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怔,挠挠头,尴尬的扯扯嘴角,“我叫白沧。”
旁边的妇人满脸歉意,连连鞠躬,“对不起大小姐,小儿憨厚,若不小心惹您不快,求您见谅。”
木柠弯弯唇,“你别误会,我没有怪白沧,相反的,我还要谢谢他替我说话。”
妇人唯唯诺诺的回答,“大小姐言重了,这都是小儿应该做的。”
木柠点开微信,看向白沧,试探性的询问,“加个好友?”
白沧的性格与母亲截然相反,闻言特别痛快的掏手机扫码。
回到别墅,木柠和季瑾曜第一时间冲进浴室泡澡。
倒不是两人讲究,而是怕一会去婴儿房冷到奶娃们。
临睡觉前,木柠敲响书房,继而推门进去。
萧镜北正抱着萧寒昼的照片哭,听见动静连眼皮都没掀,“不用管我,你爷爷刚走,我难过。”
木柠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我没有关心你,只是想问问白沧的事。”
萧镜北狠狠怔住,半晌哽咽启唇,“白家是萧家关系最远的旁支,白沧父亲早死,母亲娘家没有势力,就只能谨小慎微的活着。”
木柠恍然大悟。
怪不得那妇人畏畏缩缩,原来是怕惹事。
她清清嗓,继续说,“我想用白沧你没意见吧?”
萧镜北无力挥手,眼泪掉的更凶,“随便你,以后萧家你说的算。”
话落,他站起来拉开电脑桌的抽屉,递给木柠一把钥匙,“咱家是做珠宝生意的,等入完族谱,企业就由你和阿曜管。”
木柠淡定接过,一句废话没说,转身回房。
11月4日清晨,是开祠堂的日子。
这天,木柠和季瑾曜起的非常早。
两人洗过脸,穿好衣服,一同走进隔壁的化妆间,让早已等候多时的化妆师团队做造型。
紧接着离开别墅,坐进加长林肯。
奶娃,月嫂,木柠,季瑾曜和萧镜北,座位全部占满。
祠堂建在距离伊焕省不远的山村里,由于位置偏,车子只能停在山脚。
这里搭着大大的棚子,里面坐着早到的萧家族人。
不远处有位戴斗笠的老太太在煮东西,弯腰驼背,动作缓慢,却极其认真。
天气寒冷,木柠没看几眼就被季瑾曜揽着腰走进棚子。
萧镜北依旧沉浸在父亲离世的悲伤中。
他瞅都没瞅别人一眼,就独自找位置待着。
大概又过一个小时,萧家族人到齐,全部聚集在棚子内。
已经是中午,几乎所有小辈肚子都饿了。
会说话的孩子直接和妈妈说,还没断奶的宝宝们则哭唧唧的。
木柠抱起大宝,耐心的喂辅食。
二宝由季瑾曜照顾,三宝被月嫂抱着。
这时,一直在煮东西的老太太,端着一大盆面条颤巍巍的走过来。
季瑾曜看见后将二宝小心翼翼的递给月嫂,起身接过盆放在桌子上。
屁股刚离开凳子的萧镜北又立即坐稳,眼底却流露出一丝满意的神情。
老太太特别开心,慈祥开口,“小伙子,你心地善良,大小姐眼光不错。”
木柠回以一笑,温柔回应,“谢谢您的夸奖,阿曜确实很好。”
老太太指向不远处的一堆碗,笑容满面,“既如此,那小伙子你帮我盛面吧。”
季瑾曜轻轻颔首,动作利索的开始干活。
白沧见状,不等母亲反应,也跑过来帮忙。
很快,除还没断奶的宝宝们外,每位萧家族人面前都多一碗面,份量不多,只够吃两三口的。
木柠喂完奶娃们,拿起筷子吃面。
她早晨没吃饭,确实有点饿。
面条寡淡,只有一丝似有若无的葱花味,味道还可以。
季瑾曜怕木柠吃不饱,主动让出自己那碗,萧镜北亦然。
一家子和和美美的气氛使大部分萧家族人不悦,甚至还有胆大的直接来这边挑衅:
“不愧是小地方长大的,竟连素面都吃的这般开心。”
“和小哑巴孕育子嗣,就不怕再生出三只哑巴宝宝吗?”
“一个初中毕业的土包子,整天和男人窝在家里啃老,没出息。”
每年开祠堂,这老太太都会在山脚风雨无阻的给萧家族人煮面。
但因为食材单一,基本没多少人吃。
萧家族人以为这老太太要趁机赚黑心钱,更是没少利用言语挖苦。
萧镜北阻止几次,没有效果便没有再多嘴。
而这一回,他不待木柠发飙,就拍桌而起,“今天开祠堂,都消停点!”
闻言,找茬的萧家族人立即偃旗息鼓。
木柠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杀意,稍纵即逝,只有身边的季瑾曜捕捉到了。
而系统则自发的给闹事之人画圈标记。
对于它而言,生子是神圣的。
有人质疑子嗣的质量,即使宿主不介意,它也会想办法报复回去。
整个过程,没人发现戴着斗笠的老太太,正一瞬不瞬的凝视木柠。
一点左右,萧镜北带领大家步行进山。
小山村坐落在山顶,不太宽的小路被落叶覆盖的严严实实,再加土壤湿润,十分容易摔倒。
季瑾曜把木柠扶的极稳,甚至还有心思去关注奶娃们的情况。
两人走的轻松,跟着的族人却不太顺利,接连滑倒,怨声载道:
“每年都搞的一身泥,烦死了,祠堂就不能改建到市里吗?”
“谁说不是呢,家主真的一点都不明智。”
“没关系,今日一过,这种烦恼就不会出现了!”
这些人的交谈声极小,但生子系统却一字不落的全部转述给木柠。
木柠勾唇一笑,让它做标记。
结果就是,有位萧家族人的脸颊竟被足足画了三个圈。
参加萧寒昼葬礼嘲讽木柠,在棚子中木柠吃面找茬,以及刚刚吐槽祠堂,这男人都在。
不知不觉间,天气转阴,稀稀疏疏的细雨飘落,使本就偏低的气温变得更低。
萧镜北在前方大喊,让族人们加快速度。
木柠嘱咐月嫂注意奶娃们的保暖,就和季瑾曜奋力攀登。
四点钟,一行人总算登顶。
小村庄的原住民早已搬离,房屋建筑也全部拆除。
此刻大家面前只有一间看起来非常破旧,被锁住的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