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遇到了那人。
十岁的小姑娘,一头粉色的发丝,粉雕玉琢得仿佛是观音坐下的童子,很是喜人。
只是那脾气……
想到小丫头那暴躁的脾气,当今圣上忍不住揉了揉额角。
他也是怕的。
想到当初秦国战乱的时候,他三天两头被她骂的狗血淋头,甚至一度害怕见到那人。
那时他明明都三十多岁了,皇帝也当了十几年,自己最大的孩子也比那小丫头的年纪都还大。
可他偏偏就是怕那人。
身旁伺候的卢成百磨着墨石道:“皇上,新招的御医已经进宫了,明日就让他们去国师那儿吗?”
“嗯。”
中年男人点头,对那小丫头他是又爱又恨又怜悯的。
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已把那丫头当成了亦师亦友亦女儿的存在。
只是可惜,那丫头不知得了什么怪病,这么多年还是当初初见时的模样。
这么多年下来,他找了无数名医和民间传的神医,最后的结果却是没一个顶用的。
男人揉了揉抽痛的额角,看着奏折上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心里恨不得能咬起那群傻缺大臣。
他很想撂担子不干了,这皇帝,谁爱当谁当。
这奏折,谁脑子抽了就谁来看。
中年帝王这样想着,手里的毛笔也顺势往桌上一丢,不批了。
明天那群人爱以死相逼就以死相逼。
反正秦国能人才子多,死一两个后,立马就有人补上。
当今圣上直接耍起了泼皮无赖。
一旁的卢成百无语,知道自己的主子耍起了小脾气,也没多劝,反正待会儿他跟着熬夜就是了。
不得不说,卢成百这么多年下来早就已经习惯了皇上的小破脾气。
伴君如伴虎,他能陪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没点真本事怎么行?
捡起地上的毛笔,卢成百眼观鼻鼻观心,伸手轻柔的给皇上揉着额角。
“皇上,可要宣太医来看看?”
皇上这头疼的毛病已经困扰多年了,试了无数法子都没用。
平日里就靠他揉揉,才有稍许的缓解。
帝王摆手,他这头疼的老毛病他心里有数,那些人来了也不过开些止疼的药物,是治标不治本的东西。
卢成百无声的叹息了一声,都说帝王好,可他看却不尽然。
只有坐上了这个位置才知道,当皇帝有多苦逼。
当皇帝得一心为民,稍有不慎就会被人冠上昏君的名头,
就连自己的后宫都不能自己做主。
后宫中,全是那些人送来为了稳固地位的女人。
每次皇上看到那些女人都头疼不已。
偏偏那群人都是没眼力见的,还成天想着往皇上跟前凑。
那胭脂水粉味儿哦,光想想他都觉得快窒息了。
卢成百摇头甩掉脑海里的那些想法,专心的为帝王揉着额角。
不知过了多久,帝王突然开了口。
“卢成百,翻牌子吧!”
卢成百:???
“皇,皇上?”
卢成百有些不可置信,这奏折还没批阅完呢,皇上这样,怕是有些不好吧!
“在呢。”
男人翻了个白眼,示意卢成百赶紧去拿牌子,他是认真的,没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