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μ??四周安静的如同殡仪馆,加之冰凉的湖水侵入体内,这种寒冷ゾ阴森ゾ外加身处黑暗的环境,给人的绝望感不言而喻。
一切都仿佛静止了。只有大鱼缓慢的将我一点点带入湖心位置。我体内的那股子暖流,也渐渐平息下来,只是不停的送出气流,才让我能够在水里不觉窒息。
我的手依然牢牢的扒在大鱼的两腮。它一扇一合。证明其还活着,但是亦是被我耗尽了体力。
我不敢放松,虽然我也精疲力竭,完全靠着一种本能,跟着它起起伏伏。
就这样不知道僵持了多久,我的双腿突然感觉着地了。然而这一次却不是到了岸上,而是来到了湖底。
大鱼竟然将我带到了大湖的底端。
我两只脚似乎插进了松软的泥土里,轻微拨动一下。便会扰得泥沙俱起。
如此,不知又过了多少时间。渐渐的我似乎听到耳边传来了滚雷一般的轰轰声。
这声音一下子将我惊得清醒起来。发生了何事,我毫不知晓。可是超出我想象。伴随着这些轰轰的雷声,我感觉脚底下的泥层正在发生变化。
怎么说呢,它好像在变厚,变高,慢慢的托着我们向水面浮去。
我无法分辨这是否是幻觉,可是耳边嗖嗖的水声,却在告知我依然在保持向上。我手指将大鱼的两腮扣的更紧了。
它想要挣扎,可是折腾的两下。便放松下来。
现在大鱼已无法掌控局面。
差不多上浮了有一分钟,我体内的那股子暖流。好像正在变弱,变得毫无章法,也不送出气流了。这时,我才发现自己急迫的需要氧气。
都无法确定是冷静,还是虚弱的原因,我竟然还能保持均匀的呼吸。
我感到整个肺部都在强烈的燃烧着,大脑犯晕,身体僵直,整个生命都在边缘处,摇晃不定。
就当我吐出体内的最后一丝氧气,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间,我的身体离开了水面,我可以呼吸了。一开始我还不敢认定。尝试了两下之后,便张开大嘴,贪婪的呼吸起周围的空气。
身体开始舒畅起来。
“老方,老方——”
我听到有人正在呼喊我的名字。紧接着,有人在拨开我牢牢扒住鱼鳃的手,然后将我扶到了岸边。
整个过程,我都在恍惚中进行,完全没有判断和应对能力,只能任由着他们将我平放在地上。
我想我肯定是浑身湿透了,冷的瑟瑟发抖,有人将衣服披到了我的身上。这样才让我渐渐的恢复了意识。
“我这是在哪?”我蠕动着嘴。
“老方,老方——”
听声音,好像是四眼。我定定神,随即费劲力气,强睁开粘合在一起的眼皮,发现蹲在我身旁的正是四眼。
“四眼——”我微弱的叫了一声,转过头去,老宋ゾ老和尚亦都围在我的身边。
“念念呢?”意识在恢复,我第一反应便是念念。
“在那呢,很安全。”四眼回答道。
我勉强支撑起身体,看到离我们五米的地方,祝瑶瑶抱着念念正盘坐地上,而他们的身旁,有一具大鱼的尸体。
“我这是在哪?”我问道,然后看了一眼四周,顿觉不可思议。原先的大湖竟然不见了。确切的说,原先一望无际的大湖,只剩下原来的五分之一大小。而先前的湖面,现在被一大片平地替代。
我的右侧边还有一条大鱼的尸体。
刚刚作祟的两条大鱼,现在都已经死了。
“怎ゾ怎么会这样,我们又到了另一个空间?”我问道。
“不是——”四眼摇摇头,他指指念念,“是他的功劳。你是没看到,就在刚刚,天边仿佛山崩了一样,滚过来大片的泥土,转瞬间,就填满了整片大湖。”四眼手势夸张的说道。
我看着他的脸,不像是开玩笑,想想先前在湖底,泥土变夯实升高,一定也是这个原因。
“你是说,念念——‘调’过来一大片土壤,将大湖给填满了?!”
