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帐,敢这么和我说话,你是没死过吗!”
许信阳的话音没落,一直和颜悦色的陈斌也是拍案而起,怒声道:“许信阳,老子是看你岁数大好好和你说话,你真以为我是随便被唬的软柿子,还是以为我是和你儿子一样的废物。”
“你……”
以许信阳的身份地位,多少年没人这样和他翻脸了,一时半会他都说不出话了。
陈斌怒声道:“告诉你,老子不想卷入你们和富顺的斗争,但不代表老子就怕了你们龙宫。我做自己的生意,谁他妈断我财路都不行。”
“想找我麻烦,可以,老子不用和富顺勾结都有你受的。”
许信阳怒声道:“小王八蛋,敢这样口出狂言,你是不想……”
“闭嘴,老东西,他妈的!”
陈斌的耐心也是耗尽了,猛的站起身说:“老子今天找富顺的人怎么了,我有钱想怎么花还得和你交代你算老几啊,这事你是能报警还是想报复我,我他妈还需要废时间在这和你解释,你当自己什么人了。”
说着话,陈斌一把抓住了旁边光头强的衣领。
大概没想到陈斌会敢和许信阳对吼,光头强也吓傻了,这会是汗如雨下都不敢反抗。
“许信阳,你想包庇你儿子是吧,这样的废物老实一点我不会找他麻烦,因为老子没那个闲心,可他敢来搞事的话你以为我会怕。”
陈斌冷笑着将上衣兜里的一支笔丢了过去,说:“好好听听,给老子一字一句听清楚了。”
“什么,东西!”
许信阳下意识的接住了,一看是一支外表普通的原珠笔,一时有点错愕。
“按吧!”
许信阳一咬牙,按下了原珠笔的按帽。
“动用叉车包车卸库的话,一车800。”
“别嚣张,告诉你这个园区的活都是我包的,你想在这做买卖的话就得给我好处。”
“小子,打听打听,这一带的装卸队只有我有叉车,老子不让你做的话我看你这一百多车货怎么卸。”
“行,走着瞧,我倒要看看这一亩三分地上没我点头,谁他妈的敢帮你卸这些货。”
原珠笔里传出的声音,很明显就是光头强的声音。
许信阳听得楞住了,许敬则是面色瞬间发青,许灵音则是莫名其妙,觉得自己不应该但还是松了一口气。
这个家伙……果然不是无脑匹夫,贼得狐狸都自愧不如。
任谁都想不到,陈斌会随身携带录音笔,这家伙简直是有被害妄想症。
光头强哆嗦着,说:“这,这是伪造,伪造。”
陈斌一把推开了他,站在了许信阳的面前冷声说:“许老板,我这人呢胆小所以就有这习惯,碰上有人想找事的话我多少可以留点证据。”
“怎么回事!”许信阳一脸怒色,直接把笔丢到了墙上砸了个稀碎。
录音笔瞬间碎落一地,陈斌是不屑的一笑:“几百块的东西是不值钱,不过摔坏了我也心疼,当然了许老板也不用赔,我可以理解你现在恨铁不成钢的心情。”
许信阳眼里已经有血丝了,咬着牙说:“小子,你别得意。”
“我没得意,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我都可以做,不过别人想给我扣屎盆子就不行。”
陈斌又点了根烟,轻描淡写说:“许信阳,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摔坏了那东西一心栽赃给我是吧。”
“你最好冷静一下,想仗势欺人也掂量一下,你觉得我会怕你吗?”
“好好,小子,多少年没人和我这样说话了。”许信阳说话都有点大喘了:“现在呢,这个笔没了你还有什么证据。”
“证据,为什么我要和你谈证据,你是老糊涂了吗?”
陈斌冷眼看着他:“我不过雇人正常帮我卸货而已,触犯法律了吗?没触犯的话为什么要说证据。”
“你要是想笑我天真的话也可以,如果你想报复的话无可厚非,我这一仓库的货已经买好了保险,有能耐的话你就一把火把这烧了我求之不得。”
陈斌慢慢的弯下腰,凑在他的耳边说:“或者,你许老板心黑手狠可以朝我的家人下手,毕竟您是黑白通吃的大佬,恼羞成怒是正常的。”
“想把事闹大,我奉陪,老子只吃软不吃硬。”
“小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许信阳依旧满面怒色,但语气已经没那么冲了。
“说什么,很简单啊!”
