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
位于基督镇的奢华大宅内,刚刚用完早餐的胡东用力拍了一下白人侍女屁股,弄的白人侍女媚眼如丝的看着他,一副是嗔还怨的神情。
“胡老爷,您真是个恶棍。”
“恶棍,哈哈哈哈……说的好。”胡东满面红光的大笑起来,站起身子正欲追逐女仆,忽然听到院外传来喧哗的声音。
他神色不由得一愣,转手将餐桌上的皮质枪套抓在手里,走到窗边一看,顿时怒火噌的一下升了起来。
只见院子里有几位皇家骑警正在与自己的侍卫对峙,身后还有一些荷枪实弹兴华会的民兵,双方推推搡搡的互不相让。
就在这时
站在后方的一些武装民兵突然抽出枪来,“啪啪啪……”一阵短促而激烈的清脆枪声过后,猝不及防的4名侍卫和管家全都身染鲜血倒在院子里道路边,台阶上。
全副武装的皇家骑警和民兵持枪便冲了进来,这一瞬间,胡东的脸变得惨白。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些胆大包天的皇家骑警,竟然敢闯到负责山谷镇治安的上司治安官家中,肯定是红堡里的那个人发话了。
要不然,无人敢于指挥兴华会的民兵行动。
面对一群冲进来凶神恶煞的人,胡东自知无力抗衡,张开双臂扔下手中的皮质枪套,说道;“我是负责山谷镇的治安官,你们无权伤害我,我希望能够面见老爷陈叙,你们当中谁负责?”
“我……”
一个彪形大汉排开众人走出来,他的头上戴着宽沿牛仔帽,缓缓抬起头来,赫然是洪门刑堂堂主南怀玉。
他轻蔑的看着浑身已经筛糖般抖个不停的胡东,说道;“胡东先生,你是我洪门核心人物,也是兴华会的大佬,老爷对待你可谓信重有加,没想到养了你这条白眼狼。”
“南堂主,请你不要听信小人诬陷,我是冤枉的,我对老爷赤胆忠心绝不亚于你。”胡东神情急切的为自己辩护。
这时,民兵已经把屋里的人全都驱赶出来了。
一个厨子,两名厨妇,还有胡东漂亮的白人妻子和几名侍女和下人,南怀玉见状挥了挥手,几名皇家骑警将仆役们全都驱赶出去,装上留在外面的囚车。
唯独留下了胡东,他的白人妻子和曾经调笑的白人侍女三人,这让胡东的脸色大变,惨然的说道;“我胡东认栽了,无论如何祸不及妻女,希望南堂主能网开一面,以老爷的大度胸襟……”
“你不用说了。”南怀玉冷冷的打断他的话,从腰上抽出压满子弹锃亮的左轮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怀玉的脑门,说道;“正是因为老爷心怀慈悲,准备把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白眼狼都送交法律惩处,所以我以刑堂之主的身份,用洪门家规处置吃里扒外的叛徒,随后我会自行向老爷请罪。”
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乱枪响起,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山谷镇一栋三层的高大岩石结构楼房中
许先达脚步轻松的从楼上下来,搂着妻子多莉-佛郎索瓦亲吻了一下,他穿戴整齐正准备前往工厂,楼房外面的马车已经在等候了。
多莉一把拽住了他,脸上忧心忡忡的神色出卖了多莉心中活动,她有一种强烈的不安预感;“亲爱的,请等一下。”
“怎么了?”
“你没有发现这两天都不同吗?自从那个封建独裁者回来之后,山谷镇就像被冰封住沉寂一样,人们都生活在恐惧和绝望中,刚刚燃烧起的自由火焰瞬间不知所踪,人们都急于向那个封建独裁者献媚……”
“多莉,亲爱的,我正要急着赶去上班,我们回来讨论这些好不好?”
许先达心中泛起一阵的厌烦,前一阵子不知道吃了什么迷魂汤,跟着自家这个白种女人一起胡闹,搞个不好已经被盯上了。
自从昆士兰伯爵返回山古镇之后,原来前景大好的局面瞬间沉寂,这让许先达立马警醒起来,懊悔到不要不要的。
这几天正准备积极表现一下,试图蒙混过关。
多莉神情执拗的抓住丈夫袖子,说道;“不,我现在跟你说的事情更重要,泛安第斯自由运动这把火焰不能停歇,我们必须要为上万的白人姐妹争取权利,反抗大独裁者……”
话未说完
从外面冲进来大批荷枪实弹的皇家骑警和武装民兵,一下子就把两人扑倒了,然后有人冲进了楼上,随之而来传来“哇哇”的婴儿啼哭声和女仆的尖叫声……
“天哪,你们在干什么?”多莉-门德斯被死死地压在地上,依然拼命扭动着高喊。
许先达脸色苍白的跌坐在地上,被几个有力的大手死死的控制住,他有些失控的大喊;“放开手,我是老爷的心腹,我们不能这样对待我。”
“你是许先达吧?”