四眼重重的点了点头。
从他的表情里,我只能看到困惑,却无法看到答案,只能转脸去向老宋ゾ老和尚要答案。他们眉头紧锁着,不知为什么,老和尚却时不时的在观望老宋的反应。
老宋见我醒来也不说话,而是站起身来,走出几米远,背对着我们坐到了地上。
“怎么回事?”我见得貌似氛围不对,轻声的问四眼。
四眼看了眼老宋,然后将脸侧了过来,“你知道哪两条是什么鱼吗?”
“不是说鳇鱼精吗?”我把外套脱了下来,四眼连忙接过去拧干,然后披到了我的身上。
“鳇鱼精没错,”四眼顿了顿,“你知道是从哪来的吗?”
“哪来的?”我脑子正在恢复清醒,可还是没听明白四眼的意思,“鱼不就是在湖里的吗?”
“没那么简单,”四眼摇摇头,“这鳇鱼精来自松花江,在那土生土长,看这架势起码有五百年之久,这说明,阿紫尼渣和女华回到鬼山之后,仍在召唤着她们的旧部下。”
“嗯,”我点点头,这个信息并不新鲜,“然后呢?”我看看坐在地上老宋的孤独的背影,依然没有明白重点在哪!
“你想想,松花江到川南滇北几千里长,这鱼精是怎么过来的?”四眼嘴巴奴了奴老宋。
“怎么个意思?”我更加困惑了,难不成还是老宋带过来的。
我刚要发问,转念便想到了一个东西。猛然间,就知道为什么气氛会那么尴尬了。
鳇鱼精从千里之外的松花江,一路过来,一定得借助水道,亦或是什么机关。而这个机关,我们曾经进去过。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是那个?”
四眼不置可否,但眼神中的意思,便是如此。
没错,日行千里的遁地走巧。
遁地走巧原本就属鬼门,自从宋不缠鬼灵被打散了之后,它依然在地底运行生化,现如今被女华利用也很正常。
这不是关键。
关键是老宋是宋不缠的后人,按照此前的信息,宋家和另外三家,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怨,正是和宋不缠当年,叛变进入鬼门有关。
难怪现在氛围那么奇怪。
老和尚似乎听到了我们在说什么。他慢慢的靠近过来。
“你想知道真相吗?”老和尚问道,他的嗓音很响,显然我只是个幌子,他想要述说的对象是老宋。
我看见老宋瘦弱的身体,为之一颤。
“当年金兵南下,宋不缠巧设机关抗敌,不料被佞臣所害,同杨惜,一块被绑进大坑,施了千石坠的刑法,最后那个佞臣,心有不甘,还将宋不缠ゾ杨惜封入槐树之中,永世不得超生,这才使得鬼门有了可乘之机,将宋不缠ゾ杨惜收入麾下。”
说的没有错,四面宗是人,鬼门是鬼,宋不缠成不了人,却因为爱情,与杨惜做了一对千年的鬼夫妻。这些都是我们之前都知道的。
老和尚摇摇头,再次望向端坐在地上的老宋,“一个佞臣司文职,懂什么阴阳之道,封鬼大法。”
我一愣,老和尚话里有话,“你的意思是说,背后另有推手。”
老和尚摇摇头,“推手谈不上,但当年佞臣重金请来将宋不缠封在大槐树下,永世不得超生的术士,正是姓张。”
“姓张?”我打了个哆嗦,“你,——你不就姓张吗?”
“没错,”老和尚点点头,“正是四面宗张家的先祖,让宋不缠做了那只千年的老鬼!”
“啊?!”我想过两家的恩怨不会小,但未料到,确实如此之大。布页向技。
白衣苍狗多翻覆,沧海桑田几变更,数起数落的恩怨情仇,跌宕起伏,原先同为四面宗的家将,又为何会相互残杀,落下这千年的把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