,因为他目光所触及到的地方,到处都是血迹,他这怒意也一下子被激起来,突然爆发一吼道:

“这他妈是谁啊?丧尽天良啊!你在我家杀人,我家还咋在这住啊?!”这一吼活把胡六自己吼得眼珠子像注了血似的通红,陈队长当然理解他的心情,连忙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六子,你先稳当稳当!这事突然,谁都发蒙!不过你放心,不管凶手是谁,都得给你个交代,咱还有政府呢!不能让你们一家人平白受屈儿!”陈队长是这里的老警官了,为人也相当正直可信,胡六虽然心里憋屈到不行,但总也得忍着给他面子,何况人家陈队长这话也说得相当到位了。

“陈队长,我啥也不说了,我这脑瓜子要炸了,我也不知道造啥孽了,你千万给我做主!”

陈队长安慰着胡六,打发人把他先送走,然后与后赶到的市刑侦大队的警员继续堪察现场,他在死者身上取出一把锈迹斑斑的菜刀……

“看来,这个就是凶器了。”

而这一切也都被远远的站在民房房檐底下看热闹的吕浊三人看到……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