陈斌笑呵呵,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家人少了一根毛我都跟你没完,你最好祈祷我全家平安,要不有一个出事的话我就杀你全家。”
“许灵音,包括这个许敬,我记得你还有另一个孩子是吧,没事,保证你们一家都整齐。”
“你……”许信阳一时气得说不出话。
他早年也是白手起家的亡命徒,现在功成名就洗了白,已经多少年了,即便是当年富顺的人都不敢当他的面说这样的话。
“许信阳,你浪费我很多时间了。”
江湖越老,胆子越小,陈斌已经看出他的犹豫了,轻描淡写说:“兴师问罪,你有这个资格嘛?还是说为了包庇儿子无能,又奈何不了富顺就把火气撒我头上,你许信阳什么时候是这样的废物了。”
“够了!”
许灵音看父亲面色阴晴不定,忍不住开口说:“陈斌,你有什么资格对我父亲说三道四,说话客气点。”
“客气相对而言,我不是富顺的人,为什么要大费口舌给你们解释。”
陈斌冷声说:“许灵音,我肯给面子谈一下,不代表我怕了你们龙宫,你们要是想找我麻烦的话,我还真就不介意勾结富顺陪你们玩一玩。”
“合法的,黑的,随便!”
这气焰可以说十分的嚣张,许灵音都气得直发抖了,恨恨的看向了一旁的许敬。
接触久了,她隐隐觉得陈斌不是在放狠话,这个看着温和的男孩心思极深又特别的狠,他真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许信阳沉吟了好一会,不气反笑道:“小子,我突然有点欣赏你了,虽说你是有点嚣张,但我相信你不会无缘无故就来找我的麻烦,除非富顺能给你天大的好处。”
“多谢夸奖了。”
陈斌轻描淡写道:“我现在有几个臭钱了最怕的就是麻烦,换我以前穷的时候,富顺的人肯砸点钱的话我敢开车把你撞死。”
这话说得许敬和许灵音都是面色一变,咬着牙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许信阳。
许信阳没生气,反而一笑道:“是岁数小,不知天高地厚不过年轻就该这样,不过说到底我们和富顺的关系你也知道,你这样拆台难道不想说点什么嘛。”
“许老板是要一个交代?”陈斌笑了。
人畜无害的那种,但让许敬心里隐隐发寒,因为录音笔摔坏而松了一口大气的心情又沉了下来。
许信阳笑说:“你以为呢?”
陈斌伸了一下懒腰,说:“事情具体怎么回事呢,相信许老板心里有数,我也不想废话了,我就提醒许老板一句,做人要与时具进。”
“什么意思?”许信阳楞了一下。
陈斌看向了许敬,笑说:“你们园区的是老式监控,只能实时观看连录象都储备不了,知道为什么我搞监控花了好几万嘛。”
“因为那些是带储备功能的,不只是影象连声音都可以收录,这位强哥站在监控底下和我聊天,什么声音都录下来了所以这笔摔坏了也无所谓。”
许信阳的面色一时阴晴不定,许敬恨得是直咬牙。
陈斌整理了一下衣服,笑道:“许老板,如果你觉得是我在胡搅蛮缠的话,我不介意把这事公开一下,让别人给我评评理。”
“你可以走了。”
许信阳说出这话时深吸了一口大气,太阳穴因为愤怒已经鼓了起来:“小子,这事我希望你能守口如瓶,既然是我下边的人出了问题,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放心吧许老板,我的原则是不怕事,但也不想惹事。”
陈斌笑了,哼了个小曲就先离开了。
许信阳深吸了一口大气:“灵音,叫阿洪进来,然后在外边等着。”
“是!”
一听要叫阿洪进来,许敬的面色瞬间一片铁青,光头强站在一旁不明所以,但这会惶恐不已因为他本能的觉得肯定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