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渐大,塑料布被砸的非常响,十分吵人。
但没人敢抱怨,只因曲一柠将水果刀插进凌添暮的右肩。
御箐曼吓的连眼泪都不流了。
她急忙后退,离凌添暮远远的,生怕被连累。
吕星星和秦池不约而同的倒吸一口凉气,瞳孔紧缩。
卫良眸中却闪过浓浓的兴趣。
连绒正派,虽不赞同曲一柠的做法,但到底没说话。
毕竟刀都亮了,她再反对也没用,而且还不利于队伍团结。
闫瑾修一瘸一拐的走到曲一柠身边,轻轻擦拭掉她脸颊不慎沾染的血迹,“以后这种事情我来,小心弄脏你的手。”
连绒嘴角一抽,暗暗感叹。
怪不得这两人能互相看对眼,竟都是同样的人。
曲一柠对闫瑾修柔柔一笑,拔出刀,眸光冷厉,嗓音冰冷,“我的团队不收废物,若想进来避雨,就打凌添暮一顿。”
闻言,大家皆惊。
凌添暮右肩流血,瘫软在地瑟瑟发抖。
他和吕星星不同。
吕星星是单纯的无脑怒吼,脾气一来,敌友不分。
他则妥妥的暴力狂,见人就怼。
而凌添暮的这种行为却被粉丝们极力吹捧。
说自家爱豆真实,没有故意立人设。
他自以为找到流量密码,更加肆无忌惮。
导致他现在不知收敛,频频作死。
凌添暮目眦欲裂,捂住右肩怒吼,“你敢弄伤我,你就不怕我报复你?”
曲一柠冷笑的斜睨他一眼,拉着闫瑾修转身回木屋。
连绒和吕星星一动没动。
万一凌添暮发疯,两人还能制止。
木屋外的四人已经被淋成落汤鸡。
凌添暮失血过多,头脑昏沉,此刻只想睡觉。
突然,卫良猛的扇他一巴掌。
清脆的声响在大雨中特别有辨识度。
凌添暮本就头晕,如今被打,直接昏死。
御箐曼惊悚的捂住嘴,尖叫出声,“卫良,他都受伤了,你打他干嘛?”
卫良阴恻恻的勾起唇角,“我不揍凌添暮,又如何能进木屋?而且他这模样也活不久,还不如临死前便宜我们一回。”
秦池赞同的附和,“雨水会使伤口感染,这里没药,他必死无疑。”
话落,他迅速出拳,将凌添暮揍的鼻青脸肿。
秦池和卫良得到进入木屋的资格,坐在火堆旁取暖。
御箐曼站在雨中假意纠结片刻,就迅速作出决定。
她恶狠狠的踹凌添暮两脚,忙不迭的跑进木屋。
兔肉终于被烤熟。
连绒将肉分成四份,就开始吃。
闫瑾修把两份肉拿到床边,撕成小块喂曲一柠。
再次看见两人的亲密互动,吕星星一边咀嚼兔肉一边问,“你俩在一起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木屋的最里侧。
闫瑾修和曲一柠没有隐瞒,大大方方的承认。
吕星星闻言,一连串祝福语不重复的说出口。
连绒象征性的讲两句好话,继续啃肉。
秦池和卫良目不斜视,直勾勾盯着吕星星还未吃完的兔肉。
对于两人目前的情况而言,两人无心看热闹,更想吃饭。
御箐曼不屑扁嘴。
和瘸子谈恋爱,真傻。
她又瞥一眼木屋外半死不活的凌添暮,眸中的嘲讽更甚。
没用的东西,有求于人还不知道服软,活该受罪!
御箐曼虽说挺有知名度的,却没几部口碑作品。
之所以被评为当红小花旦,完全是她抱大腿得来的。
无论到哪儿,她都会以最快的速度蛊惑一个男人保护她,为她冲锋陷阵。
奈何这次流落海岛她没押对宝,选了个傻逼。
这凌添暮,尼玛还不如吕星星有远见。
曲一柠吃完肉,抬手指向一旁架子,幽幽启唇,“你们把皮毛烤干,就可以得到食物。”
秦池和卫良同时起身,听话照做。
御箐曼却坐着没动。
她是女生,受到优待是正常的。
更何况曲一柠又没有指名道姓,她没必要对号入座。
连绒盯着一堆还未处理的猎物半晌,喊吕星星一起把锅架在灶台上。
卫良十分有眼力劲的帮忙用树叶盛满雨水,秦池专心烘烤皮毛。
木屋角落,曲一柠偷偷摸摸的拿出一只拇指大小的瓷瓶,递给闫瑾修,低声说,“这是治疗你腿伤的药,很灵的。”
闫瑾修轻笑着接住,掀开右腿的裤角,将药水倒在掌心,敷在伤口处轻轻揉。
待药水完全吸收,曲一柠收回空瓶,随手扔给系统。
连绒让吕星星盯着锅和火,自己则拿起水果刀去切肉条。
不知不觉间,已到凌晨。
雨越来越大,海岛土壤湿润,没多久便无法吸水。
幸亏有闫瑾修提早挖好的排水沟,不然肯定积水。
锅里的水已经沸腾,吕星星抬到一边放凉静置。
曲一柠今日干活多,累的慌,喝两口水就沉沉入睡。
闫瑾修把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从小水坑中捞出四条鱼坐在火堆旁烤着。
连绒把扇贝壳里的盐粒收集起来,用树叶包好。
野兽的皮毛差不多干了,有一股难以容忍的腥臭味。
闫瑾修将熟透的鱼递过来,每人两条,刚刚够。
御箐曼没分到,眼眶微红,“闫哥哥,你为什么没给我烤鱼?”
闫瑾修不咸不淡的回怼,“没干活的人不配吃饭。”
御箐曼泪水横流,模样可怜巴巴,“我是女生。”
闫瑾修微笑,“所以呢?”
御箐曼一噎,想反驳却不知如何说。
拿性别说事,显然行不通。
毕竟曲一柠和连绒也是女生,干的活甚至比男生还多。
这是秦池和卫良来海岛第一次吃熟食,激动的泪眼汪汪。
两人没替御箐曼讨要食物,吃完喝口水就找地方睡觉。
闫瑾修和吕星星则睡在树枝床上,离曲一柠有一段距离。
御箐曼肚子饿,想等所有人都睡着后偷吃东西。
然而这一等,她就从天黑等到天亮。
因为连绒竟一整晚没睡,一直在煮肉条,烤肉条。
身负重伤的凌添暮被雨淋一夜,开始发烧,说呓语。
不是骂人,就是嚷嚷着冷。
曲一柠被吵醒,不悦的走出来。
看见还没睡的两人,她挑眉,起了坏心思,“御箐曼,你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