“是的,我就是,既然知道还不赶快放开我……”
话音未落,一个沉重的枪托狠狠的砸在许先达在嘴上,让他的脑袋瞬间黑了下,满嘴的鲜血和着牙齿吐了出来。
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看来没错,找的就是这个狗娘养的兔崽子,给我带走……”
返回红河谷仅仅两日后
红堡主人便展开了大规模雷霆扫穴行动,一队又一队兴华会全副武装的民兵在皇家骑警的率领下,踹门抓人。
囚车里装满了人犯,在民兵的押解下一辆接一辆前往镇委会方向,在那里他们将受到州独立检察官杰姆-斯特杰斯发起正式起诉,并且现场得到临时法庭宣判。
一般而言,绝大部分都是服苦役。
官员罪名以职务侵占为主,无官无职的罪名就五花八门,还有一批泛安第斯自由运动的核心骨干和积极分子,被控叛国罪,将会押赴刑场枪决。
19世纪
英国的严刑酷法量刑十分重,偷窃价值9个先令的几磅棉纱就会被判流放14年,偷一只银烛台就会被判处终身苦役,对于英国本土的罪犯都是如此下重手,可想而知叛国罪是什么下场。
调查处和黑衣卫收集了大量确凿证据,一切都在法律的名义下进行,令山谷镇迅速恢复往日平静。
仅三天的功夫
挖掘出了近1300名不安定分子,除了首要40余名判处枪决之外,其他的全部被判服苦役,最少的都是8年起步。
这些人将被押解进单独的煤矿区服苦役,脚上锁着铁链进入矿洞干活,然后用开采的煤炭换取食物,不干活就没有东西吃。
在大英帝国的地盘上闹事,自然有大英帝国的法律去制裁,法律不是他制定的,服苦役也不是他拍脑门想出来的,违法自然有法律制裁,用不着李福寿去做这个坏人。
做一名守法的封建大领主,他有责任和义务维护大英帝国法律的尊严,仅此而已。
顺便说一句
若按照大英帝国严苛的法律,昆士兰州自治政府贪污索贿成风,有一个算一个从州长开始到下面的皇家骑警,全都得被吊死。
灯火通明的红堡夜宴,名流云集。
“尊贵的昆士兰伯爵阁下,为了完成您交代的苦差事,我和特别法庭的各位同仁辛苦奋战了三天,需要补充的法律文书一年都干不完。”州独立检察官杰姆-斯特杰斯手里端着香槟酒,用沙哑的嗓子大倒苦水。
李福寿表示赞赏的拍了拍他的肩头,微笑着说道;“你可以称呼我为勋爵阁下,杰姆先生,您和同事们的杰出表现维护了法律的公平正义,果断的处置了一些不稳定因素,我将会在与伦敦殖民部长官的信中提到这一点,感谢你为山谷镇所做的一切。”
“愿意为您效劳,勋爵阁下。”杰姆-斯特杰斯微微弯腰表示谢意。
社会阶级就是这么严酷,州独立检察官杰姆-斯特吉斯先生是一位平民,哪怕工作再出色,也很难得到上峰的赏识,目前的地位几乎是仕途的终点站。
而昆士兰伯爵先生能够和伦敦上流社会说上话,只要在信中轻轻的提一句,杰姆-斯特吉斯先生就可能会因为出色工作而获得勋章,被尊称为“爵士先生”。
这些在英伦本土泛滥的荣誉,在偏远殖民地还是非常宝贵的。
关键是你做再多的事情没人看到,没人听到也没有人赏识,这才是昆士兰州上流社会为之苦恼的事情,这里的上流社会不是伦敦的上流社会,完全两码事。
充其量只是一些州高官与白人金矿主凑在一起形成的圈子,州长弗兰克也只不过是最低的从男爵爵位,在伦敦几乎不认识什么人,更别提贵族了。
女王亲封的昆士兰伯爵不同,据伦敦传来的可靠消息,这位年轻的伯爵先生简在帝心,贵族爵位当场从红河谷子爵提升到昆士兰伯爵,并且得到了维克多公爵大人特别青睐,收养昆士兰伯爵夫人为教女,待其如同子侄一般亲切。
对于昆士兰乃至于整个澳洲土着上流社会来说,这就是一条通天大路啊!
奢华晚宴上
绅士淑女们全都盛装出席,晶莹剔透的香槟塔,铺着洁白桌布的长案鲜花点缀,上面陈列着精美的饮食,着装整齐的侍者单手托着香槟托盘往来其间,悠扬的舞曲传来一片高雅氛围。
一个身材高瘦的老者穿着名贵合身的礼服走过来,远远见到李福寿大笑着说道;“尊贵的勋爵阁下,再次见到你真的非常高兴,很遗憾你把我的女儿叶琳娜丢在了英国,不能够参加今天这个盛大的宴会。”
李福寿冷眼看着戏精附体的爱德华议长,对旁边的杰姆-斯特杰斯问道;“州检察官先生,现有证据是否可以用阴谋煽动叛乱指控他。”
“当然,不过必须经过亢长繁琐的法律程序,经过正规的法庭辩护和陈述,最后由法官先生裁决。”
“那我们就干脆一点好了。”说着,李福寿带着浅浅的微笑迎了上去。