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知道魅鬼可是个好东西,它们体内的阳丹,对于我们这些普通百姓来说,那就是灵丹妙药呀,称之为仙丹都不为过!
马哈喇子虽脑袋不灵光,但民间传闻可是熟的不能再熟,他逼迫魅鬼吐出阳丹。魅鬼自是不从,阳丹可是它们一族的命根子,怎能轻易交于他人呢?
然而马哈喇子对于魅鬼的不从,很是怒火,知晓魅鬼怕光,便以此针对,那魅鬼受不了日光照耀和麻绳灼烧百般讨饶,但马哈喇子执拗得紧,只不松口。最终魅鬼受逼不过,只得吐出阳丹,马哈喇子也没犹豫一口吞下。”
“说来也奇!自打吞下阳丹,马哈喇子立刻变得耳聪目明,心思灵动,不但能读书识字、写诗作赋,而且还直接觉醒了修仙天赋,你们说神不神?”
老头脑袋点得鸡啄米一样,“神了!神了!”
“这还不算什么,更神的还在后面呢。”房凯喝了杯酒,“谁成想那魅鬼可不是寻常的魅鬼,而是个得道的魅皇!只因犯了天条,而被镇安塔镇压至此,因此她的阳丹和普通魅鬼也不同,应称之为皇丹!皇丹的效力强大无比。
自从吞过魅皇的皇丹后,马哈喇子不但开了窍了,还多了一桩异处,不拘他身在何处,心念一动,方圆百里的女性都会闻风而至,任其施为,丝毫违抗不得。”
少主若有所思地说道:“怪不得他不肯与宰傅联姻,有天下众美相陪,何须宰傅之女?”
“正是这个道理!”房凯道:“前面说他入京中了进士,没过几年就辞官不作,带着数名艳女回乡,起了偌大的家业。每日里呼朋唤友,夜夜笙歌。而且据说魅鬼的阳丸能令真阳不泄,神妙非常,这种说法也是有根据的,阳丹本就是魅鬼吸收万物阳气凝聚而成,可想它的可怕。”
那位少主狭长的眼中闪过一抹光亮。
“也正如此马仙人直到寿登百岁,还能夜御数女,尽享人间至乐。最后还尽乘风仙去,遗留的故园藩衍成镇,就是此地了。”房凯笑道:“方才两位问此地的来历。想那魅皇本是被镇压早有一日终会脱困,可皇丹一失,自此再无离去之能,久而久之,那塔也就一直在那里了。”
“原来如此!”少主感慨道:“有勇有谋,有胆有识!可为一叹!”
旁边的老者道:“这是哪年的事了?”
“总有千、百余年了吧。不瞒各位,房某祖上就是给马哈...马仙人做事的,小时候听爷爷说,我太太太...爷爷还给马仙人端过夜壶呢。更有传言马哈喇子的内宅群芳荟萃,尽是人间难得一见的绝色。”
老者叹道:“也是个有大福气的。可惜未能一见。”
房凯道:“前贤虽去,这镇安塔却成了一处灵地,每每有魅鬼出没。这些年来虽然没有人能再遇上魅鬼,夺得了阳丹,但与魅鬼欢好的香艳轶事却是不少。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诸位今晚就能遇上,莫说春风一度,便是略施计谋夺得了魅鬼的阳丹也未可知。”
壮汉笑道:“昔爷,今晚睡觉可得睁只眼,说不定有魅鬼看上你呢。”
众人哈哈大笑,王小二暗暗撇嘴。房凯这乡绅,说是乡绅其实也就是个破落户惯会察颜观色,全靠着一张嘴混吃混喝,平常惯用的伎俩,就是拿马仙人遇魅鬼一事说事。前面一番说辞敲鼓听音,若是文人,就会大讲诗赋,拼凑些章句,冒充马仙人的诗文;若是热衷修仙之路的,就会大讲马仙人成为天下第一剑徒弟之后的事;若是热衷富贵的,就会大讲如何与豪门权贵联姻;若是热衷功名的,就会大讲当了进士之后,如何做官;若是贪图钱财的,就会讲辞官之后,如何起家兴业……总之就是四个字:投其所好。
那少主方才欲言又止,多半是席间不好多问,待散了席再讨教阳丹的详情,这便上了房凯那厮的套,左右要捞他一笔银子出来才肯罢休。
当然了边疆的人都是各凭本事生活,王小二也就心里诽谤几句,自然不会开口拆穿房凯那下三滥的手段,毕竟自己又不和他们熟,相反看到他们被宰,王小二心里隐约还有些快感。
夜色越来越深,外面的凌将军也越发焦急。忽然远处亮起一点灯火,接着马蹄声隐隐传来,几辆车马从山坳驶出。见此凌将军终是长舒了一口气,连忙放下银枪,快步迎上前去。
客栈掌柜带了两个伙计一道去迎,这会儿早早便下了马,牵着缰绳在最前面引路。后面一名大汉虎背熊腰,雄壮威猛,他腰佩长刀,肩后背着一张铁弓,身形剽悍。再往后是十余骑护卫,虽然不露峥嵘,但落在凌将军这等在战场上厮杀多年的老手眼里,那些护卫个个无都是百战之余的精锐,杀的人只怕比前面那壮汉还多。后面两辆双辕的宽厢四轮马车,车上未打旗号,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但一看车辆的木料、做工,就不是寻常货色。
车旁跟着一名彪形凶汉,却是一名元婴期强者。那凶悍强者虽是徒步,却与旁边的骑手差不多高,已经入夜,他却只穿了件薄衣,裸露的双臂青筋暴起,形如野兽,腰间配着一把长刀,离得老远,凌将军都能感知到长刀上的凌厉,胸膛之上还印着一块巨大的鬼画符,盼间如同虎狼,凶狞可怖。相比之下,车旁另几名骑手身形就纤细多了,体态窈窕,显然是女子。只不过她们头上都戴着圆笠,用来遮风的面纱从笠沿一直垂到肩下,看不清容貌。
两者接近,一名略显富态的少年纵马过来,他身着锦衣,后面紧跟着两名随从,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凌将军见此急忙在道旁伏身拜倒,扬声道:“在下凌偏,见过苗小恩人!”
少年也是急忙跳下马,扶起凌将军笑道:“凌叔你这不是见外了吗?这让我爹听了去,非要打死我不可,再说就在前几日父亲大人还成天把凌叔挂在嘴边,恨不得插上翅膀疾驰至此与凌叔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