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开写作的App,未读消息99+,全是催更的,读者留言:
“作者大大,你早起晚睡行不行,快快更新!”
“你若再不更新,晚上一定会做噩梦的。”
“求你快点更新,两章刚够,四章最赞。”
“跪求更新,再不更新,三年后还当光棍。”
有催故事情节的:
“谁能告诉我,鹿小小掉下悬崖后,死了吗,唔唔唔,太悲情了,作者大大,你太坏了。”
“傅王爷真爷儿们,在战场上骁勇善战,所向披靡,千万别把他写死,不然我端上屎盆上你家。”
还有说男配的:
有个叫爱有折痕的读者留言:“鹿小小与世子最般配,王爷太花心。”
一个名叫心无痕的读者回复他:“鹿小小只爱王爷。”
什么跟什么啊,我写的剧情里,鹿小小与傅王爷还在京城的王府里啊,怎么就出现跳崖,战场的情节。
从羽涅脖子下抽回手臂,蹑手蹑脚下床来到餐桌前,打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屏幕亮起,进入写作界面。
去墨脱的那几天有存稿,选的定时发送。
我昏迷这三天存稿用完,但却依旧每天保持更新三篇。
瞥一眼床上沉睡着的羽涅,心里暖流涌动。
这几天一直是他在帮我更新。
点开更新的章节才知道,情节已由我写的,傅王爷与鹿小小在王府里谈情说爱。
改成临危受命,千里奔袭上战场,与鹿小小二人分离。
傅王爷在战场上大展武技,宛若天神降世,以一敌百,深受将士们拥戴。
在我的人物设定里,这一世的傅王爷根本就不会武功,而且还是个病秧子。
羽涅给我更新的剧情里,他与鹿小小跨过拉拉扯扯的恋爱阶段,直接承欢,并珠胎暗结。
前后一共更新了九章,前五章里有三章都是开车。
有读者段评:
“这车速宛如是在高速路上顶格飙车,爽。”
“车速太猛,只能躲在被子里看,不然会晕车。”
在更新的后面四章,剧情突然来了一个大逆转。
傅王爷这样一名神将,在一次带兵偷袭敌营时被轻易活捉。
鹿小小闻讯后悲痛欲绝,导致滑胎,不顾孱弱的身子,要去前线寻傅王爷,不见人也要见尸。
世子安排马车陪她一同前往,一路上各种忍辱负重,百般呵护。
而傅王爷则在敌营受到优待,身边美女侍候,整日穿梭于花丛间。
还与一名美貌多才的女子暗生情愫,早就忘了鹿小小。
我的大纲原型里,傅王爷与鹿小小是双洁;
世子是纨绔子弟,为爱默默守护;
鹿小小坚强独立,做事果断且多才多艺;
在更新的九个章节里,
鹿小小成为只有好皮囊的柔弱娇娇女,无才无脑更无主见,人云亦云,处处需要人保护,拥有的现代技能全都消失。
傅王爷在前五章还足智多谋,武功卓绝,只爱鹿小小一人;
到了后四章就成为负心汉,花心大萝卜,还极其没有原则。
世子在前五章几乎没露过面,后四章来了个惊艳出场。
痴情种,经商奇才,隐形身份为千百万,有责任心,有担当,大有顶替傅王爷,成为男主之势。
看到这里,我心开始炸裂。
想把羽涅从床上拉起来,左右开弓,扇几个大耳刮子。
更过分的是更新的章节结尾,鹿小小与世子潜入敌营,把傅王爷与一女子捉奸在床。
鹿小小悲伤失望之下,跳下悬崖。
关上电脑,心灰意冷的在上面趴了好一会儿,才将想要把羽涅抓起来,胖揍一顿的冲动给扼制下去。
再次打开电脑,暂时接着剧情写,慢慢地捊回原来的轨道。
看着时间,准备好饭菜,回我的车里换回自己的衣服。
直到晚饭时,羽涅才打着哈欠醒来。
我隐忍着,没提小说更新的事,等他洗漱完坐到餐桌前,从他手里拿走筷子。
温柔似水的告诉他,为感谢他的辛苦付出,由我伺候着他吃饭。
“茵茵,你这是想谋害亲夫么?”
羽涅别过头,用手挡着我不断给他喂食饭菜的筷子,嘴里包着饭菜,嘟嘟囔囔的嚷。
“亲啥夫,喊繁缕,不许喊茵茵。”我拍拍他,放下碗筷,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
举起一根筷子敲在桌上:“老实交待,为何要把傅王爷写成渣男,鹿小小跳崖?”
羽涅瞪着无辜的眼神,眸色渗着疑惑,三两口把饭菜咽下:
“不能呀,小小都怀上了他的骨肉,怎么还可能多情呢,我看看先。”
他按亮手机,看了一会儿,一拍脑门:“这个臭小子,咋就把我写成这样了呢。”
“哟,吃上饭了,也不叫我,太不够意思。”
车门处,传来脚步声与君迁不满的咕哝。
我连忙起身,去把留好的饭菜端上桌,“是想让你多休息一下。”
羽涅一把拽着他到餐桌前,按到凳子上,“正要找你小子算账,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啥事呀?”君迁一头雾水。
“后四章是你写得吧,干嘛把我写得那么坏,自己那么好。”
君迁反应过来,不服气的嗫嚅道:
“你出场了那么多章,再怎样也该让我这个世子,在人前遛遛了吧。”
“不是,你都把自己写成千百万了,还要咋滴,钱也要人也要么。”羽涅怼道。
“我与小小自小就青......”
我抄起一支筷子,筷尖攥手里,筷头朝外,对着两人的额前,就各敲一筷头:
“还青啥,敢情你俩在我小说里斗法么,还一个王爷,一个世子。”
第二日,我们启程继续旅行。
为感谢羽涅与君迁,在中途做东请他俩去吃了一次石锅鸡。
到林芝后,在一座较为安静的公园驻下车,准备待上一晚,明早走林拉高速直达拉萨。
吃晚饭时,九蓠醒来,但精神蔫蔫的,站在桌上,没一会儿,头就往下栽。
“小八哥,不会是生病了呀。”
君迁伸出手指,抬起它垂下的小脑袋,九蓠也不啄他,小眼皮刚撑起,一下又耷拉下去。
羽涅捧到手上,检查了一下:“应该没有,念了几天几夜的咒,怕是累坏了。”
“切,你又不是兽医,也不知这个地有没有兽医。”
我听到两人的对话,手指在键盘上停下来:
“当初不留把九蓠叼回家前,它就是刚刚吞噬了小八哥体内的魂魄。”
羽涅与君迁的目光聚焦到我脸上,带着期待,让我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