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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师府。

“大概事情的前因后果就是这样。”孙天抿了口清茶道。

“怎么?你来这里说了半天,该不会是要我帮你去看看老龙吧?”

“不,老龙那家伙说实在的老头子死我都不相信他会死,但看他把后嗣都交托给我,说明天界的确是出了大麻烦,可我这里你也知道,我答应过她她在此生不入皇宫,所以我来找你帮个忙我要去皇宫,要是皇宫里真没我家娘子,那我还真的要抽开功夫去趟天界。”

“哈哈!这么些年你还是斗不过那个女人呀!”药师禁不住一阵大笑,想到不可一世的孙天竟被那个女人整的毫无办法,真是有趣有趣。

孙天悻悻道:“死老头,你想笑就笑吧。我就是斗不过!怎么了!你到底帮不帮!”

“怎么帮?”药师疑惑说实在那个女人自己也斗不过,别说斗了躲斗来不及呢。

“山人自有妙技。”孙天笑嘻嘻道。他从虚空中拿出一套行头,换了一身粗布衣物,戴顶斗笠,不等药师反应过来一道银光包裹住他和药师消失在原地。

长京城内城护城河。

孙天正一板一眼用竹篙撑着船,就像江上随处可见的夜归渔人,只有在没人看到的地方才骤然加速。

舢板从一条河岔进入青溪,远远能看到岸旁的宫城。宫城两面临水,北面是龙腾湖,东侧是柳溪,青砖叠成的墙体气势森然。墙脚下浩浩荡荡生满芦苇,苇上开满白色芦花。

孙天竹篙一点,舢板敏捷地钻入芦苇荡,看这动作倒是轻车熟路。芦苇下都是半浸半没的浅洲,水道断断续续比迷宫还复杂。

只有一尺多宽的舢板在孙天的手里宛若游艇在芦苇丛中七绕八拐,比走路还要灵巧,遇到浅洲无法通行,他干脆用竹篙一撑,连人带船从浅洲掠过。而且舢板船体轻小,在芦苇丛中几乎看不到踪迹,即使有人在城墙上观望,也只能看到满川随风摇曳的苇叶。

旁边药师一脸郁闷的坐在旁边,看着孙天那轻车熟路的样子看来早就已经来踩过点,对路径熟稔之极。再联想之前在万花谷发生的种种,看起来这小子早就想好了。真奶奶的狗...还用空间术法把自己带过来,他现在是想跑都没办法。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竟然孙天想要夜闯皇宫,就闯呗,大不了到时候把他卖个那女人,别说对于那画面药师竟然有些期待。

想通了的药师索性抱着观光的心态浏览起芦苇荡的风光,想起来大汉皇宫他也好久没来了。

青绿的芦苇有一人多高,中空的芦杆上生着长长的芦花,远远望去宛如一片青底白花的茵毯,覆盖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夜风拂来,满川芦苇随风摇曳,用长长的苇叶拨弄着月色的银辉。舢板在湖光水色、芦荡明月中穿行,犹如一场梦幻。

撑船的孙天心中一动,“药师到时候就靠你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费这么大一圈把我绕进来,不帮你,你能把我手撕了。”药师没好气道。

孙天笑嘻嘻道:“怎么会呢,我可是从来不用暴力的。”

药师背过去不理他了,对于一个自称脸比城墙还厚的人,跟他讲理岂不是自讨苦吃。

忽然一阵大风袭来,几点芦花随风而起,接着越来越多,最后只见白茫茫的芦花漫天飞舞,仿佛无数雪花在风中飘舞着,在天际的明月下织成一片银绒。

孙天叫道:“天助我也!”

他把舢板停在一处苇荡中,然后解开外衣露出贴身的黑色水靠,一边小声笑道:“药师这次可真要靠你了,你也知道我违背誓言进宫那可是和凡人无异。”

“知道了,但你不能在惹我不顺,不然我把你丢给那女人,我看你咋办。”

“药圣人,你这话着实有些伤感情。”

“呸!和你没感情。”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朝城墙掠去。

孙天心情远不如表面看起来那样轻松。宫里的情形究竟如何,自己心里没有半点把握,只希望这次药师给力,能顺顺利利进到宫里。

整个北城墙有六处水门。”孙天道:“按规定,城墙以外五十丈内所有的芦苇都要刈除干净,以防备奸人藏身。不过我打探过了那个女...陛下年初说喜欢芦苇丛生的景致,不许人刈除湖中的芦苇,咱们才有机会潜到这里。这六处水门有一道是供宫中出行用的,可以通行船泊,有四班禁军轮流看守,另外五处都放置了三重铁栅。”

药师望着眼前黝黑的铁栅栏,怀疑地说道:“你该不会钥匙都备好了吧?”

“钥匙个屁,我要有那本事我叫你干嘛?。那些铁栅栏是和砖一起烧出来,直接砌在墙里的。”孙天弹了弹铁栅栏,“你瞧,这些铁栏每根都有手臂粗,埋在砖里的部分长逾一尺,结实的要命。”

“你都说结实的要命了叫我干嘛?难不成还指望我无声无息的打开呀?别开玩笑了这些可都是玄金,我是治病的,你这应该找打铁的那个。再说既然都进不去,你找我来干嘛?玩我呢?”药师脸色有些难看。

“我只是想让你看看咱们面对的困难……消消气消消气,哥!我叫哥还不行吗?”孙天连忙道:“其实有路可行。”

“在哪儿?”

“水下。”

孙天蹲下身拨开芦苇,低声道:“我看过营造式样的图纸,栅栏没在水下的部位都装有尺许长的倒钩,因此栅栏的宽距比水面以上的略大,只要拗断倒钩就有一个尺半宽窄的入口,可以钻进去。”

“好家伙,你连皇宫的图纸都能拿到,你这家伙真隐世了吗?这不会又是个局吧?”药师现在有些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孙天搞得鬼。

“怎么会呢?当年那个誓言你们都在场的,这做不了假吧?”

药师沉声道:“这倒是。”

当年那个誓言大家是看的真真的,孙天还不至于在这上面作假。

“行,我就再信你一会,话先给你说清楚,今晚这事谁也不能传,不然让他们知道了,咱俩以后都抬不起头。”药师严肃道。

“这我还不清楚吗,不为你的脸面想,也要为我的脸面想,是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