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摸着胡子,嘴唇抖动,作为村里的赤脚大夫,他自然是知道林大丫的那些事的。
小的时候母亲就病死了,爹娶了后娘她就成了家里不受待见的存在。
听说前几月还被林家人赶出来了。
赤脚大夫心里暗自摇头,这林家是个狠的。
但是,不管林大丫再可怜,又关他什么事?
他只是村里的一个赤脚大夫,平日里就靠着自己的二亩地和收着诊费过日子。
今天他要是可怜了林大丫,明日他吃不饱饭了又有谁来同情他?
赤脚大夫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他既不会多收他们钱,相对的他也不会少收。
院子里的村长一直观察着屋里的情况。
见赤脚大夫那样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大家都是半截脖子埋进土的人了,这些弯弯绕绕,他们比谁都清楚。
“刘明,去给大夫取诊金,顺便再去抓点药。”
村长大手一挥就做了这么一个决定。
不管程潇口中的菩萨是真是假,这事他都是要这么做的。
毕竟他是村长,把人都带回来了还不给出诊金,似乎是有些说不过去。
无疑,村长是拉不下这张老脸的。
刘明黑沉着脸进了自己屋,村长就他一个儿子,他们一家大小都住在同一个院子里。
所幸人不多,院子也够大,平日里住得也还挺舒服。
赤脚大夫数了数自己手心里的铜板,对的,一个字儿不少。
起身又叮嘱了几句,赤脚大夫就准备回去了。
他家里的那二亩地还没除草呢。
不把草除了,他明年就得饿肚子。
——
外面还是皑皑白雪,程潇躺在床上完全不想动。
那日醒来后她就回了自己的小破屋。
小破屋还是那个小破屋,只是相对于以前,小破屋能遮风挡雨了。
“潇潇。”
门外有人敲了敲,刘慧站在门口一个劲儿的朝手心里哈气,这天气,太冷了。
床上的人动了动,有些不想起身。
程潇其实很想问问刘慧,她脑子是不是有坑,每天这么跑两三次的,都不冷吗?
想到对方给自己送来的五花肉,程潇暴躁的抓头,算了,看在吃的份儿上。
门被吱呀一声打开,刘慧咧了咧嘴,秀挺的小鼻子冻得通红,外面还有密密麻麻的雪花飘落。
“快让我进来。”
刘慧挤身进了屋,一进屋,刘慧就舒服的喟叹,“还是潇潇你这里舒服。”
其实相对于程潇的新名字,刘慧更喜欢以前的那个,大丫,大丫,多好听,还顺口,而且叫了那么多年了,现在改口改的有些别扭。
“关门。”
程潇高冷点头,门外的风雪吹进来还是挺冷的。
程潇打了个哆嗦,陪着她这幅明显营养不良的模样,别提多可怜了。
刘慧得令,手脚麻利的把门关好,然后走到床边,鞋袜一脱就往床上钻。
又是一声舒服的喟叹,刘慧被子里的小脚丫舒服的蜷缩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潇潇这里真的特别暖和。
明明以前这里还是个破风漏洞的小破屋来着。
刘慧眼睛滴溜溜的瞎转悠,下一秒在程潇看过来的时候直接把怀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铛铛铛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